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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徐应归的朋友一直发消息叫他出去玩,他烦的不行就应下了。于是一群人就定在附近的海滩,这群公子哥还弄了个轮船。
之前徐应归追秦鹤的时候,就闹得风风火火的,圈子里就没人不知道,这下都哄闹着要徐应归把秦鹤带出去认识认识。这么一来,总不能把鹿清一个人扔在家里,虽然有阿姨过来做饭,但其他总归是不方便的。又因为鹿清腿上地石膏一直没拆,裤子也穿不了,刚好之前拿过来的那些裙子就派上了用场。
鹿清红着眼死活不肯穿,他觉得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是怎么个意思嘛,他自己又不是买不起,说不定徐应归就是故意来膈应他的。甚至为此还发脾气了,冲徐应归摔了一个杯子。
徐应归自己怎么说也是家庭优渥,又是家里老幺,从小被冲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下就气的冲了出去。一边冲还一边觉得自己委屈,真是好心喂了狗。越想越气,但是路过小区外面的早餐店,他又想起他们俩没吃早餐,这个点他们喜欢吃的蒸饺和灌汤包都还有。买完之后,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堆早餐,只觉得自己真是够了!
秦鹤蹲在床边,仰着头看他:“怎么了?把最喜欢的杯子都摔了。”
“他什么意思,前女友的衣服拿过来给我穿!几个意思,用得着这么侮辱我吗?”鹿清扭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难堪,只是忍不住偷偷摸摸的拿手擦着眼泪。
秦鹤叹了口气,坐到床上去,朝他张开手说:“来,抱抱。”
鹿清红着眼看他,没忍住扑到他怀里。秦鹤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一边抚摸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他轻声说:“怎么可能是别人穿过的呢,你觉得我会允许他把别人穿过的衣服给你穿吗?那些衣服拿过来的时候都还有标签,是洗过了才放进衣柜的。都是你的,没有人穿过,嗯?”
鹿清把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听了这话,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头抠着秦鹤衣服上的纹路。
秦鹤亲亲他,哄道:“宝宝既然知错了,等下应归回来了是不是要道歉?”
“……嗯。”他带着鼻音憋出一声,有点拉不下脸。
徐应归蹲在马路边上,长叹一口气,过了会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回走,到了门口,清了清嗓子敲门:“开门。”
他还是一身睡衣就跑出去了,也没拿钥匙。
秦鹤把鹿清推到门口,让他开门,自己回房间收拾地上的碎片。
鹿清不自在地扯了扯胸口的衣服,他换了一条白色碎花吊带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鹅黄色的软线针织毛衣,这种天气来说,也不算冷。他努力保持自己脸上的淡定,一手拉开门,一手推着轮椅轮子往后退,让出一条道来。
徐应归看见他换了衣服,只是惊讶地看了几秒,顺手关上门后冷淡的说了句谢谢,就直接略过他往里走。
鹿清都来不及思考,手就已经抓上了徐应归的衣角,一对上他询问的眼神,就呐呐垂着眼松开了手里的衣服。沉默着不熟练地转动轮椅,跟着往里走。
秦鹤靠在房门上,双手环胸看着这边,刚想说什么,就被徐应归打断了。
他把早餐拿进厨房,重新放到盘子里才拿出来,还端了两个小醋碟出来。他吃不惯蒸饺蘸醋,平时都是直接吃,这两个醋碟是给他们准备的。摆好之后,他喊了一声吃饭。也不等他们,自己就先吃了。
秦鹤把椅子拉到一边,然后把鹿清推过去,让他坐在徐应归的旁边,给他俩制造机会。
“你,可以帮我夹一个蒸饺吗?”鹿清捏着筷子,垂着眼不敢看他,小声的说。
徐应归瞟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想干嘛,也不戳破,直接把一碟子蒸饺放到他面前,也不说话。
一顿饭下来,鹿清纠结了好几次要怎么开口,都没敢说出来。
看着徐应归又收拾碗筷进了厨房,鹿清泄气地盯着餐桌不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和他道歉,而且徐应归也不给他机会。秦鹤啧了一声,推着鹿清跟在徐应归后面进了厨房,然后做个手势自己出去了。
徐应归知道他进来了,而且就在自己身后,但是一直装作不知道,也不搭理他,自己做自己的事。
鹿清张了张嘴,回头看着秦鹤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低着头抠了会手指。终于鼓起勇气,在徐应归抽身准备去放餐盘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衣角:“对不起,我不应该胡乱朝你发脾气,你别生气了。”
徐应归挑了挑眉,才转过身看他,靠在流理台上说:“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可能我平时确实做的不够,让你觉得我会拿别人穿过的衣服给你穿。是我不好,没和你说清楚,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说着说着,就无力地抬手盖住眼睛。
鹿清有点茫然,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了,按他的剧本走,难道不是徐应归接受道歉,并且表示自己下次注意事情要说清楚么?但是情况不允许他想太多。他扒拉了一下徐应归垂在身边的手,一点点地试探着握住
', '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掰过来掰过去,急着澄清道:“是我的原因,我不应该不知缘由就朝你发脾气,而且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玉米馅的饺子……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徐应归嘴角扬起,很快就放下了,他蹲下来,仰头直视鹿清道:“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
鹿清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摸到喉结后,突然说:“我的喉结怎么办?”
本来准备好的抒情走向被打断了,徐应归还稍微有点不高兴,但是转念一想,以后机会还多着呢,也就不计较了。他起身弯着腰凑过去,伸手摩挲了几下鹿清的喉结,然后到他身后去推着轮椅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明明是个很温情的动作,但是鹿清就是害怕起来,总觉得喉咙被野兽衔在嘴里咬着,后背发冷。等徐应归到身后去了,他才放松下来,小声又缓慢的吞咽了几下口水,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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