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王宫的主道有些长,朔国特意派来开道的三千名侍卫于这时似有些顶不住,前来观瞻我风采的百姓越拥越多,最后竟直直将道路给堵住了,大队人马索性停滞不前。
顿时就闹轰轰起来,孩童们仗着自己个头小在大人们足下穿进穿出,侍卫们只顾着拦大人却疏忽了小孩,五六个孩童直直蹿到我的马前。
孩子在如何表露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方式总是过于直白,他们的更是不同凡响,随手点燃一只炮仗,又准又狠的扔到了马脚下。
我是亲眼看见那只炮仗是如何炸响的,受惊的马儿只顾自己的感受,前后四只蹄子活跃的蹿跳起来,马背上的我被颠得前仰后翻,手里的缰绳都快要被勒断了。
奈何我未习过武,在马背上颠簸了几下就已头晕目眩起来,我本能的就去唤郁展,然而马儿一声赛过一声的嘶鸣将我的声音压了下去,最后它的前蹄高高立了起来,接着便直直将我扔了出去。
料想之中落地的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在我跌下马前有一只手将我拉住,拽着我腾空而起,最后落入一个孔武有力的怀抱。与此同时,人群也安静了下来,我心神未定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以一种极暧昧、极小鸟依人的姿势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当时我就只有一个想法——
穆琛近看更好看。
我时常与别人四目交对,更是能从对方流转的眼波中捕捉到一些我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人,眼底似一泓幽潭,平静之下什么也没有,他问:“没事吧?”
惊惶未定之余,我还不忘捏了捏他结实的臂膀,果然硬如铁块。我挑起眼尾,故作镇定道:“没事。”
将我放下时他没显露出半点的依依不舍,这使我有些受挫。
双脚接触到地面时郁展已站在我身边,方才险些将我踩死的马已被他一掌打得口吐白沫,四只蹄子还欲挣扎站起,郁展又在它头上补了一掌,这才抽搐几下命绝了。
尊贵的身份不容许我在众人面前露出狼狈,我整了整衣袍,并收起之前那和煦如风的笑,冷着脸道:“郁展,将那几个闹事的孩子给我抓来。”
我险些落马的事使得三千名侍卫提高的警觉,这便加大了开道的力度,甚至有一些已将刀拨出鞘来,看热闹的百姓见状不敢造次纷纷往后退去,原本拥挤的街道立时肃清干净。
那几个放炮仗的孩童也被逮住了,由郁展带领着的两个侍卫一人拽着两个押送到我跟前,郁展问:“殿下,要如何处置他们。”
我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几个孩童,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如何处置他们,正准开口喝斥,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来:“他们都是些孩子。”
穆琛一开口,原本在我脑子里回转了数遍要将他们乱棍打死的想法竟悄然褪去。
我扭过头去,挑眉看他:“本宫的命虽是王爷救的,可做错了事总得受罚。”说完我又将脸转了过去,几个孩子正一脸惊惧的看着我,我指着其中一个道:“你,去那边面壁思过,本宫的车马不走你就不许回家吃饭。”
这几个人的命可是他穆琛救的,并不是我心地仁善。那孩子不感恩戴德就罢了,竟还摆起脸来,闷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