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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濯倒是再没来过,只是蒲苇时不时往牢房里跑,或说些地府里的鬼魂,或聊一聊天庭最近发生的趣事。不想那玉帝果真是与太史有一笔的,据说有仙童撞见两人在天河旁拉拉扯扯,那光景看了谁都忍不住要遐想一通。

玉帝的舌根他们也敢乱嚼,天界的威严危矣。

又过了一段时日,司奇也来了,却是带着正事而来。

一百年的刑期还没正式起头,太史大人便说服了玉帝要将我早早释放,当司奇拿着天庭的玉旨来领人的时候我如在梦里,反复确认了几遍,直到司奇被我问得直翻白眼。

司奇不耐烦道:“你就说吧,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

我摇摇头,再点点头,一会又摇,接着再点,司奇险些被我弄到崩溃。

洌罗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舍的样子,只叫我将牢里的东西一并送他,无非就是惦记着那几坛好酒,亏得与他做了这么久的对门,竟连几坛酒也比不过。

我再三思忖,最终还是决定不走,于是对司奇说:“你回去告诉玉帝,就说岱书自知罪孽深重,一百年不满坚决不离开风狱。”

刑期減了并不代表能重返天庭,我前脚踏出风狱的门,后脚便是过奈何桥。

司奇说:“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风给吹傻了,这玉旨也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要说你自己说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天帝震怒,等着你的还是寂灭台。”

我抱着门柱以示不走的决心:“寂灭台就寂灭台,总比过奈何桥要好。”

“奈何桥上有鬼,能吃了你是吧!”

“不论你说什么,我今日也断不踏出这牢门半步。”

“我请不动你总有人请得动你。”司奇撂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对门的人看完好戏后便来劝导我,无非是说一些类似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老生常谈,为了几坛酒倒也算煞费苦心了。

其实这些挣扎都是多余的,我知道自己还是舍不得挣断与他之间的纠葛,只不过想要将这些记忆多保留片刻,纵然这记忆里尽是仇恨的印记,纵然他心里从未有过我。

然而身后等着我的不是一场醉,也不是一场梦,叫我怎敢轻易将眼闭上。

“更阑月隐乌梢下,纵是天明梦也长,本是匆促黄梁客,醒来何须念南柯。“

对门的人一脸费解:“你嘀嘀咕咕大半天,我怎么半句也听不懂。”

我苦笑:“其实……我也不太懂。”

司奇说要去请人的时候,我猜想不是蒲苇就是太史,终归他请不动玉帝,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请来的——竟是泱濯。

当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已在心里开始盘算如何拒绝,然而他的举动总是令我始料未及,大袖一挥,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我几乎是在自己倒地的同时醒了过来,对门的洌罗还保持着原先那个吃惊的表情,泱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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