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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旭还是总是来找冯裕比试,连苏择揭的命令都不管用,谢旭总能找到机会偷偷溜过来。微生月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微生月在的时候和谢旭自然不会少打一架,面对微生月的警告,谢旭表面上笑眯眯的应了,下次被收拾了还是跑来找冯裕。
冯裕真是烦透了这个家伙,不过微生月不在的时候皇宫里确实无聊。每次谢旭来的时候也会提着合他口味的东西来找他谈天喝酒,时间久了,冯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除了谢旭,还有莫名其妙变了态度小心翼翼接近他的卫涉,还每次都以公事来找他。冯裕以下属打发,卫涉也不恼,下次还来。有时和谢旭撞见了,气氛一时古怪得要命。更别提冯裕身边这两年里还多了一个古板的、执行自己上司微生月离开时的命令,面无表情拦着二人的新侍卫零一。
时间流逝,已经彻底长开、变成面目艳丽青年的冯裕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微生月出去替他办事了,因为不放心他,微生月在两年前就调教好了零一送到他身边保护他。然而零一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呆板简直和木头一样。零一和这俩人其中任何一个撞见都是让人头疼的局面。
“零一,下去吧。”穿着便服的青年神情慵懒,从楼上走下来。也是出来的时间恰巧,如果再晚上点,谢旭恐怕就要逼着零一和他打一架了。“谢统领和卫丞相怎么今日都这么有闲心到本座这里来?”冯裕带着几分嘲讽挑刺的意味,总之他什么时候不损这二人几句就不舒服。
一见等的人出现,谢旭就露出了笑容,他拎着那坛子酒对着似笑非笑的青年拍了拍:“我是来找九千岁喝酒的。”而一旁原本与谢旭形成无声对峙局面,一身青衫气质出众的年轻男人抬眸,对视上从楼上下来的人目光时,袖子里的手颤了颤,他竭力平稳声线:“九千岁大人。”
不用说谢旭来找冯裕是为了喝酒还有找冯裕身边新任绝佳陪练练手的,而卫涉自然是拿政事做借口。任性的九千岁表现得非常不耐烦,也不知道他那个皇帝哥哥是抽了什么风,这两年居然在对他放权。苏择揭不揭破,冯裕自然也不会去提当初的事情。二人默契的平和下来,双方势力甚至渐渐和谐起来。只是冯裕确实不耐烦一些本来不属于自己处理的政事被推给他处理。尤其是卫涉这个没眼色的家伙还故意拿着一些事情来烦他。不得不说,小心翼翼想要靠近任性脾气古怪的九千岁显然使错了招。
三个人居然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一起喝了一次酒,旁边杵着木头似的零一。零一很守规矩,是微生月一路调教上来的,自然不会出格的和自家大人坐在一起。四个人背后是挤眉弄眼的小胖子小太监云之和不动声色提醒他规矩些的小兰子。
酒喝到一半,谢旭就笑眯眯的说要和零一比试一场。冯裕也没拒绝,早已经习以为常,对着向他投来听命令目光的零一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还懒散的加了句:“别对他留手,谢统领就是欠打。”
本来笑开的谢旭:“……”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神情慵懒看戏眉眼艳丽的青年,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眨眼睛,他来皇宫认识这个他师父预言中的人已经两年了。传言都说九千岁残忍狠毒,是一大乱党。然而两年来的相处,却让他渐渐发现这个人与外界传言完全不同的一面。或者说,这个人与外界传言的,完全不一样。
外界传言九千岁动辄打杀,为人残暴。然而谢旭这两年从来只见冯裕生气却不罚人,大多时候都是战战兢兢胆小得很的月绮阁宫人自己先跪下去求饶了。谢旭看得出青年也很无语,却并没有过多指责,只是随手把人打发下去。月绮阁这批宫人,依旧是两年前的那些宫人。连谢旭都几乎能将这些胆子毫无长进的人认全了。
外界说九千岁动辄打杀,然而月绮阁两年没换过伺候的宫人。外界说九千岁不近人情,然而月绮阁那两个小太监小兰子和云之敢和九千岁抢吃的,每每把九千岁气得面色阴晴不定,最后也只是罚了他们一顿零食。外界说九千岁为人残暴,然而每每节日,月绮阁的宫人们不仅会有赏赐还会有与家人团聚的假期。外界说九千岁杀人如麻,然而谢旭知道,这个人杀人格外的有原则。杀的人也都是想要他命的人,甚至不会连带旁人。如果这样的人都是不近人情杀人如麻的……那么真正杀人如麻不近人情的人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谢旭抽出剑与面容冷酷举止严肃的零一真刀真枪的比起来,二人剑花翻飞,谢旭还有空闲调笑零一:“零一这身手见长啊。”一旁咬着点心的冯裕翻了个白眼,还真把他的人当免费陪练了。一旁的卫涉静静的看着眼前慵懒的人,不动声色的替对面昏昏欲睡的人倒茶。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浑身暖暖的,眼前的人神情懒散却不掩气度,只是看着便让人心静下来,似乎院子里不断鸣叫的知了都不那么让人烦闷起来。
而批改完奏折的苏择揭没要多余的人跟着,只带了总管站在远远的走廊转角处,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在凉亭里昏昏欲睡的青年。“陛下,要不要……”总管小声的开口,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的手势制止住了。“上次送过去的东西,他可收了?”苏择揭看着那个
', ' ')('青年,轻声问道。“回陛下,上次送过去的那些贡品,九千岁大人都收下了。奴瞧大人的神情,是高兴的。”总管连忙回道。苏择揭露出一丝笑容来,阿裕……弟弟喜欢就好。午后的凉亭里渐渐睡过去的青年不知道,有人在花树繁茂的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在白天隐藏得悄无声息的一点微光闪过,无声的落在了正对青年对面的树梢上,没有任何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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