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棋双眉中的杀意更重了。
小叔叶正卿比我俩大两岁至今也未娶亲,虽说不是个美男子倒也生得眉目疏朗,加之平日待人温和,也能算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小叔因未能袭得爵位就一直留在叶府,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只爱种些花花草草,也是多亏有了他,叶府每年才能省下一大笔请花匠的开销。
路过道了声喜便又去了后院,自然又是去摆弄花草了。
父亲此次逼婚的手腕过于强硬,竟然找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壮丁日夜看管着岱棋,就是不让抵死拒婚的他迈出叶府半步。这头命府内上下操办着国主御赐的婚事,两天内叶府就装灯结彩起来,门口运送果蔬食材的车马络绎不绝,此光景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
第3章第三章
终于到了大婚这日,已绝食了四日的岱棋两只眼窝都陷了进去,任凭胡渣冒了几日,一张青灰色的脸堪比久病在榻的痨患。两位母亲见他如此眼中颇有些不忍,说是恨不得给他施几粒脂粉遮上一遮。
怎么说也是他大喜的日子,顶着这张病态的脸叫来往的宾客看了该怎么想。
丫头们正打点着新郎的装扮,忽听见一个小厮气喘喘的跑了进来,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公公公子,不不不好了,青央公子上上上吊了……”
大红色的喜服被死灰的脸衬得更加醒目,岱棋立时就坐到了地上,凄惨的表情堪比听见上吊的人是我父叶正伦。
“好在发现的早,人总算是救回来了。”小厮只因方才跑得太急,才未能一口气将话全部说完。
奈何岱棋好几日未进食,抽不出半分力气来揍他。
院里面吹吹打打起来,想来是迎亲的队伍已朝左府去了。这壁厢,岱棋房中正呈胶着之势,父亲在此之前已派过来三四个小厮催促,岱棋双手扒着门沿如何也不出门。
父亲的前脚刚踏进房门,就指着一屋子人喝斥起来。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外面的宾客多得招呼不过来,里里外外都忙得底朝天,你们倒是有闲功夫躲在这里。”
岱棋看见父亲来了,半软的身子竟恢复了几分气力,将缝好的绣球扯开来,并指着一小厮微颤道:“去,给我挂房梁上去。”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要上吊的前奏。
两位母亲依旧淡定,其中一个从一旁红漆托盘里拿出剪刀来,将红缎一分为三,好在绣球扯开来也够长,吊死三个人不在话在。
小厮们也不敢领命去,个个瞪大了眼估计只等着看好戏,我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小叔:“你猜母亲们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小叔摇头,他手中那几枝粉色蜀葵也一并跟着摇头。
我的母亲自己搬来了凳子,将三条红缎齐齐整整的悬在了房顶,分别都打上死结,转上一圈又将头伸进去看宽窄够不够用,这一番动作父亲的老脸吓得铁青,他颤巍巍的说:“你你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岱棋母亲扶着岱棋:“今日之事是贱妾教子无方,这小孽障虽不成器,可必竟是我的亲生骨肉,为娘的不忍心让儿子独自走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