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最后的忤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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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羽林卫您都已经控制了?”靳清视线默默地横扫而去,这些陌生的侍卫他全都不认识,看来在他出宫后短短几个时辰,西陵太后就将宫中的人清洗了一遍。

也不知道预谋了多久,才能做到这一手遮天的地步。

卧榻之侧存在这等势力,想想都令人胆颤心寒……

“羽林卫也不是铁板一块,哀家自然有办法,况且陛下横遭不测,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

西陵太后也摸不准靳清是否在故意拖延时间,为免夜长梦多,她神色淡然地抬手一挥,尾指黑色的玳瑁护甲寒光微闪,“动手。”

乌压压的羽箭“嗖嗖嗖”地从廊下向靳清所在的地方射来,数十名骑兵战斗经验丰富,此时齐刷刷执剑防御,瞬间就将靳清围到了中间形成铁桶般的防护。

廊下的侍卫以步站迎马战,第一波箭雨之后,陆昭的骑兵围成战阵互为犄角互相掩护,仅仅损失少量人和战马就杀到了他们跟前,两波人短兵相接,白刃横飞,鲜血四溅。

太后身边的宫女内侍都瑟瑟发抖,难掩惊惧。

萧漠不经意扫过去,眼神骤变,握在手中的剑柄不由发颤。

他看到了萧酒!

小姑娘躲在一群年长的宫女身后,蹲在角落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好在有人领着他们徐缓后退,慢慢远离站圈试图躲回福宁宫殿内,赫然正是福宁宫的大总管徐庆。

即使有专人护着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仍有流箭不时飞去那个方向,看得人心惊胆战。

萧漠心被揪住了似的难受,就在他晃神

此时,一支羽箭横空飞来,穿过靳清胯下战马长嘶一声,前蹄立起,颈上被创,横倒而去!

靳清差点翻身掉落,萧漠这才眼疾手快地飞身蹬马而起将他接住,二人稳稳落在了地面上,数名护卫立刻缩小防护圈,将他们牢牢护在中间。

“你刚才怎么了?”靳清一直抬着下颌目视着战局的变化,手却从长袖里伸出暗暗捉住萧漠,拇指悄然在他的手背上轻触。

“我……我看见阿酒了。”萧漠此时背脊全是冷汗,他稍一疏忽,靳清可能就会面临危险。

他实在不该分神!

但靳清之前答应他无论如何会救出阿酒,他以为宫变之前阿酒就能被安置妥当,如今在这么危险的境地见到她,属实让他吃了一惊。

“别担心,有人会护着她,等拿下太后,她自然会回你身边。”清朗的声音很低却又极具安抚的力量。

萧漠调整了注意力,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靳清身上,确保他安全无虞。

此时,四面八方的暗箭都被团团围住的甲士抵挡在外,密集的箭雨全部落在了地上,外围战士与对方继续厮杀,却并不能杀入防线伤靳清分毫。

靳清和西陵太后隔空对峙,彼此都岿然不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院中羽林卫越涌越多,陆昭带领的骑兵渐渐乏力,不少被斩落马下,死在了院中,包围圈渐次缩小。

“陆昭,你若是现在投降,哀家或许能饶你不死。”西陵太后的声量不高,几乎湮没在厮杀声里,但却异常容易分辨。

劝降陆昭,她的目光却是盯着靳清的。

他们都很清楚。

这是他们母子最后一场博弈了,此时,再论母子之情显得虚伪,还是直接拿出筹码更合适。

尸山血海之中,靳清终于有了动作,长袖拂后,抄起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绷簧搭箭。

他的脸色极冷,端弩,扣动双指,细箭破风穿过重重人墙直取西陵太后的前胸。

一击未中,锐箭被她身侧的靖国侯一斩为二,这个女人的神色终于有了波澜,她苍白着脸退后半步,点点头,“很好!”

连续三声鸣镝之后,靖国侯挥动长剑指着靳清,“众将听令,杀了他!”,源源不断的军士从廊下一茬又一茬地涌了上来,将原本守在各个宫道上的军士逐渐汇集在福宁宫,他们千辛万苦追随靖国侯远道而来,无一不是亡命之徒,见人挥剑就砍,毫不犹豫。

此时,陆昭身旁的骑兵接连死去,尸体越来越多,不断有人试图冲破防卫,萧漠从容执剑将敢于靠近的人一一斩杀,他抹着脸上溅的血沫,不停往剑上灌注内力,被砍伤的人鲜血飙出,瞬间就没了生息。

但包围圈缩小,他们不进反退,无法伤到西陵太后分毫,形势不容乐观。

西陵太后长时间站在殿外观战,似乎感到不适,没过多久,倚靠着靖国侯,转身想回到殿内休息。

在她看来,她距离那个宝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正在此时,天边突然冒出来一阵火光。

门外奔走之声、呼喝之声逐渐响彻宫苑,火把光芒吞吐,浓烟滚滚自福宁宫东侧外升起。

有人的注意力被牵扯而去,瞬间就被人斩落倒地。

“陛下?”萧漠一把将靳清拽紧看向他,一边侧耳细听外头动静。

“援军来了,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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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靳清冷静地对他道。

就在这万般纷乱之中,一道异常鸣镝声自空中响起,将萧漠的心猛然挑了起来。

会是哪里来的援军?!

西陵太后的脚步也顿住了,她回转身体,手帕在浓烟中捂住嘴唇,浅淡的棕色眸子映照着火舌,丝毫不慌。

一个骑兵从门外冲破羽林卫的防线纵马而来,一把拉起了靳清,萧漠本能地上前一挡,才发现头盔下的人是京畿卫武将宋鸣。

他只好松开靳清,任由他们向门外冲去。

四层羽林卫层层拦上来,萧漠跟着他们后面,提剑便砍,反而感觉周身压力陡然变轻原来前方竟是有人为他们开道。

外围响起来一阵厮杀声。

门外身穿甲胄的将士取下头盔,露出了一张血迹斑斑的俊美脸庞,伸手将靳清迎下马来,“皇兄,臣弟救驾来迟。”

原来,靳璟得到消息赶过来时,靖国侯还有另一批人马正在城外也试图闯入皇城,但经过之前陆昭和靳璟强闯之后,换成了京畿卫的守城士兵加强了警戒和守备,紧闭城门,对于强闯之人一律射杀。

而城墙是用花岗岩和糯米石灰砌成,十分坚固。西陵太后找来的援军被挡在城外,迟迟无法进来,最终被剿灭了大半。

“来得正好,”靳清环视了一下血光满地的战场,抬手扣在靳璟的肩膀上,指着人群中一袭华服的西陵太后,“放箭!”

顷刻间,身后无数将士,点燃箭上油布,无数火光刷刷刷越过宫墙射了进去,即使是靖国侯身经百战的亲兵也扛不住,身上任何地方一遇火星便几乎失去战斗力,被涌上来的将士趁机杀死。

萧漠断后的压力陡然变轻,很快就解决了纠缠的敌人。

宫苑之中,形势迅速倒转过来,西陵太后在靖国侯的护卫上狼狈地退入内殿,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靳璟脸上,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她赌败了……

一重又一重箭雨过后,靳清带着众人重新踏入宫苑,一番指挥调度,不一时就控制了场面,叛逆军或死或降,已全失了战力。

派人去撞太后所在寝殿大门,没几下,门合扇便掉了下来。

西陵太后在靖国侯的搀扶下端坐在御座之上,一手按住扶手,一手捂帕咳嗽,指尖的玳瑁微颤,看向自己的次子,“璟,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靳璟在最后一刻没有选择她这一边。

她很失望,但更多的,是痛惜……

“璟,你现在改变主意,哀家承诺的事情不会变!”

她并不怕失败,她只是不甘心。

她时日无多,看着长大的孩子对她并不亲近,一心一意要忤逆她,她心心念念的次子,似乎也不能如她所愿。

“母后,在城郊外围的靖侯叛贼已经被我悉数剿灭了,西陵弧撺掇岭北叛军造反,在京畿大营连夜起事也已经伏诛,您现在跟我说这些,还不如趁早请皇兄网开一面!”靳璟每一句话都能将这个女人的气势一点点削弱下去,露出来原本病弱的本相。

他似乎觉得不够,扭头便让身后的于子恒扔出来一个带血的布袋,骨碌碌的人头落在地上,赫然便是西陵弧那张青白的脸。

西陵太后僵直住了,淡淡地环视了一下华丽的宫殿,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终究不是真正的主人。

此时,外面的杀戮已经接近尾声,宫殿里除了瑟瑟发抖躲成了一排的宫人,负隅顽抗的叛军见状已经见风使舵,纷纷扔下剑跪了下来,就连靖国侯都不例外。

“母后,把你偷走的传国玉玺交出来,我便让你保留尊号重病而薨,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没人会提。”靳清伸出手来。

“你还愿意留我的命?”西陵太后直到现在也亳不慌张,即使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她也依然从容不迫。

“弑母的事情,流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况且您这身子骨也没几天熬了。”靳清点点头,上前了两步。

“把在场知情的人都杀了,一个也别留。”她轻轻扣住蟠龙木雕的精致扶手,侧面瞬间弹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方正的木盒落在了她的手上。

而她话音刚落,一个侍卫突然操剑,转身就刺向了殿内角落里的一排宫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和内侍尖叫着被结果了性命!

其余人迅速四散开来,奔走逃命,却一个个被拎了回来。

“够了!”靳清拧眉制止道,顺势就将萧漠挡住了,同时跟身后的陆昭使了个眼色,“这些小事不劳母后忧心。”

陆昭上前一剑砍了那名故意制造混乱的侍卫,而靳清指挥人接过了西陵太后手里的锦盒,两名甲士将太后夹在中间,彻底被控制住了行动。

一切都结束了!

躲在一排排宫侍之后的小女孩被徐庆护在怀里,转头就推开徐庆向萧漠的方向跑过来,“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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