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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他时才有几句话可说,我只在一旁静静听着,听他们叙旧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走到中途鸾磬便借故离开了,待他离开后,郁屏有些得意的问我:“你觉得鸾磬这人如何?”

我自然知道他的这个‘如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说:“若生在王室,怕会是第二个皇子屏。”

“你这话一点也不好笑。”他顿时拉下脸来。

我竟有些着慌:“我说错话了?”

他瞪大了眼看我:“泱濯,原来你也同茶馆里那些人一样。”

我不明就里的问:“怎么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你敢说你不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他是个祸国殃民的皇子,认为尤国活理应要断送在他手里,认为他是个玉貌竹心的金镂鬼,认为他活该一生鳏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本高昂着的脑袋也垂了下去,直到看见他的肩膀在颤动,我才知他在流泪。

郁屏的哭诉不是理直气壮的辩白,而是无力回天的懊恼,原来孟婆汤只能洗净仓皇的记忆,却洗不净沉淀在灵魂最底处的尘垢。

我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怔在原地看着他如受挫般跑开,直到他即将消失在视线之中,巨大的恐惧才如潮水般涌来。

我疯了一般的追了上去,紧紧攫住他的双肩,并且逼迫他与我对视,我重复着一句话:“我从没有那么想过,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郁屏哭得乏了便沉沉睡去,我在他床前待到夜最深人最静的时候,直到鸾磬来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拽地的长发无风自动,一袭红衣在夜色下异常醒目,他说:“叶掌书曾拜托过我一件事,不知阎君可有兴趣知道?”

“既特意来找我又何必卖关子,直说便是。”

他揶揄道:“冷心冷面的阎君何时成急性子了?这可不太像你。”

我冷笑一声:“月老又何必厚此薄彼,论起心冷泱濯恐怕还不及你一半。”

他也不反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那天在红豆林,他问我记不记得一个叫郁屏的,我与红豆林打了几千年的交道,试问里面的哪颗情种是我不认得的,只不过我没告诉他,你猜猜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一旦回答他记得,那么他下一个问题便要问你与郁屏结缘的人是谁。”

他轻笑一声:“接着他便说,倘或今后见了郁屏的情种就直接丢下凡间,当时我就在想,要么是他与这人有仇要么就是与这人有情,可如今我总算是知道了,原是他早就将一切打点好,是要孑然一身的等着某人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郁屏,心底是醍醐灌顶般的震撼,他所设下的每一步既缜密又决绝,这近乎是场孤注一掷的赌博,若我来他便赢了,若我不来他便是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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