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监战调遣者,黎宸君上冷目凝光一觑众仙,寒声下毛遂自荐。众仙慌劝阻进谏万万不可,言道新帝初登,政事不稳,然其神祚昌隆,人才济济,何须帝君挂帅?
黎宸不允,复再荐。
众仙不依。
黎宸忿怒,叱言胆敢再谏者,必谪往凡间。
众仙见他发了雷霆怒,唯有面面相觑,一阵欷歔下皆是扼腕悲叹神族新帝不辨忠奸,神族危矣!
那一日,鞍甲斧钺金光寒。
那一日,介胄铁骑悲歌壮。
那一日,东海天堑逆水流。
那一日,荒垠寸地血染洲。
出征前,黎宸依例前往玉栖宫辞拜老神帝。
“恕孩儿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黎宸如是说道。
老神帝欹在玉枕上,神色幽幽地说道:“你为神族新帝,本不该亲自挂帅,奈何你心意已决,委实不好再劝。你且去吧,神族一切,皆有父君替你料持,自无后顾之忧。”
“多谢父君。”黎宸恭身退出玉栖宫,又到凤栖宫拜了老帝后。
那老帝后早已是仙珠频滴,哽咽塞喉地苦楚念道:“而今你已是神帝之尊,为何还要以身涉险?”
黎宸略略觑了她一眼,沉音道:“神族是众人的神族,我乃神族帝君,如若连我都要退避三舍,那神族只怕危矣。”
老帝后恐是不会料到自己身上掉下的血肉会有这么一番理论,神色煞变,怔怔地望着他,颤道:“可是,在我眼中,这天垠地荒里的一切都不及你的性命贵重,你可知?”
黎宸岂有不知之理。
老牛尚有护犊之情,更何况他这位为了护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母后。母爱如山,眼前这座巍峨耸山早已压得他喘不过息来,他想逃,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只有他,与他心底的那个人。
可惜,他现在的身份是神族帝君,凡事须三思而行,谨慎行事。
有些事,也早已由不得他如何。
他脸色苍白,些微狭长的剑眉恍惚跳了一下,冷笑道:“其实,我也不过是母后手里的一枚棋子,随意你如何拿捏罢了。”
“你这逆子!”老帝后闻之大怒,哗啦拨乱了面前矮几上的瓜果金盘,抖着凤舞锦袖指着黎宸。
黎宸控了控自己内心的波涛,施礼平静道:“母后似乎也没有什么话了,可准孩儿先行告退。”
“莫不是你还想要把我气死不成,还不给我退下。”老帝后怒不可遏地气道。
黎宸默默无语地退出凤栖宫,仰头望着九洲苍穹,心中一片悲凉。
抬脚往前迈了两步,只听得身后的凤栖宫内隐隐传来切切啜泣。
时辰尚早,是该着到往青城山走一走,这样才好答谢前几日青城小主的通报之情。
脑海里念着,脚下却早已腾了云径直行上了到青云山的通途。
如此,一身金盔战甲飒爽英姿的黎宸便立在我床头,半字不吐那般含情脉脉地、如痴如醉地、走火入魔地,觑着我。
我将将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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