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家里人去世,去乡下奔丧,估计不回再回来了。”陆璋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色,但只一瞬便被温和的笑容取代,“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要是真有什么事,告诉为夫我替你解决岂不是更好……”
陆璋难得打趣,眼神却灼灼只望着她,她脱口的话也只好咽了下去,毕竟,不久之后就要嫁给眼前之人,这种时候问别的男人,对方心里也会不高兴。
陆璋见她不在言语,只觉得一切都已准备的妥当,便摸了摸她的头,后转身出了门。
初桃却不是那么高兴,手支着下巴,呆呆地盯着窗外发愣,不知怎的回想起自己和朗青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和以前的点点滴滴。
虽然陆璋从来没有说过朗青的身份,可她看得出朗青应该他的是仆人,但比起仆人,他更像是跟在陆璋身后一个沉默的影子。
他很少说话,陆璋不在的时候,他每日便守在她身边,低着头并不与她主动搭话,沉默无声,有时不经意和他对视,那黝黑的眸依旧沉地像潭井水,可脸却像发了烧一样,红到耳脖根。
偏偏她就喜欢逗他,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凑到他跟前眯着眼笑个不停,看他半天也等不到他开口。
而他只是硬着头皮愣愣和她相视半天,看她不但不离开反倒寻他开心似地,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移开视线,开口声音缓慢低沉,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说个不停,说到开心处,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自顾自笑起来,他虽然也插不上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吵,看着她开怀的样子,心也一点点被熨热。
其实在一直相处下来的那么久的时间里,比起陆璋教给她的东西,反倒是朗青教了她不少东西,他是个认真的老师,无论是学识还是道理他讲得总是很深层,总衬得陆璋所教的透着一股粗浅的漫不经心。
初桃越来越觉得他一点也不像陆璋的仆人,从某方面来看,他一点都不比陆璋差,就是样貌也不逊于他。
两人都相似的英挺俊秀,只是陆璋眉眼更加柔和,而他有一双很难藏住锋芒的眼,平日里虽低调地敛着,可还是清光流溢。
而两人互相陪伴的日子也是简单有趣,没有那么多顾虑。
可那天她刚应下陆璋的求亲,朗青便沉着脸找上她,一向沉默寡言的他,那天居然破天荒说了那么多话,黝黑的眸望着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里满是认真,可每句明里暗里意思都是在不看好她和陆璋,他说封门陆家宗族庞大,她嫁过去很难立身,让她三思,可她只觉得他作为朋友每句话都不盼着他好。
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像外人一样看不起她觉得她这个花楼里出来的配不上陆璋……
她带着愠怒,狠狠甩开他的手,却对上他黯淡沉默的眼眸一瞬而逝的失落。
“初桃,你真的了解陆璋吗……会不会因为他对你的好而混淆感激与喜欢?”
她的确不知什么是喜欢,只是她知道陆璋为她做了许多,而她也的确以为那种感激就是喜欢。
那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朗青。
可却不知道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
白阮躲在外面自然听到了一系列对话,没想到那个陆璋倒是很会讨女孩子欢心,这样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真挚的模样,日后真的会把少女送上万劫不复的道路吗?
她越想越觉得寒气森森。
阎荆像看透她所想,冷冷哂笑,“凡人丑恶,凡间男子更甚,比起女子他们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达成目的,所有必要的伪装都是必然的。”
“不过也不要轻易下结论,当年的事蹊跷太多,我们慢慢观察就行……”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