陈嘉树低低嗯了声。
过了好一阵,直到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稳,陈嘉树才一点一点勾起唇角,拿起手机看。
有几条新消息,他点开快速浏览一遍。
[陈奇凌:哥,人呢?怎么还不回消息啊]
[陈奇凌:你还想不想追嫂子了?你这张脸配上我这个最强大脑军师,咱们俩天下无敌,嫂子还不手到擒来]
[陈奇凌:你听我的,要学会善用你自身的优点,你这张脸这种身材,勾引勾引嫂子,她立马扑倒你怀里了。]
[陈奇凌:大学了都是处男,你丢不丢人啊。]
陈嘉树低呵一声,单手打字——
[我不需要靠这种下流的手段,我凭个人魅力就可以追到]
[陈奇凌:你有什么个人魅力?]
[“陈奇凌”撤回了一条消息]
陈嘉树没再回复,直接锁了手机。
放下手机后,陈嘉树盯着景铄毛绒绒的后脑勺看了半天,而后慢吞吞挪过去一点,再挪过去一点,直到近到再靠一寸就要碰到未来男朋友的脑袋才停下。
一股洗发水的香味飘进鼻息,薄毯之下陈嘉树伸出两根手指,像走路一样一步一步跨到景铄身后,而后轻轻抬起搭在他腰间。
隔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反应,满意地扬起嘴角。
心里还在努力琢磨,怎么样才能在不经意间让景铄看到他的腹肌和人鱼线呢?
要不去游泳?
最好还是只有两个人的游泳馆……
“卧槽——”
翌日上午,景铄是被一道惊呼声喊醒的,彼时他还在梦里参加高中运动会,报了跳远的项目,他刚助跑结束,远处忽然插进来一句“卧槽——”,把睡梦中的景铄吓得双脚一蹬,直接以青蛙跳的姿势扑进了垫子里。
社死当场。
好在是个梦。
只不过睡在他隔壁的陈嘉树同时被他的青蛙跳一脚给蹬醒了,还直接蹬得蜷起了腰。
睁开眼,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床前还站着个探头探脑的于欢,一进门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瞪圆了眼睛在看他们:“哇嗷~我就一天没在,你们的关系都突飞猛进到这一步了。一张一米二的床挤着还不够,还要紧紧抱在一块。你们的室友情谊是不是充钱了,开了5.0倍速的那种。”
景铄本来就迷迷瞪瞪的,这会才后知后觉睡觉时不知怎么整个人缩进了陈嘉树怀里,他的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腰上。因为睡觉的t恤宽松的缘故,导致衣摆都撩起来了一大截,而陈嘉树的大手直接触摸在了他的腰上。
一大早这样的姿势着实令人有些血脉膨胀,景铄想坐起身,却感觉搭在腰间的那只手像是不经意地搂紧了一些,指腹还极为不老实地按在腰腹不轻不重摩挲了两下。
顿时,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腰腹窜起,景铄脑内警铃作响,猛地坐起来,转头瞪陈嘉树。
后者像是还没清醒似的,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无辜地看着他。
而后张口,用微哑的嗓音倒打一耙:“你刚刚一脚快把我踢废了,以后没有用了怎么办。”
有没有用的,反正也没那么好用。
景铄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吐槽完又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厚道,竟然拿别人的痛处来缓解自己的气愤。
行吧,扯平了。
见景铄起床了,于欢赶紧招呼他:“洗漱完过来吃早饭,给你们带了生煎包和锅贴还有豆浆。”
等景铄洗漱完走到桌前,于欢把早餐袋子递到他桌上:“你俩的,你们自己分吧。”
景铄喝了口水,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多。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于欢一边吃早餐一边划拉手机说:“听我们社长说,社团一到大二人员流失就比较严重,今天让几个干事一起开个会创新一下社团活动,准备搞点趣味性的英语小游戏。”
见陈嘉树走过来,景铄把早餐打包盒放到两人桌子中间:“吃早饭。”
陈嘉树把椅子拖到景铄身边,听于欢感叹道:“想当初我加入英语社还是听说妹子多,结果事一堆,女朋友还都混成了拜把子的姐妹!”
他说着递过来一个袋子:“诶,对了,我还买了两块锅盔,梅干菜的。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就给你们带了一块,你俩分一分呗。”
陈嘉树把锅盔接过来递给景铄,后者摆摆手:“我吃不下这么多了,你吃吧。”
陈嘉树夹起一个生煎包,说:“你先吃,吃不掉的给我。”
于欢笑着插嘴:“诶,我发现咱们西大校草还挺亲民的啊,我以为像你这种级别的帅哥都特别高冷,不会跟别人同吃一样东西呢。”
这话莫名让景铄耳朵一热,他抬眼瞅了眼陈嘉树,就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后,笑容顿时更加明朗了,也不知道在得瑟些什么,嘴角和眼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一副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吃完早饭已临近中午,于欢在宿舍打游戏,虽然戴着耳机,但那激动的样子还是免不了让正在看书的景铄分心。
于是趁陈嘉树不注意,景铄干脆带上浪潮之巅偷偷跑去了图书馆。
九月中下旬,临周气温多变,尤其早晚温差较大。有时候热得恨不得赤膊,有时候又冷得恨不得穿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