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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RN和穿刺电击阴蒂电极片贴子宫口通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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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何况怀里的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揪住唐萧的奶头狠劲向前拉扯,把乳尖扯长了好几倍,才松开手放它弹回原位,这枚惨遭虐玩的奶头足足比原来又肿了一圈,像颗熟透的紫葡萄坠在沉重的乳肉前,被捏得溢出了奶水。

江柏搂着唐萧的腰,低头衔住一枚奶头,抓着两只雪白的奶子在手中快速揉搓挤压,从乳孔里吸出一道道香甜的乳汁,另一枚无人光顾的奶头也在不停地呲出奶水,喷溅到江柏的衣领上,唐萧觉得浪费,便抓起这只奶子,伸出舌头裹着自己的乳尖舔弄。

这举动被江柏注意到了,忍不住捏着唐萧的乳肉狠狠挤了几下,令奶水喷得两人满脸都是,江柏看着唐萧用舌头把唇边的奶水卷入口中,又伏到他身前舔他脸上的奶水,简直欲火中烧:“宝贝,自己的奶水好喝吗?”

“好喝,好喝……给主人喝……”唐萧握着自己被揉到布满红痕的乳肉送到江柏嘴边,出于药物效用,他的手一直在抖,肿胀的奶头无论如何也对不准江柏的嘴唇,在江柏脸上蹭来蹭去,奶水沿着对方英俊的脸庞淌下来。江柏抓住他两只摇晃不止的奶子,把奶头挤到一起,张嘴同时含住两枚硕大的奶头用力吮吸。唐萧的目光中透着几分茫然,他下面痒得难受,此刻随便插个什么东西进来都能满足他的欲望,可是江柏偏偏不碰他,唐萧抿了抿嘴唇,将指尖放入口中,轻轻用牙齿磨着骨节,从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

他把手指探到身下,用舔湿的指尖拨开唇肉,轻松捅了三指进去,进进出出地搔刮着泛痒的肉道。胸前那两只肥硕的奶球被江柏揉得通红,乳头饱胀,吹弹可破,江柏咬着奶头的根部使劲挤压乳晕,甜腻的乳汁不要钱似的往外喷,江柏吞咽不及,只能让越来越多的奶水渗透进床单里。

唐萧的指尖飞快地捣弄着腿间那朵肥软红腻的肉花,花瓣鼓胀得像是吸饱了水的幼嫩蚌肉,又湿又软,滑不溜手,插在肉道里的手指捅开了花瓣,不断捣出淫糜的汁水,散发出腥甜的骚味。留在外面的拇指按上翘起的蒂珠,和插进深处的手指里应外合,把本就充血的阴蒂玩得更加红肿不堪,仿佛在里面嵌了一颗圆润的珍珠,愈发强烈的快感和空虚感像丝线一样缠绕在一起,过电般刺激唐萧混沌的头脑,紧裹着他手指的肉道抽搐不已,喷出一道道淫水,径直浇在江柏的裤子上。

“自己玩得还挺开心。”

江柏拍了拍唐萧的屁股,示意他起身,唐萧不情不愿地从江柏身上爬起来,爬到旁边躺下,张开潮湿的大腿。他的两颊通红,烫得像是在发热,眼睛也是雾蒙蒙的,江柏在他腿间摸了一把,手掌当即就被穴口糊着的粘液浸透了,分开手指都能在指缝里连成一张透明的水膜,江柏随手将淫液抹在唐萧胸前,不疾不徐地从道具箱里翻找出两枚崭新的银针,拢住满把沉甸甸的乳肉,接着用酒精给乳尖消了毒,才拿银针瞄准奶头,猛然从侧面穿了过去。

唐萧疼得一激灵,咬着手腕闷闷地啜泣,低头看着江柏又抓起他另一只奶子,也要穿孔,唐萧越看越怕,身体小幅度地颤抖起来,江柏轻吻着他的额头,安抚道:“把眼睛闭上。”

锐利的刺痛一闪而过,让唐萧联想到小时候在医院打吊瓶扎针,他从小怕疼,每次都哭得死去活来,而父亲也是这样亲吻着他的额头安慰他,说“不看就不会痛,爸爸会一直陪着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会痛是假的,陪伴的誓言也是假的,从他失去家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会相信这种欺骗小孩的谎话了。

“怎么哭了?”生理泪水和真正的流泪有情绪上的微妙差异,江柏还是能分清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停下。”

“没有。”唐萧吸了吸鼻子,“特别喜欢。”

唐萧不愿意说,江柏便只能继续,他掰开湿滑黏腻的肉逼,掀起一瓣肥厚的大阴唇,拿起银针迅速刺穿它。唐萧紧闭着眼睛,痛觉就变得无比强烈,疼痛传递到四肢百骸,连带着脚筋都在发痛,唐萧发出一声惨叫,双眼翻白,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昏死过去。好在这样的刺痛很快就结束了,江柏总共在他的两片大阴唇上穿了四个孔,上下左右各一个,伤口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唐萧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却没有挣扎,温顺地把脸颊贴在江柏肩上,享受着肌肤相亲的温暖怀抱。

“还可以继续吗?”江柏问他。

唐萧埋在江柏怀里点了点头,柔软湿润的额发蹭得江柏心里痒痒的,密集的啄吻雨点般落在唐萧的发间,江柏扯过一根细长的导线,唐萧眼睫低垂,看着江柏把电极片贴到他腿心勃发如籽的蒂珠上,然后打开了开关。

一道不那么强烈的电流试探性地在唐萧体内流窜,并没有多少痛苦,反而叫他浑身瘫软着放松下来,甚至从中体会到了一丝奇异的快感,以至于他没能察觉到身下的电流在缓缓加大。江柏又将几只铁夹依次夹在穿过他身体的几处银针上,电极片下方压着的蒂珠红透肿大,彻底暴露在包皮外,已然是一副被玩到熟透的模样。酥麻的电流猛烈地贯穿了全身,如同针扎一般,尤其是最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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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阴蒂,深处的动脉突突直跳,肉道绞紧又放开,麻痒难忍。

电流蓦然停止,唐萧双腿大开,软得像一滩泥,腿心淫艳的肉逼还在不断翕动着,穴眼微微敞开,露出湿软的肉洞,一眼就能望见藏匿在底部的红腻宫口。江柏扒着他的肉逼朝两旁拉开,鲜红充血的肉道随着呼吸的节奏蠕动收缩,像是被看得害羞了似的,江柏把手指伸进去绕着圈按揉内里的褶皱,抠挖出一团团汁液,又取了一枚电极片,用指尖夹着送进肉道里。

唐萧看出江柏要做什么,有点想求饶了,但他刚被电过一通,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不得不放松肉逼把江柏的手掌吞进去,宽大的手掌一寸一寸地楔入肉道,从软肉中碾出一股热烫的淫汁,肉花缓慢绽开,层层叠叠的软腻红肉堆挤在腿根,绵软地吞吃着江柏的手腕。江柏把电极片轻推到他湿滑的宫口,又活动着手腕在肉道里抽插了几个来回,才从里面退出来。

江柏再次按下开关,唐萧的腿根疯狂颤动起来,两瓣肥厚的小阴唇抖出粘稠的水滴,娇嫩的宫口受到这样的刺激,不由自主地开合痉挛,被电流灼烧到炽热难耐,而他的鸡巴竟然在无人抚触的情况下自己张开马眼,吐出了几缕精液。

“啊啊啊……!!!不要……呃啊……”唐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下半身失去知觉,两处尿孔同时不受控制地淌出尿液,淅淅沥沥地喷湿了洁净的床铺,陷入源源不断的失禁之中。他摇着头又哭又喘,连江柏把电源关掉了都不知道:“不、不行了……嗯呜……好痛……”

“宝贝,你表现得很好,已经没事了,放松一点。”江柏解开卡着银针的铁夹,轻轻撕下贴在唐萧阴蒂上的电极片,唐萧的身体过于紧绷,江柏很难将手掌伸进去,他对着软滑的臀肉扇了几掌,附着薄汗的臀瓣上透出淡淡的红色,江柏并拢五指,猛地把手掌捣进松软的肉逼,捏紧那根导线,将湿透的电极片从穴里扯出来。

唐萧低泣一声,抬起双臂缠上江柏的肩膀,一对肥硕的奶子紧紧压在江柏身前,柔软的乳肉被压扁,两粒肿大的奶头深深陷进乳晕里。江柏伸手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走到浴室门口,用脚尖抵开浴室门。

浴室正对着门的墙上钉着一面镜子,一进门就能看见,江柏抱着唐萧,将他的右腿高高抬起,镜子里便映出一根垂在腿间的鸡巴,下方的囊袋干瘪,像是射无可射了,再往下还有一张软烂熟红的肉逼,濡湿的肉唇上穿着四根银针,比平时还要肿一些,中间那枚蒂珠嫣红肥胀,叫人不禁想要用牙尖叼住狠狠碾磨。

事实上江柏也是这样做的。

江柏半跪在唐萧身下,让唐萧抬起的右脚掌踩在他肩头,这样的姿势,江柏的鼻尖离他的肉逼很近,近得几乎贴在了肥腻的蒂珠上,唐萧的大腿不停地打颤,单脚踩着地站不稳,全靠江柏扶着。江柏贴得更近了些,鼻尖顶着肉蒂深吸了一口气。

这只肉逼挨操挨多了,止不住地淌水,艳红的逼肉被电流戳刺得异常软腻,散发出浓郁的骚味,挥之不去地缭绕在鼻尖上。

“宝贝,你真漂亮。”江柏由衷地称赞道。

唐萧一低头便能看见江柏跪在他腿间,用鼻尖轻轻蹭着他肥肿的阴蒂,几乎把脸埋进那只软烂肉逼里,唐萧被闻得害臊,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看好闻的,江柏偏要像条狗一样嗅个不停。

在床上向来不要脸的唐萧难得害羞一次,试图转移视线,不去看江柏的动作,然而他抬起脸就会被迫面对一面偌大的落地镜,看着肥硕的乳肉在胸前一荡一荡,他的脚尖还搭在江柏肩上,把身体最隐私的部位暴露给对方看,反而羞耻加倍。

柔滑的舌尖先是在他身下的肉缝里舔了一下,惊得整朵肉花都瑟缩起来,随后那根舌头用力搅开唇瓣,插进滚热的肉道里快速戳动,不时退出来裹着顶端的蒂珠吮吸。江柏过于熟悉他的身体,了解每一处敏感的部位,唐萧差点被舔哭,站也站不稳,脚尖险些从江柏的肩头滑到后背去。而江柏又会适时地用指尖勾着穿过他阴唇的银针轻扯一下,带来稍微的疼痛,让他从不断积累的快感中清醒过来,如此反复几次,唐萧终于哭了出来。

“江哥,别弄了……”唐萧实在受不住这种高潮频频被人阻断的感觉,做爱不让他高潮比杀了他还难受,要不是他和江柏武力值差距太大,他必须跳起来把人暴打一顿,“求你……我、我真的不行了……”

江柏没有在语言上回应他的恳求,继续咬着两瓣柔软的小阴唇舔吸,口感软嫩极了,江柏边咬边用手掌覆住唐萧弹性十足的肥屁股揉搓,白嫩的臀肉被揉得通红一片,肿得像是汁水丰沛的蜜桃,中间的桃子缝红腻淫糜,不停地吐出骚水,迷漫着诱人的气味,显然是一只被操熟了的逼,江柏的舌尖绕着蒂珠来回打转,飞快挑动几下,唐萧甚至来不及思考就毫无征兆地泄了身,喷得江柏满脸都是水。

脚指绷紧再张开,颤悠悠地沿着背肌滑到江柏背后,随着江柏起身的动作,唐萧的腿弯被江柏用手臂架了起来,江柏随便抹掉脸上的水渍,站在他身后,粗壮的鸡巴抵着他的臀缝缓缓摩擦,几次没入穴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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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来,仿佛在逗他玩。唐萧饥渴地扭了扭屁股,把硕大的龟头往穴里吞深了些,用无声的行动催促江柏快点操进来。

“老板,好好看着我怎么操你的小骚逼。”这种时候被叫作“老板”莫名有种在光明敞亮的办公室里偷情的禁忌感,唐萧不禁缩紧了穴口。江柏挺腰顶开层层嫩肉,整根操入进他的穴里,直直插到了娇嫩的宫腔里,唐萧很少会被人玩到刚插进来就爽得浑身痉挛,如同过电一般,双眼对不准焦距,只能艰难地望着镜子里的景象。他身下的肉逼那么窄小,却夹着一根尺寸明显超出通常男性的粗硕肉柱,原本红嫩的穴口被撑得惨白,还被那根插在里面的肉柱带着翻进翻出,实在可怜。

宫口片刻前才惨遭过电击,松软地张着小嘴,吐出湿滑的水液,根本夹不住江柏蛮横抽插的鸡巴,连宫腔都被龟头捣成了失去弹性的肉套子。江柏分明喜欢唐萧这个小骚货喜欢得不得了,却偏偏要在床上羞辱他:“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变松了不少?”

唐萧可听不得这话,半真半假地嗔道:“不操就出去,外面多的是人想操我……”

“多的是人,”江柏狠狠对着宫腔底部磨了一下,惹得唐萧颤抖不止,“你的身子这么骚,他们能把你操爽吗?”

眼看唐萧涨红了脸,真要生气,江柏连忙哄着:“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我家宝贝腰软穴软,还好心收留无家可归的男朋友,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唐萧轻哼一声,舒适地享受着江柏的服务,顺便抬手抓住自己胸前晃荡的奶子连揉带挤,两颗圆润的奶球被挤压在一起,勾勒出一条深深的线,一股股淡白色的乳汁从乳孔里溅射出来,在镜子上留下斑驳的图画,淫乱得不像样,江柏愈发狠厉地在肉道深处冲撞,双手盖上唐萧的手,用比他更重的力道握住乳肉挤压,捏得乳肉都变了形,从指缝里溢出来。唐萧倏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挣扎着叫喊起来:“嗯唔……别挤,别挤!”

江柏还以为唐萧被弄疼了,正想轻一点,没想到唐萧憋出一句:“奶水挤空了你就没得吃了……”

江柏哑然失笑,谁能想到在唐萧心目中,他居然被当成一个没断奶的小孩看待,还要有奶吃才行,江柏松开了抓着唐萧奶肉的手掌,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可要天天喂我吃。”

他把唐萧压到镜子上,腰胯迅猛地挺动,仿佛加了电动马达,把肥软的臀瓣撞出“啪啪”的声响,同时一手攥着唐萧的鸡巴,用指腹牢牢堵住马眼,另一只手则缓慢向下延伸,猝不及防地揪住从包皮里冒出头来的红肿阴蒂,这颗敏感的小东西早就被彻底调教成了一块淫肉,捻动几下唐萧就双腿酸软得站不稳,整个人贴着镜面往下滑,又被江柏拎起来压着继续操。

两只大奶紧贴镜面,乳头在冰冷的玻璃上来回摩擦,而身后还紧挨着江柏火热的躯体,镜中的唐萧皮肤蒙着一层薄红,他腿间的肉逼被硬热的鸡巴反复贯穿,绞住那根肉柱拼命抽搐,不住地吐出汁液,沿着汗水浸润的腿根一路下淌,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考虑到唐萧已经高潮了太多次,江柏担心他身体不能承受更多刺激,果断从肉道里抽出沾满粘液的鸡巴,唐萧偏过头疑惑地“嗯?”了一声,晃着屁股往江柏身上蹭。江柏本来就用尽了自制力才保证自己不把唐萧操坏,对方不但不领情,还勾引个不停,江柏狠狠揪了一把他腿心肿胀的蒂珠,警告他:“别发骚。”

谁发骚了!!!

唐萧委屈地看着江柏,江柏说道:“乖,怕你这小身板撑不住,先帮我口出来。”

唐萧虽然还有点不满足,但也只好在江柏脚边跪下来,滑腻的龟头顶到他唇边,那上面还沾着他自己的体液,他毫不嫌弃地张嘴将龟头含入口中,灵活的舌头抵着柱身上下舔动。

他其实没怎么给别人口交过,不过被口交得多了,渐渐也就掌握了一些技巧,从马眼里吸出一道又一道咸腥的腺液,快感渐入佳境,江柏扶着他的后颈挺胯往喉腔内捣,唐萧难受地皱起了眉,他并没有反抗江柏的动作,尽量放松嘴唇,努力用喉咙去夹吸插进来的鸡巴。

粗大的肉柱又膨胀了几分,唐萧几乎要含不住它,茎身上盘曲的青筋把唐萧的口腔磨得又麻又痛,他想把这根过分的物什吐出来,可江柏偏偏要往他喉咙里顶,还越进越深,他被迫收缩着喉咙,从来没这么希望江柏能快点射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江柏在压着他的脑袋往深处接连操了十来下之后,他明显感觉到那根肉茎微微跳动着,几股浓稠的液体灌进他的食管,根本不给他吐掉的机会,就直接滑进腹中。

江柏粗喘几声,伸手把唐萧从地上捞起来抱到怀里,手掌探进他腿间,四指插进松软的肉逼里,勾起手指快速抽送,唐萧缩在他怀里颤抖不止,尤其是又软又好摸的腰和屁股,简直抖得像坏掉了,江柏宽大的手掌把唐萧的肉逼捣出一阵阵淫猥的水声,咕咕啾啾地响着,唐萧吐出舌尖,在江柏胸前舔来舔去,暗中抓住江柏的手腕,想叫他不要插得这么快,结果反倒看上去像是在拽着江柏的手往自己逼里捅。

“嗯、哈啊啊……太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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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行……呃啊、慢一点……”

唐萧越是哭叫,江柏越想弄他,甚至分出一根手指在他女穴的尿道上轻触几下,半点没犹豫就插了进去,随着插穴的节奏一同抽插,湿滑的淫液喷了江柏满掌,连手腕也被打湿,尿道受到刺激,膀胱中热烫的水液迅速流入其中,被江柏的手指堵着不能喷薄而出,只能等待手指往外抽的机会溅出一小股。

“小骚狗,想不想尿出来?”江柏停下了抽插的动作,把尿液全堵在他的尿道里。

唐萧哭着点头,他下面胀得快疯了,现在只想要江柏放他尿出来。

江柏说:“那就把腿架在洗手台上,用这里尿给主人看。”

他被强烈尿意和快感折磨的脑子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指令,说什么听什么,支使着身体抬起一条腿踩到洗手台边,江柏说话算话,果然拔出了插在他尿道里的指尖,他就像一只失禁的小骚狗,敞开的尿眼拦不住里面的尿液,稀里哗啦地淌了一地。

爽完之后的唐萧自动开启贤者模式,不禁在洗澡时开始思考自己以后挺着胸前这对大奶要怎么见人,于是对江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江柏听完,看小傻子似的看着他,顺手揉了揉奶:“亲爱的,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催乳剂带来的效果是永久的吧?”

唐萧:“……”别说,他还真是这样以为的。

江柏颇为遗憾地表示,他的顾虑根本就是多余的,这种催乳剂只会起到临时丰胸的作用,吸空之后胸部就会基本变回原状,但乳头肯定是缩不回去了。

唐萧洗完澡,顺带解决了困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隐约感觉江柏往他下面戴了什么东西,还听见“咔哒”的细微声响,他懒得多想,闭着眼睛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然而,睡醒后的唐萧悲催地发现,混蛋江柏居然在他那里穿了四枚银环,银环上还扣着两把小锁,巧妙地锁住了他的肉逼。锁的尺寸极小,不会影响日常活动,但……但他要是什么时候想和谁打一炮,脱下裤子一看,嘿,两把锁,这得多尴尬啊!!!

唐萧和江柏搞到一起之后,他就很少出现在会所的大堂了。

要是在平常,这位老板像是恨不得天天待在大堂里和各种美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甚至会所的常客们几乎全都见过唐萧半裸着下身在舞台上玩群劈的样子。总之唐萧改头换面“从良”一事令不少人失望不已,毕竟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奔着唐萧来的:一个出手阔绰且长得好看的老板,试问谁不想睡一次呢?

至于唐萧本人,他自己其实也没思考太多,毕竟他有自家的公司,又不靠会所赚钱,开这家会所纯属追求刺激,但现在他每天住在江柏家,已经被江柏搞得快要肾虚,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体力再找别人多射几次……

当然,也有例外。

江柏这几天经常不在家,唐萧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因为在唐萧的印象里,江柏以前是下海拍片的,后来上岸做了无业游民,就被他招进会所调教新人,除此之外他对江柏一无所知,他有点想问江柏在忙什么,又怕问了之后得到不想要的结果,纠结再三,还是没有问出口。

但有个好消息是,江柏不在家,他就可以名不正言不顺地去会所偷腥了。

唐萧兴奋地翻身从床上跳下来,打开衣柜,抽出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往身上套,然而套上衬衫后,他一低头就能看到一对基本能把衬衫纽扣撑爆的大奶,两颗将近有葡萄粒大的乳头尤为明显,把薄薄的丝质衬衫撑起两个小尖尖。

他的胸部在江柏的努力下好不容易缩小了点——意思是江柏的确被他喂了不少奶水——但还没能恢复到以前的平坦,唐萧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了一会,恍然意识到他恐怕不太好出去乱搞,为了今天的出门大计,他只好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卷绷带,手忙脚乱地把肥兔子似的乱跳不止的两团乳肉紧紧扎进绷带里,才敢一件一件地试着在镜子前搭配他的骚包衬衫,收拾得人模狗样,然后堂而皇之溜出了门。

会所大堂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既有客人也有唐萧养着的没人,他左右瞅了瞅没看见时云青,随便拉住一个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被哪个李总点去陪酒了,又没能吃到小美人,唐萧遗憾地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开始观看今晚的表演。

纤弱的少年跪在地毯上,缓缓朝站立在舞台中央的男人爬去,还没靠近就迫不及待地吐出了舌尖,伸长脖子想舔男人胯间入了珠的大鸡巴。

少年快速爬到男人腿边,含住嵌着圆珠的龟头,张大嘴巴深深地吞吃到喉咙口,蠕动舌根来挤压按摩,粗硕的肉柱在少年的口腔内飞快捣弄,小巧的脸颊不时鼓起一大块,源源不断地有唾液从唇边溢出来,滴落到地毯上,晕染出一团一团的深色斑纹。

少年舔了一会,男人把他掀翻过来,抬起他的双腿把少年抱进怀里,向观众们展示少年淫乱不堪的身体。少年臀缝里夹着一枚微微嘟起的艳红穴眼,仿佛含了胭脂,一看就知道早已被人用过许多次,又保养得极好,才会有这样诱人的色泽。少年靠在男人怀中难耐地扭动几下,臀缝却被男人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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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开,还戳进了四根手指,分开他嫣红的穴口,让观众们仔细欣赏他淫贱的肠肉。

唐萧“啧啧”两声,觉得这个少年还不赖,有点想操,他拿起手机,侧对舞台拍了张自拍发给陈许淇,意为“看见了吧,你不在老子过得一样滋润,所以快点滚回来”。唐萧边编辑消息,边思索着找服务生要一副面具,这样就可以匿影藏形地参与到这场盛宴里,还不被江柏发现。

巧合的是,唐萧刚要喊服务生,眼睛余光就瞥见江柏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他立刻像拔了毛的鹌鹑一样不做声了,瘫在卡座的靠垫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但唐萧的反应速度远不及江柏,他还没躲完,江柏就已经看见了他,并且毫不意外他会出现在大堂里看活春宫,江柏加快脚步走过来,在唐萧旁边坐下,冲他笑了笑。

唐萧有点怂,毕竟溜出来偷腥是他理亏,不过这也是因为江柏这几天总是不在家,这样想着,唐萧又理直气壮起来,挺直了腰板:“你还知道回来!”

说完这句,唐萧又觉得自己这话像是被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也有点太怪了。江柏笑而不语,灼热的视线盯得唐萧都要害臊了,才反问:“不然我还能回哪?”

唐萧想要反驳,一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赶忙端起酒杯喝几口酒,拍着胸口顺气。

江柏把目光转移向舞台,扫过舞台上高大健壮的男人跪着挨操的少年,他看出那个男孩是唐萧喜欢的型,却偏要贴着唐萧的耳朵问他:“你喜欢入珠的鸡巴?”

唐萧下意识想象了一下江柏入珠之后的尺寸,还没入珠都能把他操得欲仙欲死,入珠的话感觉会直接被操死,还是算了吧……

江柏的嘴唇从他的耳畔擦过,沿着下颌线一路亲吻到嘴下唇,左手则十分不老实地伸向唐萧的裤子,解开皮带摸进内裤里,唐萧一边扯着裤腰防止裤子被当众扒掉,一边拍着江柏的爪子,面红耳赤道:“别扒我裤子!至少等回去再……”

江柏接过他手里摇摇晃晃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不做什么,我就摸摸。”

唐萧想,摸就摸吧,反正不会摸掉块肉,索性敞开了腿任由江柏摸。江柏用食指和拇指圈住他的性器从头撸到根部,那根玩意顿时精神十足地翘起了脑袋,但江柏仿佛只是在逗它玩,揉了两下就不碰了,指尖转到唐萧腿心的媚缝里,轻缓地拨弄上面扣着的银环和两把小锁。

江柏这段时间闲没事就喜欢把他的逼锁起来,反正不影响坐卧行走,只有到要操他的时候才给他解开。唐萧刚开始还会因为被锁起来而有些不高兴,不过江柏已然拿捏了他的性格,每当他流露出生气的情绪,江柏就会把那两把小锁打开,压着他狠操一顿,操完他也就没脾气了。

“咳、咳咳……”

旁边突然传来一人的咳嗽声,声音有点耳熟,听起来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才咳成这样,唐萧抬眼一看,原来是有段时间没见过的秦炤翊。

唐萧和秦炤翊不算太熟,在各种酒会上见过几次,碰面会互相打个招呼,仅此而已。他是真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位秦少吹到了自己的小破地方,秦炤翊还跟上瘾了似的,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消费还不少,不过唐萧闲的时候翻了翻账本,发现秦少的消费所有提成全算在时云青名下,一来二去,唐萧就琢磨出味来了。

这秦炤翊,怕不是对他家小美人有意思吧?

“哟,秦少,稀客啊——”唐萧学着电影里青楼老鸨的语气,“你要是想找小美人,他可忙着呢,李总正叫他陪酒呢~”说着还挤眉弄眼。

秦炤翊瞥了一眼江柏伸在唐萧裤子里的手,假装没看见,说道:“什么李总?他给多钱,我出两倍。”

唐萧抚掌:“成交。”他扭头叫来两名服务生,一名去帮秦炤翊开房间,另一名负责带个差不多的美少年去李总那边把时云青替换出来。

“哎,”唐萧看着秦炤翊黑如锅底的脸,不由得想逗他两句,“打算什么时候给小美人赎身啊?”

秦炤翊认真思索唐萧的问题:“快了,再过些天吧。”

唐萧点点头,他对秦家的事多少了解点。秦炤翊的父母和他的父母碰巧都在那趟倒霉的飞机上,飞机失事后,秦家的企业一直被秦炤翊的堂叔把持着,这两年秦炤翊羽翼丰满了,才一步步从堂叔手中夺回权力,但仍未能完全清除企业堂叔在高层中的余党。

秦炤翊不想这么早带时云青回去,应该也是怕别有用心之人伤害到时云青吧。

看到派出去的两个服务生都已回来复命,唐萧以迅雷不及掩耳赶走秦炤翊,自己则是继续和江柏倚在卡座里卿卿我我……

秦炤翊心急火燎地跟在服务生身后来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却发现惊喜变成了惊吓——时云青躺在床上,脸色满透着不正常的红晕,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也蒙着一层绯红。他急忙抱起时云青:“怎么回事?”

“李总说我太闷了,不够……不够骚,操起来没滋没味,就让人给我灌酒,还给我吃助兴的药……”时云青难受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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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敢吃?!现在就跟我走,去医院!”

时云青听到要去医院,在秦炤翊怀里扭动起来:“不去,不去!”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的身体热得要命,旁边又有个身上十分凉快的人,就拼命往秦炤翊怀里钻。

“求您……帮帮我可以吗,这次不、不收钱的……”

按照时云青一般情况下的害羞程度,他脑子清醒的时候绝对做不出这种免费“送逼上门”的事,由此可见,他可怜的大脑已经快被那所谓的“助兴药”折磨得不正常了。

小美人难得主动往怀里钻,理论上秦炤翊应该求之不得才对,但此刻他紧盯着时云青的目光里只有浓浓的担忧:“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再说吧。”

时云青抬眼望向秦炤翊,眼神里带着几分嗔怨,仿佛在看一根不解风情的呆木头。

“你是不是傻啊,我中的是春药,医院又不能救我!”或许李总的药还有临时壮胆的作用,时云青法,只知道一味地掐着唐萧的腰往进顶撞,每一下都重重压过褶皱深处的敏感点,猛烈地凿击在宫口上,将那圈软肉撞得松软滑腻,张开一道小口。

软嫩的肉腔早已习惯了吞吃男人的鸡巴,顺从地吃进远比它大好几倍的龟头,不断挤压吮含,江柏抓着他的腿弯快速挺弄,沉重的囊袋拍打在唐萧一片糜红的腿根,发出淫乱的“啪啪”声,和唐萧舒爽的喘息混杂在一起,堪称相得益彰。

唐萧胸前两团饱满的乳肉随着操干的动作来回晃荡,从怒张的乳孔里甩出两束香甜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江柏不忍浪费,张嘴咬住其中一枚奶头大力吮吸,自己喝掉一部分,又将剩余的乳汁渡到唐萧口中,搅动他的舌头强迫他吞咽下去。甜腻的奶香萦绕在两人交叠的唇齿间,唐萧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江柏的嘴唇,眯着眼睛,已然是被江柏操爽了。

他爽完了,江柏还没爽完,江柏干脆直接把唐萧从床上抱了起来,将他两条长腿架进臂弯里,站在床边继续操。唐萧的身体失去了原有的着力点,只能努力搂住江柏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当然,以江柏的臂力肯定是不会让他掉下去的。

这样的体位借着重力的作用,比往常插得更深,唐萧甚至有种江柏打算把他子宫操穿的错觉,他肉唇上穿刺着的四枚银环相互碰撞,叮当作响,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他那里被撞得有多狠,何况一根粗壮的鸡巴还正在他穴里毫无阻碍地进进出出。

“嗯唔……太快了,嗬啊啊……不要!慢、慢一点……”

唐萧趴在江柏怀里被顶得上下颠簸,软着身子发出一声声叫喘,江柏的手掌用力把他的臀瓣掰得更开,好令鸡巴抽插得更加顺畅,唐萧的喘息几乎全被顶成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和低吟,黏乎乎地小声叫着江柏的名字。

他越是叫,江柏抱着他操得越起劲,连沉甸甸都囊袋都紧紧压在他肥厚的肉唇上,从穴缝里挤出一小股浅白色泡沫。唐萧被插弄得满脸都是生理泪水,吐出一点粉嫩的舌尖,口水也抑制不住地从唇边流出来,一副被操坏了的表情,江柏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旁:“又忘了该叫我什么?”

唐萧脸色爆红,那个称呼在舌尖滚了几圈,终于在江柏愈发狠劲的操干之下叫了出来:“好胀……呜、啊啊……老公、老公轻一点……要操坏了……喜欢老公……”

江柏听得心满意足,动作也放轻了些,不紧不慢地挺腰在色泽艳红的肉阜里抽送,慢下来的动作将体内湿热的快感变得更加绵长,也更加磨人,穴缝间的尿孔自觉敞开,倾洒出体内积蓄的液体,彻底打湿了两人的连接处,响亮地淌到洁净的地板上。

唐萧对于失禁这种事已经没脾气了,最开始被弄到失禁还会觉得尴尬脸热,现在他反而有些痴迷失禁时的快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被操成失禁的状态才好。

他主动摇晃腰身,放松湿透的肉逼往江柏的胯下撞,唐萧的脑子里无法再思考其他问题,只剩下腿间被狠狠操干着的部位,被插得双眼翻白,小腹也鼓起了一块,他已经高潮了三四次,江柏居然还没射,唐萧感觉再操下去自己就要疯了,哽咽着趴在江柏肩头舔他的脖子,想叫他快点射出来。

柔嫩的穴肉松软地夹弄着插在其中的粗长肉柱,几乎要被龟头的边棱刮得倒翻出来,露出一圈红艳艳的软肉,如同绽开的花瓣,江柏急促地在那处娇软宫腔里冲刺了数十下,死死抵着内壁浇灌出一股浓精来,唐萧被射得一阵颤抖,竟是又一次达到了高潮,随着江柏把他放到床上的动作瘫软下去。

“不行了,不行了……”唐萧感觉自己的肾都要被掏空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江柏俯身压上来,还以为又要挨一顿操,连忙摇头道,“不能做了,再做要死了……”

江柏被唐萧惹笑了,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说道:“不做了,别怕。”

到浴室清理完后,唐萧精疲力尽,倒头就睡,江柏迷恋地望着他的睡颜,轻轻将他凌乱的鬓发拨到耳后,终于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远在阿姆斯特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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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许淇刚刚订好次日返回香港的机票,正在挑选带回去送给唐萧的礼物。

唐萧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美人和美酒,荷兰美人不少,但想都不要想,陈许淇是绝对不可能当特产带回去的,这么一想,能带的也只有酒了。说到荷兰,爱酒之人一定首先想到该国的国酒——金酒,陈许淇记得前些年和唐萧在酒吧玩的时候,唐萧特别喜欢金酒和白兰地之类的烈酒,近几年倒是开始喝红酒和香槟这种相对温和的酒了。

陈许淇毫不犹豫决定托运两瓶金酒回去,毕竟别的纪念品或特产唐萧也没兴趣,只是不知道唐萧这么久没见到他,有没有想他呢。

唐萧这次被江柏做得太狠,再加上他本来就虚,一觉醒来感觉双腿之间的部位又酸又痛,翻个身都死去活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谁打了一顿。

……某种意义上讲,被这样翻来覆去地日一次,和被人痛打一顿好像也差不多。

唐萧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却没有像平常一样看见江柏的身影。要在平时,江柏总是会守在他身旁等他睡醒,再送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有时或许还能趁热打铁来一发晨炮,可是今天江柏居然不在,这实在太反常了。

“江柏?”

唐萧不确定江柏是不是在浴室里,试着叫了几声,仍然没有人回应,他有点慌了,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找人。昨晚他和江柏动作太急切,没人注意鞋被踢到了哪里,他只好光着脚踩在地上,谁知刚站起来,尚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唐萧腿肚一软就跪了下去,幸亏他有铺地毯的爱好,不然这一下五体投地,都能把他还不如烧火棍结实的胳膊腿摔个嘎嘣脆。

唐萧顾不上自己有没有摔伤,狼狈地爬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颤抖着双手在屏幕上点了半天,找到江柏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拨号,从听筒里传出的始终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江柏……江哥,”唐萧忽然特别不安,眼泪不可控制地夺眶而出,心口砰砰直跳,快得要命,“别躲了,快点出来,我看见你了……”

没有人回应他。

“……你也要离开我了吗?”他喃喃自语道。

唐萧很清楚自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自从年幼丧父丧母,他就变得患得患失,小时候不会去买喜欢的玩具,长大后也不会主动去追自己喜欢的人,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从未得到过,就永远都不会失去。

所以他才一直把江柏当成炮友对待,即使他早已意识到江柏的心意,还是装作视而不见,即使他们后来在一起了,他也只有在床事上的时候会变得热情不少,日常的相处模式仍旧一成不变——至少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况且他还忘不了陈许淇。

唐萧和陈许淇认识得太早,早到彼此间几乎没有隐私可言,在上床之前,除了他是个双性人这件事瞒着对方,陈许淇连他银行卡密码是pornhub密码的后六位都知道,而他也知道陈许淇最常用的那张卡密码是他的生日。

用他的生日做密码,还故意告诉他,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许淇曾经是唐萧身边永远甩不掉的牛皮糖,连他操人的时候都要来分一杯羹,他早就发现陈许淇每次在操别人时眼神紧盯的都是他的屁股,却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地把陈许淇绑在身边,简直自私至极。好好的一个陈家大少爷,在他这里就像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偏偏给一点甜头就高兴得不行,比街边的流浪狗还容易满足。

他觉得自己掌握了一切,可是现在,他满心以为不会离开他的两个人,都已经弃他而去了。

就在这时,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

唐萧滚到一起进行生命的大和谐,活脱脱把角色扮演玩成一部大尺度三级片——虽然这确实是秦炤翊的根本目的。

“因、因为……”时云青目光呆滞,擅自把秦炤翊教他的原台词篡改到面目全非,“因为你是坏人。”

“我是坏人?”秦炤翊被他无厘头的回答逗笑了,厚着脸皮继续演:“哥哥真是错怪我了,我哪里像坏人,你说说看,我到底哪里坏?”

时云青听到秦炤翊嗲里嗲气地喊哥哥就浑身难受,但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幸好他总算成功岔开了刚才的话题,没有让秦炤翊再追问下去,要是被发现他一直在吃避孕药,而且还是黑诊所里非常廉价的那种,秦炤翊应该会很生气吧……

奇怪。时云青困惑地蹙起眉,他和秦炤翊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过是钱色关系把他们维系在一起,等他过段时间还完债,给自己赎了身,两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走到街上遇见都不一定会打招呼,为什么他要在乎秦炤翊会不会生气呢?

“哪里都坏,”时云青低着头,像是一只被大灰狼吓到发抖的兔子,“你欺负我。”

秦炤翊突然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贴上时云青的脸颊,两人的呼吸如命运般交织在一起,看着小美人的脸瞬间爆红,变成一颗甜美的苹果,秦炤翊回过神来已经亲吻在他脸上:“饶了我吧宝贝,我对你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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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手软么,总不能让我只看不吃吧?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

时云青似乎很小声地念了句什么,但任凭秦炤翊怎么追问他都不愿再说一次,秦炤翊怕追得太紧再把人吓得缩回蜗牛壳里,干脆翻身往床中间一躺,摆出一副标准到极点的“躺平任操”造型,还朝时云青抛了个媚眼,矫揉造作道:“我躺好了,哥哥快点来玩弄我~”

时云青很想说,比起被包养的清纯男大学生,秦炤翊演得更像古代青楼门口拉客的人,想象一下秦炤翊穿得花枝招展甩着手绢拉客的形象,时云青禁不住笑了场。

能博美人一笑,姑且不论女装拉客这种无伤大雅的事,就算让秦炤翊把银行保险柜钥匙双手奉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来,这是因为时云青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软糯的模样,永远把他当做一个需要小心翼翼来讨好的客人,怎知他从来都不需要时云青的讨好和伺候。在这片地界,想讨好他秦炤翊的人简直多了去,但只有时云青,他只想要时云青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平等沟通的人,不要这么拘谨,哪怕时云青想捅他一刀,他也愿意受着。

很难想象,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之间唯一的进展是时云青终于不再对秦炤翊用敬称了。

注意到秦炤翊盯着自己扬起的唇角看,时云青迅速抿起嘴不笑了,抬腿跨坐到秦炤翊腰上。他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心想着做得越多就越能早早还清债务,努力演出风流寡妇该有的样子。

风流寡妇应该是什么样的?时云青没见过寡妇,但是风流的人没少见,其中最为浪里浪气的一个就是他的顶头老板唐萧,而且唐萧和他一样也是个双性人,有人做参考,时云青扮演起来就容易多了。他没有别的特长,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只有看人脸色才能让他受到尽可能少的伤害,因此,即使不会对着剧本演戏,对时云青来说,模仿唐萧还是不在话下的。

时云青迟疑了一会儿,缓缓俯下身。秦炤翊为了让他扮小寡妇,特地带来一件白色低胸针织衫给他穿上,针织衫的衣领宽松到能拉成一字肩,稍稍一弯腰就会露出白嫩柔软的胸口和肚皮。他咬住秦炤翊的耳垂,毫无技巧地用舌头嘬舔,然而还没撩几下,瞄见秦炤翊正在目光灼灼地盯他,他自己先害羞了,埋头闷在秦炤翊颈侧,耳朵尖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不要看我……”时云青轻飘飘地呢喃道。

秦炤翊被小美人撩得想吃人,为了维持清纯男大学生人设不得不忍着,他假装无意用手搭上时云青的腰,掌心沿着细瘦的软腰滑到腿根:“我闭上眼睛了,哥哥快点做吧。”

时云青凑到秦炤翊面前,确认这个坏家伙真的闭着眼睛没有偷看,才松了口气,慢吞吞地起身脱掉内裤,再次跨到秦炤翊腿上,解开他腰间系着的浴巾,勃起的肉柱失去布料阻挡,立刻精神十足地戳在时云青的大腿内侧。

可怜的小美人被蓦地弹立出来的阴茎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没做什么,秦炤翊就已然硬成了这样。他低头舔湿手掌,双手握住柱身上下撸动,纤细白皙的手指和狰狞粗黑的鸡巴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任谁看了都要血脉偾张,当场起立。

秦炤翊说到做到,果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鸡巴翘得再高也不低头看一眼。不被人盯猎物似的紧盯着,时云青心里的负担顿时轻了不少,心一横眼一闭抬起臀瓣坐上去,两片肥软的肉唇夹着柱身,骑在上面一前一后地摇晃屁股。

他并没有将龟头纳入体内,只是单纯地用穴缝贴着肉柱摩擦,粗大的伞头破开紧紧粘合着的肉唇,不轻不重地挤压着被阴蒂环束缚在包皮之外的蒂珠,那枚小小的金属环同时硌着两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时云青能感受到秦炤翊明显绷紧了身体,而他自己也属实被折磨得不轻,可是来一发晨炮,这样就能赚双倍的价格——当然,时云青并不是在遗憾少赚了一份嫖资,只是身旁突然少了个人,他有点不太习惯。

他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酸痛的大腿内侧,拿起手机翻看错过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条匿名短信弹了出来。

“想知道是谁害得你欠债辍学,被迫卖身还钱吗?下午两点,对面的咖啡厅见。”

“……下午两点,对面的咖啡厅见。”

时云青盯着屏幕上几行黑白分明的方块字,手指死死攥紧了手机,用力到纤细的骨节都显现出一层冰冷的苍白,像是某种无机质的瓷器。

他还记得那天中午的阳光很明朗,窗外的树木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啁啾鸟鸣,他正在学校的图书馆翻阅一些实验会用到的资料,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乍然震动几下,将他的注意力从书中转移出来。时云青掏出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是一通陌生来电,他皱起眉头,挂电话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但对方没两分钟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很快引起周围其他学生不满的注目,时云青不得不把书放回书架上,攥着手机走出图书馆,接通了那通即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电话。

“你就是时定茂的儿子?”

时云青的眉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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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深了,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提到他那个从小到大基本没见过面的死鬼爹?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时云青反问,“我和时定茂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想找他的话,建议直接去他们公司,联系我是没用的。”

“时定茂死了。”

对面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赌钱欠了三亿赌债,挪用公司钱款还债被发现,五分钟前刚刚跳楼,更重要的是——”

“他借贷时写的担保人是你。”

外面明明是晴天,时云青竟如遭雷劈:“不可能,我没有义务替他还债!”

对面似乎对他这样的欠债家属司空见惯,冷笑道:“有没有义务不是你说了算……”

时云青不等对方说完,迅速挂掉电话,胸膛猛烈起伏着,几秒后浑身脱力地跪坐在地。他的嘴唇微微张开,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一直很清楚,时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对他弃如敝履的亲生父亲,还有收留他长大却每晚都来猥亵他的大伯,全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时云青想,不要理它,就把那通电话当作诈骗好了。

可是事与愿违,拨来电话的人远比诈骗团伙更加可怕,即使他努力用精神胜利法忽略对方,那些人也仍旧会不可避免地找上他。

时云青一向没什么朋友,喜欢独来独往地穿梭在一群说说笑笑的大学生之间,他刚做完实验出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正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点柠檬茶喝,忽然后颈一痛,一阵电流穿透全身,时云青瞬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他已经从宽阔嘈杂的校园被带到一间小黑屋里,不待他适应黑暗,外面的人发现他醒了,簇拥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当时那些人具体是怎么威胁他的,时云青不愿再记起,他只知道,那天是他最后一次踏进校园,踏进实验室,从此往后,他的生活只剩下无尽的打工、还债、打工……

三个亿的债款就像一座大山,压垮了少年骄傲的脊梁,他白天在餐馆端盘洗碗,晚上在酒吧送酒,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哪怕是这样,那笔巨款还在利滚利滚利,还完债的日子遥遥无期,就算把他卖了也还不起那么多钱。

或许是老天有眼,他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完美符合他想象力所能及的一切形象:温柔优雅,年轻有为。时云青虽然不明白那人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却还是飞蛾扑火般和那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逛街买衣服看电影,然后在酒店装饰华美的大床上疯狂做爱,唯独不同的是,那人总是给他很多很多钱,至少在时云青眼里,十万以上就可以算是天文数字。

他不是没有注意过那人看他的眼神,就仿佛透过他的脸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但他故意无视了这种违和感,后来他才知道,这种关系不叫恋爱,叫作包养,那人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替身,和其他包养对象并无区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也只不过是他和那人藏在心底的爱人长得尤为相似,而且都是双性人罢了。

意识到真相的时云青再也没有从前的热忱,很快被那人厌倦,好在那人没有直接抛弃他,而是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说有个人对他很感兴趣,问他是想去会所工作,还是想恢复自由身。

时云青想也没想,问道:“会所给的钱多吗?”他当然知道会所是做什么的地方,可对他来说哪有自由身可言,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买到他的自由。

他永远记得那人听到这句话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之情:“会所老板人傻钱多,你去了就知道。”

时云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办法,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好,他在这里遇到了唐萧,遇到了秦炤翊,唐萧虽说偶尔喜欢嘴毒几句,但其实比谁都心软,对他也特别照顾,秦炤翊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秦炤翊,他在会所的生活只会更不好过,要不是秦炤翊包下了他全部的时间,可能他早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夜里被其他客人玩死了。

时云青闷闷地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移向昏暗的手机屏幕。他一度坚定地以为,自己快要迎来新的生活,心里对这件事已经释然了,可是在看到这条短信的那一刻,时云青必须承认,他恨时定茂,恨高利贷的债主,恨开设赌场的人,他想找出罪魁祸首,然后为自己报仇。

短信里说的咖啡厅就在会所对面那栋楼的一层,离得特别近,下午一点五十九分,时云青准点走进店门。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厅里基本没几个人,他要寻找的目标便格外显眼。时云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放慢脚步走向窗口坐着的男人:“你好,是你找我吗?”

男人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并没有露出面目,闻言扫了时云青一眼,掀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视频示意他看。

视频里,他那该死的父亲满眼兴奋地站在赌桌边,面前堆着小山似的筹码,赢得越多,输得越快,时定茂不死心,借了赌场的钱继续赌,随即输了更多。镜头一转,来到赌场的幕后,时云青看到曾经绑走他的那个中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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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就是赌场的庄家,派人和时定茂对赌出千,再自产自销放债,把钱从左口袋挪到右口袋,凭空多出了三亿的债。

紧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画面中——秦炤翊和那个中年男人,竟然从同一辆车上走了下来,而中年男人还对秦炤翊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棒球帽男完成任务般放完视频,片刻不停地抱起笔记本离开了,独留时云青坐在原地。如果有人凑近了看,就会发现小美人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是白得像纸,嘴唇也被牙齿咬出了血,鲜艳的血液染红了嘴唇,他在玻璃上的倒影丑陋得仿佛不似人形。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满心以为能够救他的那个人,原来才是真正害他坠入地狱的恶魔吗?

难道他所期待的、所憎恨的事,全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和笑话吗?

时云青有点想流泪,偏偏眼睛里干涩得要命,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什么秦炤翊会把素不相识的他推进泥淖,看着他沉入脏污的水底,却又要抓住他的手,带他重返人间。

如果他的脑子还能正常运转,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件事背后的矛盾之处,然而他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无力进行逻辑上的思考。

时云青曾经有多么希望秦炤翊会救他离开,现在就有多恨对方。他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最该恨的人其实是那个借贷赌钱的死鬼爹,哪怕时定茂当时选择了及时收手适可而止,也不会给儿子留下如此巨额的负资产。

但视频里出现了秦炤翊。

时云青一直知道自己和这位秦少不是一路人。人类就是这样,有的人一辈子走不到罗马,有的人条条大路通罗马,还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秦炤翊就是后者,因为他们家族代代积累的财富、权力和地位,注定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占据了多数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而时云青的父亲,即使有本事做到公司高管的位置,说到底也是一个替别人打工的人,是一颗随时可以用来弃卒保帅的棋子。

的事便行不通了。

小美人眼睫轻颤,盯着白瓷杯里的咖啡,嘴唇紧抿成线,安安静静地一句话都不说。秦炤翊见不得时云青脆弱的样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揪着他的心脏往外扯,疼痛到呼吸也成了折磨。有那么一瞬间,秦炤翊甚至想把他们真正的初见说出来,问问时云青还记不记得他,可是小美人的性子实在怯懦,只适合温水煮青蛙,如果他操之过急,很可能会把人吓到。

何况他更怕。他怕时云青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位不得不花心思应付的客人,他怕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通过金钱和色欲来维系,虽然他的钱足够包下小美人这辈子的时间,可是万一小美人离开会所了呢?他们是不是会从此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或许时云青会和别人在一起,或许他自我厌弃不愿和任何人亲近——依照秦炤翊对时云青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接近百分之百。

“你在怕我?”秦炤翊终于从时云青的神态中看出一丝异常。

按理说,相处这么久,时云青除了刚开始被他吓得像兔子见了狼,最近早就没怎么害怕了,两人虽然无名无分,但其实天天如胶似漆地腻歪在一起,和热恋中的小情侣差不了多少。

小美人为什么会突然怕他?

“没……没有……”时云青急切想要解释,说得结结巴巴,“我只是、我只是离开学校太久了,对那边的事没有多少印象,就算回去也跟不上课程,没有……没有意义……”

秦炤翊听懂了,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

小美人是根笨嘴拙舌的漂亮木头,脑子一激动,嘴就跟不上节奏了,总会带上许多小动作,两只手比划来比划去,不小心把桌边的白瓷杯和碟子碰到了地上。碟子率先着地,啪地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满地,时云青被声响震得哆嗦了一下,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看到店员听见响动朝这边瞅来,他仓促地弯下腰,伸手把瓷片捡进掌心里。

瓷片边角锋利,秦炤翊来不及制止,时云青的手掌心就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豆粒大的鲜红血珠连成线冒出来,沿着细乱如丝的掌纹流到手腕上。

时云青似乎对受伤习以为常,把瓷片随手放在桌边,抽了一张餐巾纸,满不在乎低头擦拭血迹,也不顾有没有把瓷片的碎渣擦进伤口里。

近距离全程围观了时云青自暴自弃式处理伤口的态度,秦炤翊气得肝颤,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对着伤口仔细冲洗一通。秦炤翊点了点时云青的鼻尖,说道:“等我几分钟。”话音未落人就跑了出去。

时云青从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见过秦炤翊这么心急,懵懵地站在原地目送秦炤翊甩门离开,他半举着自己受伤的手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一座白玉砌成的雕像,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出卫生间。

咖啡厅里,店员正准备清扫躺在地上的碎片,时云青犹豫了两秒,走过去指着桌上那片沾着血的瓷片问道:“请问我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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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只当他有什么怪癖,喜欢把划伤过自己的东西收藏起来,没多问什么,便到吧台拿了一个塑料袋帮他包起来,以免再次划伤。时云青看了看窗外,不知道秦炤翊跑哪去了,还没有回来,他随便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把塑料袋揣进裤子口袋里,若无其事地继续等人。

秦炤翊说等他几分钟,果然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未拆封的棉签和纱布,还有一瓶碘伏。时云青怔了一下,乖乖向对方伸出受伤的手,像一只小动物试着探出了自己受伤的爪子,企图讨要一点微不足道的爱护。秦炤翊心疼到说不出口,小心捧着他的手背,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时云青本以为自己早就不怕疼了,可是他抬眼望着秦炤翊皱眉的模样,突然觉得掌心的伤口一阵抽痛。

时云青“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秦炤翊立刻把涂药的动作放得更轻,仿佛在用棉签搔刮伤口的边缘,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秦炤翊攥着他的手腕不许他抽回去,全神贯注地上完药,再拿出纱布一层一层将伤口包扎得工工整整,临了还打上一个十分对称的蝴蝶结,满意地看向小美人求表扬。

“谢、谢谢……”

秦炤翊的表情真诚到不像假的,时云青有一瞬间倏然后悔了,什么欠债和报仇全被抛在脑后,他仅仅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装傻下去,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可以延续现在的生活,简单又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

他无比痛恨那个戳破了梦幻肥皂泡的陌生人,短短两个视频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如果可以永远当一个一无所知的傻瓜,那该有多好。

秦炤翊把他揽进怀里,摸了摸柔软蓬松的发顶:“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有必要说谢谢吗?”

时云青垂眸不语,好在秦炤翊习惯了他木讷寡言的样子,心中并未起疑,半搂半抱地带他离开咖啡厅,一起坐电梯回到对面顶楼的会所。

出于唐萧的某些恶趣味,会所里的灯光昏暗又暧昧,这种光线在夜晚热闹非凡的时候格外迷人,白天却未免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秦炤翊很不喜欢这种氛围,要不是时云青在会所工作,打死他也不愿意天天泡在这么个黑灯瞎火且鱼龙混杂的地方。

所以,秦炤翊临时接管会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会所大堂和走廊里的灯全打开了。

秦少对会所员工的原话是:“又不是没装电灯,一天到晚省什么电,唐萧回来要是问你们,你们就说是我让开的灯,多出来的电费算我账上。”

会所员工敢怒不敢言,什么省电,那叫氛围感!氛围感您懂吗?!太不解风情了!!!

出电梯门时,秦炤翊干脆把时云青拦腰横抱起来,美其名曰“你手受伤了不方便”,穿过一段明亮的走廊,回到两人经常留宿的房间里。

这套房间在秦炤翊包下小美人几乎全部的时间后,就变成了他们的专属房间,摆设装潢都按秦炤翊喜欢的来改造,平时除过定期清理的保洁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秦炤翊将时云青抱到床上,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然后顺着挺直的鼻梁亲吻到嘴唇,他吻得虔诚而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从小美人的袖口滑落到缠着纱布的掌心。

紧接着,秦炤翊蓦地觉得腹部一凉,他其实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抬起眼睛却看到时云青在哭,而且手上的纱布沾满了血。

时云青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秦炤翊爬起来,不停地抹眼泪,被血液糊成了花猫:“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敢看对方或是惊愕或是愤怒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秦炤翊这时才感觉到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片边缘锐利的碎瓷不久前划破了时云青的手,如今又捅在他身上,堪称战斗力顽强,只是不确定有没有划破内脏,秦炤翊也不敢乱动,掏出手机跟一个值得信任的手下联系,含糊其辞地说明了情况。

手下吓得魂都飞了,就算秦炤翊没明说是谁捅的刀,他也能猜到肯定是他们秦少养在会所的小妖精,那小妖精不但不思感激,还恩将仇报给了秦少一刀,着实可恶。

秦炤翊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捂着流血的腹部粗喘几下,叮嘱道:“不要声张,别让人知道,偷偷叫医生过来。”

老大被一朵漂亮而柔弱的小菟丝花捅了腰子是什么概念?秦少:再说一遍老子的肾没事ヽД′ノ

接到那通电话的心腹差点把手机腾空丢出去,他叫杨三淼,年纪不大,却是秦炤翊身边的元老级人物,从秦炤翊尚未开始夺权计划的时候就一直当跟班,这么多年一路走来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就连他也是头一次看到秦少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尤其这人还是个在那种会所里出卖身体的b。

要知道在此之前,秦少几乎很少出入类似的声色场所,即使偶尔和个别好友约在酒吧,也从不允许那些男孩女孩近身,洁身自好到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可正是这样的秦炤翊,居然会被一个小男妓迷了心窍,杨三淼怎么都想不明白小男妓偷偷给他们秦少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把秦少迷得神魂颠倒,看都不允许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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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天杨三淼被秦少叫到会所送干净衣物的时候,他才偶然窥见了小男妓的身影。小小的一团蜷在被子里,侧过身枕在秦少臂弯里,一截纤白的脚踝从被子的边缘伸出来,踝骨上的指痕被雪嫩的肌肤衬托得格外显眼,杨三淼想不看都不行,他再眼观鼻、鼻观心,眼睛余光也总是不由自主地瞥过去,隔着被子勾勒出瘦长的身形。小男妓恍惚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人,困倦地撑开眼皮扭过脸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埋到秦炤翊怀里继续睡了。

小男妓只看了一眼,杨三淼又何尝不是?短短一瞬的机会,杨三淼不幸没能看得很清,但那仓促的一眼如见惊鸿照影,哪怕他是个直得不能更直的直男,也必须承认这小男妓长得太过动人,不但好看,而且与生俱来地有种楚楚可怜的气质,特别是那双要哭不哭的眼睛,泫然欲泣含着一汪水,望向谁都像是在勾魂夺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杨三淼觉得,小男妓肯定是一株美丽又废物的菟丝花,只有依附在强者身上才能够存活下去,也最能引起强者的同情。

杨三淼顿时理解了一切,真不怪秦少喜欢,这他妈谁看了不犯迷糊?!

所以当秦炤翊说他在会所被人用摔碎的瓷片捅刀时,杨三淼才会吓成那样。小男妓细胳膊细腿的,能有什么力气捅伤人,秦炤翊怕不是站在那儿当活靶子给他戳吧?!杨三淼实在看不懂这两个人,秦炤翊的少年时期堪称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进入大学后用尽手段蚕食做空他那位鸠占鹊巢的堂叔,几度险些被杀,在毕业的那一年终于成功把堂叔踢出了董事会。

可是尝过权力滋味的人又怎会轻易放手?堂叔不断想要卷土重来,表面上对羽翼渐丰的秦炤翊唯唯诺诺,背地里却以他的名义开赌场放高利贷,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想要栽赃陷害秦炤翊,还想方设法勾结自己在董事会里的余党,妄图扳倒秦炤翊。

然而秦炤翊暗中经营多年,根基已稳,再也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且堂叔做的那些事看似天衣无缝,其实秦炤翊早就发现了端倪,该留的证据一样不少,终于反将一军把堂叔送进了监狱,又逐步给高层换血,直到前段时间才完全实现了大权在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别人也许不知道,杨三淼作为秦炤翊的心腹清楚得很,秦炤翊喜欢那个小美人,绝对是想把他当爱人的喜欢,至于秦少为什么迟迟不带小美人回家金屋藏娇,偏要留在会所里落人口实,则是因为堂叔的余党还在垂死挣扎。如果这个时候把人带回去,那小家伙就会变成秦炤翊唯一可以被攻击的弱点,秦炤翊绝不希望,更不允许他的小美人受到任何伤害。

相反,会所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有唐萧和陈许淇在,谅那群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到他们两人的地盘上做点什么。

问题就出在,唐萧和陈许淇这些天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整日不见踪影,导致别有用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什么不要声张,什么偷偷叫医生过来,全被忠心耿耿、替老大操碎了心的杨三淼抛在脑后。杨三淼火速开车载着医生到会所帮秦炤翊处理伤口,自己毅然决然溜到走廊,一通电话打给唐萧,响了半天没人接听,他只好又拨通了陈许淇的号码。

陈许淇很快接起电话,得知好兄弟被媳妇捅了一刀、并且媳妇捅完就跑后,陈大少爷嗤笑出声:“活该,让他作。”玩什么角色扮演,翻车了吧。

杨三淼:“……”显然这位爷比他知道的还多。

嘲笑归嘲笑,不论时云青为何出手伤人,这事陈许淇总不能置之不理,万一时云青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的,那些人很可能会杀他灭口,把全部罪责栽赃到他身上。

陈许淇挂断电话,随手把手机放到茶几边,望向歪歪斜斜瘫进沙发靠垫里看电影的唐萧。

唐萧已经被锁在卧室关了整整一个月,总算变乖不少,即使不锁着也懒得逃跑,每天雷打不动地横躺竖卧,在沙发上边吃脆虾片边看鬼片,手边还摆着一杯白葡萄酒,这种极不健康的胎教方式很难不让人心疼他肚子里的小崽子。于是唐萧惨遭陈许淇制裁,膨化食品和酒全被换成坚果和酸奶球,唐萧抵死不从,坚决抗争,最终以每天喝八杯牛奶的屈辱条约保住了自己珍藏的几百部鬼片。

向来活得如同孤魂野鬼的唐老板一个月胖五斤,单薄的身体虽然仍不见长,但看上去确实有了不少人间烟火气,陈许淇甚至很是迷恋现在的唐萧,或者说无论唐萧是什么样他都喜欢,他想要的只是和唐萧在一起,像现在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什么江柏,什么秦炤翊时云青全都不管了……

不对,前面那个是情敌可以不管,后面两个是兄弟和兄弟媳妇,多少还是要管一下的,正好唐萧待在家里无聊,给他找点活干还能防止出轨。

陈许淇思索着怎样不会吓到孕夫,酌情删减并添油加醋地向唐萧转述了一遍杨三淼在电话里说的事,把唐萧哄得哭笑不得。

“行了,你也少费点力气。”唐萧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块私藏已久的酒心巧克力,剥开包装纸,趁陈许淇不注意挡着嘴咬开,“哧溜”嘬掉酒心,口齿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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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和他们两个谈谈吧。”

他只是顺口开个玩笑,心里根本不认为小陈哥会放他出去,毕竟陈许淇小气得不行,看见他和快递小哥说两句话都要乱吃飞醋。

“可以,我和你一起去。”陈许淇慨然应允。

唐萧:“?”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只想躺在家里做一条有吃有喝的咸鱼好吗……

小陈哥说走就走,带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孕夫唐老板回到会所。唐萧之前催乳的奶水在一个月内尽数被陈许淇解决,胸部尺寸一缩再缩,走到街上的回头率降低了不少,但是穿骚包衬衫还是能把纽扣撑爆,陈许淇脱下风衣强行给他套上,裹得一丝风都不透。

唐萧穿陈许淇的风衣仿佛是披了件中世纪的魔法斗篷,和他平时的穿衣风格完全不符,门口的服务生竟然没认出他来,只和陈许淇打了招呼,不过唐萧也没打算和一个小服务生一般见识,对他来说当然是无情嘲笑秦炤翊更重要。

秦炤翊怕走漏消息,不愿去医院处理伤口,只能派杨三淼找个可靠的医生来会所,那医生一听地方,还以为是哪个大佬又快玩出人命了,过来一看,确实要出人命,然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要命。

什么人能把堂堂秦少伤成这样?医生不敢多看也不敢问,生怕知道太多,下一秒没命的肯定是自己,他拿出在急诊科轮岗时的救治速度,赶紧对伤口进行清创和进一步的检查。

也不知是不是秦少运气太好,那块瓷片几乎整个扎进肉里,伤口很深,却没有伤及脏器和神经,而且切口平整一看就是专业的,医生忍不住啧啧称奇。

秦少没伤及要害,出于各种因素考虑,医生还是建议他住院观察,秦炤翊犹豫再三,正要开口拒绝,唐萧一把推开门,高贵冷艳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带笑意的陈许淇。

唐萧看了看秦炤翊腰上缠着的绷带,原本只信三分的故事现在信了七分,嬉皮笑脸道:“听说你被我家小美人仙人跳了?”

是的没错,一句话传来传去都会面目全非,何况一个故事?在杨三淼讲的版本里,秦炤翊还是个被小美人恩背后捅刀恩将仇报的可怜金主,传到唐萧这儿,故事就变成他家会所最值钱的头牌终被某秦姓金主不厌其烦的角色扮演游戏激怒,在用瓷片捅伤秦姓金主的腰子后,丢下凶器翘班跑路了。

秦炤翊满脸写着一言难尽:“你他妈听谁说的?”

“听杨三淼啊。”唐萧继续笑,“他说你总要跟小美人玩什么爸爸和儿媳的角色扮演,小美人不堪受辱,就把你腰子割了。”

放屁!时云青和我是相爱的!!!

秦炤翊很想骂人,深吸一口气,结果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我的肾好得不能再好,不劳您老费心!”

没来得及走成的医生和杨三淼默默低头,假装是两只小聋瞎。

唐萧嘲笑完毕,见好就收,找了张椅子坐下:“你和小美人到底怎么回事?”

秦炤翊看了一眼杨三淼,后者识趣地拉着医生离开房间,秦炤翊才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时云青的事讲了一遍。听完正主讲的原版故事,唐萧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

“这事不好办了。”唐萧在时云青来会所之前就查过他的信息,比秦炤翊更了解小美人是怎么沦落至此的,“你只知道他欠债,但你知道他欠的是谁的债吗?”

秦炤翊有种不详的预感:“谁?”

“你堂叔,秦道仁。”

秦炤翊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时云青身上背负的巨额债款居然是自己家的。

他的堂叔秦道仁,听名字仿佛是什么刻板守旧的正人君子,实际上却是个无恶不作、臭名昭着的恶人。秦道仁就像每个年代黑白两道通吃的人一样,手中夺得了普通人一生都得不到的财富和权力,没有人能解释这样的人究竟是因为作恶才有钱,还是因为有钱才作恶,那并不重要,只是人们都知道,那些财富和权力,并不全是通过他自己的力量得来的。

秦家的宗族观念浓厚,秦道仁作为一名旁支子孙,原本无权继承本家的财产。每年的那点分红相较如此雄厚的本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秦道仁狼子野心岂能满足,他越来越看不惯继承了主家的那对没本事夫妇,更看不惯他名义上的侄子,一个眼里全是天真、胸中无半点城府小孩,凭什么可以在几十年后坐享其成,得到一个机制完善的商业帝国,就因为他会投胎吗?

不久,幸运女神眷顾了满心怨愤的秦道仁,天崩地裂般的噩梦与之照应,降临在秦炤翊的头上。

一场飞机事故令无数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毁于一旦,丧命其中的人不止有唐萧的双亲,秦炤翊的父母也在那张漫长的死亡名单里。

然而同人不同命,唐萧并未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压垮,他很快重新振作,独自一人扛起父母留下的重担,与他年龄相仿的秦炤翊却把一切都搞砸了,秦道仁假装扶持自己惨遭厄运的侄子,实则架空了他的权力,等到秦炤翊发现真相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连那个充满回忆的家也没能守住,就被丢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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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天之骄子,都是年少孤茕,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会如此之大。

曾经相似的经历使得人们总是将他和唐萧相比,私底下偷偷拉踩,秦炤翊没少听那些风言风语,对此不以为意。他不喜欢唐萧这个人,但从不否认唐萧的能力,秦炤翊很清楚自己不如对方聪明,不如对方有魄力——当然不是指唐萧玩弄过的男人比他多,虽然他也看不惯唐萧那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还要吊着陈许淇不放手的姿态,不过那些茶余饭后的闲话从来不会影响到唐萧在商界的地位。

正因为总被拉来比较,秦炤翊才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也不明白他好兄弟陈许淇为什么会喜欢唐萧,那只狡猾的狐狸聪明到可怕,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陈许淇却说,他心里有数。

当时只有十几岁的秦炤翊仰头喝完半杯酒,心说你有个屁的数,迟早被唐萧坑死。

两人兄弟多年,陈许淇还能看不懂这小子不说话憋着吐槽什么吗,他笑着摇了摇头:“等你哪天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秦炤翊那时候不懂,更不想懂,直到他遇见了时云青。

平心而论,唐萧是一个不管和谁相处,都能让对方感到极度舒适的人。他可以把自己包装成天差地别的性格,永远知道什么人爱听什么样的话,行为出格但心不逾矩。做人做事太滴水不漏了,这才是令秦炤翊最不舒服的地方。

但时云青完全不同。

秦炤翊很少会告诉旁人,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时云青的那天,其实是他有生以来最困顿的一天。

如果他能把自己的人生缩略为一部电影,那他和时云青相遇的那一幕,天空中一定是黑云压城,呼啸的狂风卷着暴雨来袭,将地面抽打得泥水飞溅,远处的楼栋里万家灯火,没有一盏灯属于他,倏尔一道惊雷闪过,照亮了他如同死灰的脸。可生活不是电影,秦炤翊记忆里的那天下午和电影里所渲染的恰恰相反,不仅没下雨,还特别特别晴朗,无风无云,万里蓝天。

秦炤翊读大三的第二学期彻底和秦道仁闹翻脸,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段时间秦道仁一直在想方设法让人曝光他的丑闻,没有一个成功的,秦道仁终于打算直接弄死他,找来一群地痞流氓到路口假装拦路打劫,不知道是谁趁乱往秦炤翊肚子上捅了一刀。

那一刀是冲着要他命去的,刀光见血,小混混们怕被条子找上,拔了刀一哄而散,顺带摸走了他的手机,只留秦炤翊靠着墙壁滑坐在地,血液像瀑布似的从伤口涌出,很快浸透了衣服,在水泥路面上汇聚成一滩鲜红的水洼。

这条路有点偏,平时很少有人走,静悄悄的没一点声响。他的生命仿佛随着血液一起流逝,没两分钟就进气多出气少。秦炤翊不怕死,只是觉得不甘,他还有未竟之事,绝不能就这样死在角落里。

突然,一个白色的朦胧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来人简单判断了一下他的伤势,立刻毫不犹豫地跪下来,脱掉外套压住他的伤口,尝试压迫止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用肩膀夹着电话和医生交流的同时,还在确认他的呼吸和脉搏。秦炤翊失血休克,意识模糊,隐约感觉到有人扶着他平躺下来,帮他做心肺复苏。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反复向他口中渡入空气,那个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取代了血腥味,缭绕在他的鼻尖。

秦炤翊想,原来还有陌生人会这么怕他死掉。

救护车总算来了,秦炤翊被送到医院,而那个人却在他手术结束后就离开了,没有等到他醒来再见一面。秦炤翊怅然若失,以寻找“救命恩人”为由请院方调出监控。全损画质的监控视频里,跟在病床边的纤瘦青年漂亮到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手臂上搭着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色外套,待他被推进手术室,青年便把外套丢进垃圾篓,坐到手术室门口等灯牌变色。

看到那件外套,秦炤翊眼前一亮,巴不得拖着吊瓶跳下床亲自去翻手术室外边的垃圾桶。杨三淼没看视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一看秦炤翊想下床,赶忙按住他,天大地大病号最大,杨三淼为了安抚这位爷,马上跑到楼下翻垃圾桶把血淋淋的外套拎了上来,路人看得差点报警。

秦炤翊抱着外套仔细察看,他果然没猜错,这是一件白大褂,内侧用钢笔手写着学校、专业、年级和姓名。

时云青。秦炤翊轻轻抚摸着这三个字,居然是个刚入大一的小学弟吗。

出院之后他一心要扳倒秦道仁,暂时把时云青藏在了心底,再后来他成功把秦道仁送进监狱,想要回头去找时云青的时候,时云青已经不在学校了,他再次错过了他。

造化弄人,他们的重逢像一场闹剧,救人的变成了会所里的小男妓,被救的则是包下他的客人,秦炤翊偶尔甚至会卑劣地庆幸,如果没有那笔天价的债款,他或许不可能得到时云青,但他更恨那笔债款把时云青推向了深渊。

现在的时云青活得极其矛盾。一方面他单纯得毫不设防,很容易信任对他好的人,比如唐萧,比如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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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翊,任何人都能以一点小小的施舍来接近他,又软又好欺负;另一方面,他对待所有人都谨小慎微,很少有人能真正令他敞开心扉,即使是每天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秦炤翊也看不懂他沉默时会想什么。

可现在唐萧居然说,时云青欠下的债是秦道仁的。

秦道仁进监狱之后,他手里所有的产业都被秦炤翊接管,包括赌场和高利贷也交由手下代为打理。他顾及时云青的自尊心,以客人的身份把钱转给时云青,而那些钱又会作为债款流回来,相当于从他的左口袋进右口袋,还被唐萧扣了一大笔提成。

妈的。

秦炤翊看明白了,那姓唐的狐狸早就知道这些破事,拖到现在才告诉他,唐萧坑没坑过陈许淇他不清楚,反正他是被坑死了!!!

被唐萧坑死的秦炤翊不想说话,只希望他的好兄弟陈许淇能现在立刻马上就把这坑货带回家关起来教育一顿,千万不要再放出来为祸苍生。

对此,唐萧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不过是想给全天下的小美人一个家,又恰巧收留了时云青,作为时云青的老板,他扣提成扣得天经地义,睡员工也睡得心安理得,至于别的事,秦炤翊从没问过他,他怎么知道该不该说呢……

秦炤翊被这一通托辞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从血淋淋的床铺上跳起来暴打唐萧,还没支起身子就被陈许淇按了回去,后者微笑道:“别激动,伤口刚缝上,小心撕裂。”

陈许淇拖着唐萧身下的椅子和秦炤翊拉开距离,顺带低头亲了一下唐萧的耳朵,手掌隔着衣服搭在他小腹上,看上去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秦炤翊才和小美人闹了误会,看不得这么腻歪的画面,牙酸得像吃了一斤百香果,他不屑地想,有了老婆就忘记兄弟,陈许淇那是在担心兄弟的伤口会不会撕裂吗?明显是怕他伤到唐萧啊!

还好唐萧不是纯粹来看热闹的,在吃瓜之外还有一颗帮忙的心,他灵机一动,给秦炤翊出了个主意:“这样吧,正好你受伤了,趁这个机会可以先住到医院去,我去找小美人,剩下的事交给我。”

秦炤翊无法相信唐萧愿意帮他,把目光投向陈许淇,意思是这货靠谱吗?

唐萧半恼:“你居然怀疑我哄人的专业程度?!”

“……”秦炤翊一时语塞,唐萧的哄人能力,要称第二就少有人敢称第一了。他和陈许淇当了这么多年兄弟,一直知道陈许淇的情绪和埋在土里的定时炸弹一样不安定,少年时期好几次差点让无能而迂腐的陈父压迫到发狂,都能被唐萧哄回来,相比之下,对付一个杀伤力约等于小白兔的时云青,基本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而且他现在受了伤暂且不提,单论时云青心里纠纠缠缠的疙瘩,就足够小兔子鼓起勇气再多捅他几刀了,虽然秦炤翊不介意把这条命赔给时云青,可若是为了这种天杀的误会,未免有点太不划算。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系铃人都被捅死了,那时云青心里的结,恐怕这辈子都无法解开了,所以,讲故事这件事,只能交给唐萧去办。

于理,唐萧是时云青的老板,以时云青的性格不可能不见他;于情,秦炤翊知道时云青其实对唐萧很有好感,别人说的话时云青或许听不进去,但换成唐萧,也许真的有办法。

……

时云青从会所跑出去的时候,手上脸上都抹的是秦炤翊的血,胸口也一片鲜血淋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杀了人,要多惊悚有多惊悚,幸亏这个时间点路边没什么人,不然指不定会有人吓得当场掏出手机报警。

身上这么多血太引人瞩目了,时云青跌跌撞撞地走进大楼里的公共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把冰冷的凉水扑在脸上和身上,还残余着体温的湿润血迹很快晕开成橘粉色,变成了一副斑驳的彩墨画。

时云青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那张脸并不枯瘦,不过因为整天熬夜,显得眼窝有些深陷,非要说的话,最好看的可能就是这双眼睛,眼形圆润得像精致的桃花瓣,眼尾又是斜长上挑的,眼珠是浅浅的棕褐色,由于面部轮廓太流畅,整张脸有点男生女相。他理论上知道自己应该是好看的,可是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哪里好看,真不知道秦炤翊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不是傻子,相处这么久哪会看不出秦炤翊对他的喜欢、对他的好是真是假,正因为是真的,他在看到那两个视频后才更加绝望。

瓷片远没有刀子锋利,他在捅伤秦炤翊时还专门注意了没往要害部位捅,只是流的血看着多比较吓人,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时云青想趁这段时间彻彻底底地从秦炤翊身边逃走,他不想报仇,只想离开,再也不要见到秦炤翊,即便秦炤翊会恨他也不在意。

时云青像一个被抛弃后无处可去的幼童,穿着湿透的衬衫,迷惘地回到自己的小破出租屋。他的房子在一栋老旧的唐楼里,总共只有五平米,如同一口棺材装下了他的全部身家,每次工作完从金碧辉煌的会所回家,他都感觉自己就是脱掉水晶鞋的灰姑娘,原形毕露,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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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不敢敞开心扉接受“王子”的求爱,他害怕那种爱是怜悯、是施舍、是同情,现在想来,不接受果然是对的。

“嗡嗡……”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倏地响起,时云青抖了一下,手忙脚乱抓起电话,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按掉,抬起枕头把黑屏的手机埋到底下,眼不见为净。

对方被挂断电话后,并没有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过来,还不等时云青松口气,只听砰一声巨响,他家那扇四面漏风的小破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了,破旧发霉的门板歪歪斜斜晃悠几下,生锈的门轴终于断成两半,咣当坠地灰尘乱飞,陈许淇不动声色地收回踹门的右脚,侧过身给唐萧挪开位置让他进去。

时云青下意识扯过被子遮住身体,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穿着衣服的,这动作多少有点欲盖弥彰,连忙掀开被子往墙角缩,他余光瞥见自己衣襟上的血迹,又赶紧用被子挡一挡,以防被发现。

唐萧看见他这一通慌乱的操作,简直哭笑不得:“你这颗榆木脑袋,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怎么就那么认死理呢?”

时云青低头不语,紧攥着被罩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唐萧随意打量了一番这间房子,五平方米的小房间,贴墙安置着床、书桌还有一个立柜,再站进来两个成年男人很难不显得拥挤,唐萧知道时云青生活困难,平时不舍得花钱,赚多少钱也只能投进父亲欠下的无底洞,时云青心气儿太高,直接送钱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于是唐萧把会所里最好的几套房间之一留给他,吩咐了哪怕不是工作时间也可以住在里面,时云青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很少留宿。

“你先别急着赶我走,”唐萧坐到床边,伸手碰了碰时云青泛红的眼眶,“听我说几句话好么?”

时云青默默地垂着脑袋,听唐萧讲完来龙去脉,似乎浑不在意那些误会究竟是真是假,只有在听到秦炤翊被救护车拉走躺在医院快死了的时候,他暗淡的眼瞳中才闪过一丝触动。

……怎么可能?!

他辍学前是学生物医学的,连最苛刻的导师都觉得他很有天赋,那一刀他精掐细算才敢动手,他比谁都清楚捅在哪里不会出人命,秦炤翊怎么可能快要死了呢?

“我……我想去看看他。”时云青忽然伸出手,揪住了唐萧的袖子,声音细如蚊蚋。

唐萧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让小美人心疼秦炤翊,他想的很简单,心疼是爱一个人的开始,那伤口他也看了,时云青根本没下死手,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他只需要替秦炤翊卖个惨,时云青肯定被拿捏得死死的。

此计一出,果然奏效,唐萧在陈许淇无奈的注视下,兴致勃勃地开车把时云青送到医院门口,然后满脸八卦地拉着陈许淇跟在其后摸上楼听墙角。

时云青站在病房外踌躇不决,不敢推门进去,只好靠着墙蹲下来,抱住膝盖悄悄掉眼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炤翊竟是他几年前救过的那个人,而现在那个人想要反过来救他,却被他亲手推开了。时云青一边抹掉泪水,一边控制不住地低声道歉,尽管这些道歉的话并没人能听到。

“对不起,对不起……”

不该错信谗言,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怀疑秦炤翊,更不该伤害他。

病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时云青哭得太入神,屏蔽了外界的声音,直至门被打开,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脸,仓皇撞进秦炤翊温柔的视线里。

“乖宝贝,不哭了,过来让老公抱抱。”

时云青蹲在门口,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难过地吸了吸鼻子,没有站起来:“我们老板都和我讲了,你一直不知道你叔叔对我做过的事。”

“怎么姓唐的说什么你就信,不怕他也帮我骗你?”秦炤翊“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到时候我跟他合起伙来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不会的。”时云青欲言又止,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双膝之间,将自己团成一个球,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我不值钱,卖掉不划算。”

秦炤翊笑了:“哦……卖了不划算,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处理你?”他格外强调了“处理”二字,把这个词咬得漫不经心,甚至有点轻浮,仿佛心中早已有了什么特别的“处理”方式。

时云青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羞赧得说不出话,脑袋埋得更低了,秦炤翊忍不住还想逗他,想看他露出更多可爱的表情,说道:“把你带回家藏起来好不好?”

“唔。”小美人轻轻点头,动作细微到几不可见,耳朵尖却红得快要冒火,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商场打折的宽松白t恤,根本不是他的尺码,蹲下的时候会暴露一截光滑白嫩的后颈,秦炤翊站得高,正巧能看见那一片皮肤也透出了淡淡的粉色,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他假装没听清时云青的答复,又往近凑了点,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唔’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要不要和我回家?”

时云青怯怯地抿住嘴唇,能主动来医院找秦炤翊,他已经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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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一点都不像他做事总要处处留有余地的性格,可是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他再不破釜沉舟拼一把,如果秦炤翊也想放弃了呢?

他无法继续想象下去,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像脚底装了弹簧一样弹起来,一头撞进秦炤翊怀里。

“嘶……”

在秦炤翊的原计划里,他本来想的是如果时云青不答应他,他就装疼买惨,捂腰昏倒一气呵成,以此换取老婆的同情。结果没想到猝不及防被时云青扑进怀里撞这么一下,连装都不用装,秦炤翊是真的快要疼昏过去了,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时云青和他紧密相贴,身体的颤抖隔着布料传递过来,时云青才猛然意识到对方身上还有自己造成的伤口,想把人推开又不敢太用力,只好把手搭在秦炤翊肩上,有气无力地拍了拍。

“你……你快回床上躺下。”

秦炤翊厚着脸皮耍赖:“你和我一起。”

时云青拗不过他,更怕他私自下床这么久伤口会出问题,反正病房的条件不赖,床虽说是单人床,但实际上躺两个人绰绰有余,时云青心里默念着“天大地大,病号最大”,半推半就地被秦炤翊拉进病房里,还顺手带上房门,隔绝了某个偷听墙角的八卦仔。

走廊拐角处,唐萧直起身子,扶着自己泛酸的后腰,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公共座椅上的陈许淇,表情比当事人还兴奋:“所以他们两个是成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敲秦炤翊一笔,让他把小美人赎回家了?”说着说着他又悲痛起来:“等等,这么说……秦炤翊不来会所的话,我以后好像就不能经常和小美人见面了,真遗憾啊……”

陈许淇忍无可忍,拎住自家发小的后衣领,把他拖进了下楼的电梯里。

病房内。

秦炤翊躺在铺着浅色床单的病床上,勾了勾手指示意时云青也过来躺下,时云青轻轻蹬掉鞋子,撑着床边爬上去,侧身躺到被子外,蹑手蹑脚地依偎在秦炤翊身旁,小声抽泣着,不消片刻,温热的泪水就浸透了被子,一大片被罩黏哒哒地贴在崭新的病号服上。

“在会所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宝贝了,宝贝和我在一起这么久都认不出我,我才是该哭的那个吧。”秦炤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时云青温软顺滑的头发,小美人长相偏向于柔和,留这种半长不短的发型很合适,看上去更加精致苍白,如同清晨的枝丫上,一滴随时都可能消失的露珠,晶莹剔透,却脆弱无比。

“……你那个时候,”时云青总算愿意说话了,“我只记得你身上都是血,完全没注意你长什么样,怎么认得出你。”

“懂了。”秦炤翊忍俊不禁,“大医精诚,在时医生的眼中没有性别、美丑和贫富的差异,全部一视同仁。”

时云青不好意思地揪紧了被角,把脸埋在被子里,任凭对方再怎么撩拨都不抬头,整个人红成了一颗苹果。

秦炤翊搂住时云青的脖子,低头贴近他乌黑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额头上,时云青心里仿佛落进了一根细细的头发丝,痒得他想要攥紧砰砰乱跳的心脏,让它变得稍微安分一点。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我亲你一口,如果你不反抗,我就当你答应了。”答应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时云青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的软弱,他明明应该主动吻住秦炤翊,然后说出他的答复,可是他却紧张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幸好在他们两个之中,还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会主动追上来的人。

血色浅淡的嘴唇缓慢靠近,最后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发。

时云青没有选择躲开,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柔软地趴在秦炤翊身旁,还不忘小心翼翼地不去压到他的伤处,感受到怀里小美人的放松,秦炤翊欣喜若狂,兴奋得只想现在就扛着喇叭下楼跑几圈,让所有人都知道时云青答应他,要和他在一起了。可惜伤口限制了秦炤翊的行动力,他只能躺在病床上,抱着时云青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两个相爱的年轻人腻歪在同一张床上,隔着单薄的衣物和被子紧密相贴,很难不擦枪走火,亲吻从额头落到唇齿间之后,瞬间带上了情欲的意味,一只宽大的手掌极不老实地钻进时云青的t恤里,贴着腰部细嫩的皮肤一路摸到胸口。

时云青平日的工作不涉及苦力,也很少有机会锻炼,身上没什么肌肉,皮肤雪白光滑,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摸起来特别软,尤其是胸部微微隆起的两团软肉,那里并不算很大,像是十几岁未经人事的少女,触感绵软而温暖。秦炤翊抓着他的乳肉像对待面团一样揉扁搓圆,迫切地衔住他的舌尖吮吸,仿佛再慢一步眼前的人就会跑掉。

一吻作罢,秦炤翊意犹未尽地扶起时云青,让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亲吻着他的耳垂说道:“宝贝,老公受伤了不能动,你自己上来动好不好?”

时云青没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他不是不乐意给对方服务,毕竟以前两个人也没少这样做,可是秦炤翊腰上还缠着绷带,胯下却已经硬得像块滚烫的石头,时云青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看向秦炤翊的眼神里也无意中含了些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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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受伤了,你还想着做这种事。”

“哪种事?”秦炤翊压着他的屁股往下按,时云青被臀缝里那根硬东西磨得腰软腿软,藏在布料之下的嫩白腿心一片濡湿,秦炤翊继续明知故问道:“时医生,你不说清楚是哪种事,我这个病人怎么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

时云青无语得想翻白眼……

别惦记你那角色扮演了!!!

虽然某个姓秦的无时无刻不想玩一些奇怪的角色扮演py,这一点着实令人无语,但一则时云青现在还和会所签订着卖身契,秦炤翊一掷千金买下了他后续好几个月的时间,他无权拒绝秦炤翊提出的任何要求,二则时云青刚刚认清了自己对秦炤翊的心意,又因为割伤了对方而于心有愧,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三则是秦炤翊长得确实有点小帅,平时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凶巴巴的不像好人,可若是像现在这样笑起来,在时云青眼里却怎么看怎么顺心,何况时云青从小到大唯唯诺诺惯了,根本不懂得该如何拒绝别人,有了美色的诱惑,再被屁股下面那根大东西顶着腿心磨一磨,秦炤翊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自动接任了医生的身份。

“不能……”时云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支吾道:“你身上有伤,动作幅度太大会撕裂伤口,不能、不能行房事……”

秦炤翊听他嗯嗯唔唔地语塞半天,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离经叛道的羞耻词汇,没想到只憋出来一句中规中矩的“行房事”,就这都害臊得脸红到了脖子根,真是经不起逗。

他咬住时云青的耳垂轻嘬一口,低语道:“时医生可不可以身体力行地给我演示一下什么叫‘行房事’?我这么粗俗的人,理解不了那些文绉绉的话,只会越听越想亲你,想把你抱在腿上揉奶,然后磨烂你的阴蒂,再插进去顶一顶……”

眼看着秦炤翊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下流,时云青听不下去了,赶忙双手交叠捂住他的嘴:“别……别说!”

秦炤翊无辜地眨眨眼睛,柔软的舌尖舔过时云青的掌心,小美人仓皇失措地抬起手,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两只圆溜溜的眼眶红得像小兔子,还满含着泪光,仿佛在无声控诉着秦炤翊的无赖行径。

“不可以剧烈运动,伤口要是加重了,很疼,你不能……对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好……”时云青语无伦次,说着说着一激动,想到秦炤翊受伤的原因,他又开始边哭边道歉。

秦炤翊本来没安好心,想趁着病号的身份欺负自家宝贝,但从没打算把人欺负得伤心成这样,而且腹部受伤本身限制了他的发挥空间,真叫他做点剧烈运动也不可能做到。秦炤翊捧住时云青的脸颊,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认真地安慰道:“乖,这件事不怪你,真正的罪魁祸首早就被我送进监狱了,剩下那些不成气候的余党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别担心别多想,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秦炤翊打断他的话,“而且我相信宝贝完全可以做到让我的动作幅度不那么大,不是么?”

时云青听懂了秦炤翊的言外之意,一下子脸色爆红,像是喝醉了酒,酒意上头,麻痹了他充满愧疚的小脑袋瓜,顿时听话得不像样。他低头钻进被子里,印着科室名的白色被子起起伏伏,依稀能看到一个纤弱的人形轮廓伏在那里。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到病号裤边沿,轻轻解开系着的蝴蝶结往下扯,把那根又硬又烫的肉杵从内裤的束缚里释放出来,试探着用嘴唇碰了碰,粗硕的阴茎在他手里兴奋地搏动几下,柱身上崎岖的脉络瞬间膨胀起来,灼热地贴着时云青的掌心涌动。

时云青没怎么给自己撸过,但帮别人撸的经验倒是没少有,他手法娴熟地握着柱身来来回回地摸了几遍,同时探出舌尖舔吸马眼口溢出的腥咸液体,把龟头舔得湿滑晶亮,茎身硬得像一根铁棍,粗涨到单手无法完全抓住,时云青只能尽可能地放松嘴巴,努力含到喉咙口,缓慢地吞吐着。

他的嘴唇生的小巧,唇瓣薄薄粉粉的,若不是被人强制塞进来,他其实很难将整根阴茎纳入口腔,那对他来说太大了。所以一旦获得了主动权,时云青就会选择像现在这样小口小口地舔舐,不过他显然不知道这样做的快感远没有直接深喉来得强烈,因为秦炤翊喜欢这种小猫喝水似的触感,才从来没有对时云青提起过,反而十分享受他体贴入微的服务。

被子遮挡住了时云青的身影,秦炤翊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能想象到他的表情——嘴巴里塞得鼓鼓的,脸颊被顶起一块,透出一层羞怯的红晕,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在他脸上啃一口。想象往往比感觉更令人激动,秦炤翊光是想想,下面就硬得又涨大了一圈。

这下时云青实在含不住了,从被子里冒出脑袋,擦了擦唇边挂着的唾液,声音里带上了委屈:“你……你不要再变大了!”

秦炤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住他被蹭乱的头发揉弄几下,问道:“我可以理解为,宝贝这是在夸我吗?”

时云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另一层含义,羞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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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埋了回去,虚虚地贴在秦炤翊小腹上,他低垂着眼帘,刚好能看到对方青筋勃发的肉柱硬邦邦地怼在他两团乳肉之间浅浅的沟壑里,龟头顶端湿滑一片,不断从马眼里渗出透明的腺液,散发出淡淡的腥臊气味,时云青跪坐起来,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连在一起脱掉,用脚尖拨到被子外。

他穴里湿乎乎的全是水,两条细瘦的腿微微分开,夹住秦炤翊的大腿,把黏腻的水液蹭在干燥的棉质病号裤上。秦炤翊的病号裤是崭新的,但比起柔嫩细腻的花阜,仍然太过粗糙,时云青被磨得浑身战栗,双腿来回磨蹭,穴缝里止不住地淌出丰沛的汁水,两片湿软的嫣红嫩肉很快变得红肿莹亮,翕动着裹紧了濡湿的布料。

时云青低低喘了几声,把险些溢出喉咙的呻吟声压回去,单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伸到腿间去,握着垂下来的嫩茎缓缓撸动。

秦炤翊看得心痒,腰不能动,那动动腿总可以吧,他顶起膝盖对着穴缝里那颗肿胀蒂珠碾上去,时云青本能地挣扎了一下,猛然想起秦炤翊身上还有伤,他立刻不敢乱动了,眼睫微颤,张开双腿露出腿心糊满淫汁的黏腻唇肉,任由对方的膝盖在那里时而用力时而轻飘飘地反复碾磨,没几下就被弄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手掌撑在秦炤翊身侧,防止不慎栽下去碰到伤口。

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在秦炤翊眼里有多么诱人,两只眼睛微微地眯着,像一只被摸舒服了的雪白猫咪,秦炤翊越看越想欺负他,故意变换着角度碾开紧紧黏合着的唇瓣,用膝盖去顶撞湿肿红腻的阴蒂,把蒂珠玩得疯狂抽跳,汁水横流。

“嗯唔……好、好舒服……呜,”时云青呜咽着坐在秦炤翊的腿上,眼神痴迷地望着他,“我想要……想要你进来……”

秦炤翊笑了,五根修长的手指扣在时云青腰上,细腻光滑的皮肤被捏出几道显眼的指痕,看上去充满欲望的气息,他沿着腰侧抚过胯骨,从腿根摸到穴缝里,插进湿滑多汁的肉道摸了一圈,带出一团透明的汁液,湿哒哒地裹满了手指,滴淌到白色的床单上。秦炤翊把手指送到嘴边,含住指尖一点一点将上面沾染的淫液舔吃干净,笑道:“宝贝,你知道医院的病房不隔音吗?”

……不、不隔音?!

时云青紧攥着床单的手下意识抖了抖。病房不隔音,那岂不是意味着,刚才他那些奇怪的叫声还有被刺激着说出来的骚话,全部都被外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听了去?

好丢脸,没法见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看着小美人分明已经被他吓得手足无措、瑟瑟发抖,却还要竭力强装镇定的模样,秦炤翊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了,不吓你。”虽然宝贝害怕的样子很可爱,像是被大灰狼抓走的小白兔,可万一把小美人吓到不敢叫出声,他没机会听见宝贝高潮时的声音,那才是得不偿失。

“别怕,老公刚才在骗你,其实病房的隔音效果特别特别好,宝贝如果现在想暗杀我,我就算叫破喉咙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来救我。”

叫破喉咙是什么鬼啊!时云青噎了一下。有剩余的力气玩梗,还能开出“被暗杀都不会有人来救”这种并不好笑的玩笑,他看秦炤翊的伤口是真不疼了。

“不可以乱说话!”时云青的眼眶又红了,“我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如果做了,就让我……”

“嘘。”秦炤翊示意他凑近些,手指抵住他想要发毒誓的嘴唇,“我不乱说,你也不许乱说,好不好?”

他和时云青基本天天黏在一起,很清楚对方的性格看似柔弱得像一朵菟丝花,实际上固执得要死,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会倔强到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秦炤翊左手抱着时云青的腰,右手拇指抚过他的嘴唇,干燥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摸着他的下颌。

只是可怜时云青既要俯下来让他够到,又要紧绷着腰身,小心不能压到他的伤处,细细的窄腰不住地发抖,领口下垂露出轮廓清晰的锁骨还有一小片雪白的胸部,柔软的乳肉随着腰身一起颤颤悠悠,他出门太急没穿裹胸,胸前的两枚嫣红奶头若隐若现,仿佛在蓄意勾引人。

秦炤翊目光晦暗,手掌描摹过时云青的下颌,缓慢沿脖子一路摸到锁骨:“再近一点,让我亲一口。”

时云青将手撑在他肩膀两侧,一点一点前倾下去,用嘴唇蹭了蹭秦炤翊的下巴。秦炤翊这些天被坑来当会所的代理老板,忙得不可开交——由此可见唐萧那货在管理自家公司的同时还能兼顾会所事务,简直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总之他忙到连胡子都没时间刮,下巴上生出一层短短的胡茬,正是最扎人的长度,时云青这么一蹭,嘴唇正好蹭在胡茬上,感觉有点新奇,没忍住又来来回回蹭了好几下,像是自顾自地玩上了瘾。

秦炤翊顺势抬手压住他的后颈,掌心略微施力,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上来,湿滑的舌尖拨开唇瓣,强硬地搔刮着敏感的上颚,搅动出一连串的淫靡水声。时云青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牢牢吮吸住,又是舔又是咬,他浑身颤抖,全靠秦炤翊用手掌托着腰才没有栽倒下去,眼眶下方蒙了一层湿润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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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灼热的掌心不紧不慢地在他身上游走,紧贴腰身摸进t恤里,抓住绵软的乳肉随意把玩,揉面团似的捏扁搓圆,时云青吃痛,稍稍往后缩了一点,想要和秦炤翊拉开距离,后者则是警告似的用牙齿咬了咬他的下唇,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也收紧了些:“宝贝,你的乳头好硬。”说着撩起了他的白t恤。

硬成小石子的乳粒终于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眼前,秦炤翊抬手捏住它,拧动着向外扯,连带着柔嫩的乳肉也被扯成了顶端尖尖的漏斗状,被两根手指拽着来回摇晃,乳头在手指的蹂躏下肿得见不得人。

“嗯……”时云青双眉微蹙,乳尖上不时传来一丝痛楚,那种酸痛感并不难以忍受,甚至痛中还带着点痒,令他想要掐住自己的乳头弄得更痛一点,才能疏解这股奇怪的痒意。

可就在这种时候,秦炤翊却突然从他胸口挪开了手:“宝贝乖,老公今天不能动,你自己坐上来让老公舔一舔。”

秦炤翊当金主时不是没提过类似的要求,只是小美人脸皮太薄,骑脸对他来说太过超前,一直不好意思照着做,如今看在秦炤翊是伤患的份上,时云青勉为其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想的时候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他双腿分开趴跪在枕头上,秦炤翊那张俊脸和他赤裸的臀瓣近在咫尺,他总觉得对方在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里看,羞耻地抿住了嘴唇。

“好粉,宝贝的逼真好看。”

“才没有,别看……”时云青脸颊通红,穴口一张一合地在秦炤翊的视线里蠕动着,挤出一团湿热的汁液,将落未落地悬着。

秦炤翊双手箍住小美人的腿根,猛地往下一压,两瓣肥嫩的肉臀立刻结结实实地坐到了他脸上。时云青惊叫一声,他的小阴唇被对方张嘴咬住了,滑溜溜的舌头不停地在穴缝里扫荡着,搜刮走分泌出来的汁液,秦炤翊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腿间,还故意咬他的阴蒂和尿眼,绷紧了舌尖往紧窄的尿道里钻。

强烈的酸涩传遍全身,炽热的呼吸急促地喷进他的臀缝里,时云青难耐地晃动着屁股,在秦炤翊的脸上和下巴上小幅度摩擦,被硬戳戳的胡茬扎得又疼又痒,无比难忍。秦炤翊像是也发现了这一点,小美人越躲,他越要抱着小美人的臀肉用胡茬去扎他细嫩的唇穴,肥嘟嘟的花瓣被秦炤翊整个含入口中狠劲嘬吸,牙齿衔着上面的小环扯动蒂珠。

圆滚滚的肉珠许久没有被这般粗暴地对待过,吓得直往包皮的庇护里缩,时云青惊恐地绞紧双腿,把秦炤翊的脸闷在自己的肉逼里,喘息道:“呜……我反悔了!不行、不行……你快放开我……”

秦炤翊一边想着现在这架势到底是谁不放开谁啊,一边心满意足地用手掰开肥美的唇瓣,掐着阴蒂根部把它从包皮里剥离出来。

“唔嗯……别、别吸那里……哈啊……阴蒂要被要咬掉了……不要呜呜……”时云青被他舔得浑身发软,“嗯啊啊……好舒服……呃呜喜欢……”

秦炤翊的舌头深入进肉道,绕着圈舔弄里面的褶皱,时云青承受不住这样直接的快感,骚水流得他满脸都是,他才托着小美人的腿根抬起来,舔掉嘴边的淫液。

他鸡巴已经硬到发痛,再舔一会儿怕是要炸掉。

时云青在会所里当了那么久的b,比秦炤翊更熟悉流程,顺从地打开双腿半跪到他的胯间,扶着那根粗壮的阴茎缓缓坐了下去。他被秦炤翊弄了半天,穴里敏感得要命,还没完全吞进去,激烈的高潮就瞬间到来,他顿时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气,把整根鸡巴坐进了肉道里,腿根颤抖着顶起,从蒂珠下方的孔隙里喷出一道细细的透明水液。

“啊啊……撞到子宫了……嗯啊太深了……呜呜……不要……不要插了……”

一根手指忽地伸过来堵住他的尿孔,几乎要将指尖挤进那处窄嫩的入口,秦炤翊笑着说道:“不许尿床,时医生要是尿在了我的病床上,岂不是故意想栽赃给我?”

时云青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你怎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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