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了眼时间,“大概十分钟过后你就可以进去了。”
说完她便走了,秋颂坐在科室外走廊的长椅上,埋着头,缓缓将积于胸口的气吐了出来,脑海里却还在重现靳桥突然伸手过来抓住刀刃的画面。
他无意识地卷起衣角,想把血迹藏起来,反而指尖沾上了血腥气,直到科室的门再次打开,他立刻抬头。
靳樊师兄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是秋颂吗?靳桥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就在里面。”
秋颂起身,正要进去,又突然问道:“对了,他手上的伤会影响到日后的生活吗?”
“暂时会,在拆线之前不能沾水。”靳樊师兄说道,忽然意识到会错了秋颂的意思,失笑解释,“没那么严重,虽说会留疤,但倒是不至于影响生活。”
“谢谢。”
秋颂推开科室的门,靳桥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听见动静他回头,然后扬起已经被纱布裹住的右手。
“已经没事了。”
“这次算我欠你的。”秋颂看了眼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纱布和碘酒。
靳樊说差点儿伤到了骨头,秋颂可以预想那伤口有多深。
“我会负责,直到你伤口恢复好。”
“不用。”靳桥拧着眉头,神情复杂。
“好!”靳樊快步走进来,站到靳桥旁边,“我哥伤的是右手,的确不方便,这近半个月恐怕都没办法碰水,他一个人住着没人帮忙,你能负责是最好不过的事。”
“靳樊,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你别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他自己说的嘛,又不是谁强迫他的。”靳樊表情有些委屈。
秋颂见状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把药给我外公送去,顺带拿点儿衣服。”
他不管靳桥是什么态度,自顾自地做了决定,然后就要离开。
“秋颂。”
秋颂垂了下眼眸,回头,强调道:“你的手因为我受伤,我需要负责来消除愧疚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意思,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靳桥神色一黯,点了点头,然后左手吃力地从右边衣兜里掏出钥匙。
“院子的钥匙。”
秋颂顿了下,沉默地上前拿了钥匙转身离开,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