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只是随口一问,想要缓解一下尴尬,却没想到尤书宁真正回答了,毕竟这个是个私人问题。
“师父……很喜欢光希姐姐吗?”她很犹豫,但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她这是怎么了?一天之内竟然有这么多突破。
“我们从小就认识,大一开始jiāo往,恋爱关系一直持续了八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正合适!”他低头盯着许诺低垂的眼睑,唇角有丝丝笑意,满脸的欣慰模样,“你能问这样的问题我很高兴。在别人面前你可以谨小慎微,但我不是别人,是你师父,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这样小心翼翼,你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用伪装。”
她抬头盯着尤书宁含笑的眸子,像一潭悠悠的水,唱着欢快的歌。她抿了抿嘴唇,轻声说:“如果我问您和她分开后,有没有后悔。这算不算得寸进尺?”
“在我面前,你可以得寸进丈。”尤书宁说的那样坚定,她仿佛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回dàng在古城的每一个角落里,盘旋在束河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三年前,有人疼、有人宠的日子。
第十四章
尤书宁望着丽江清澈天空中游走的白云,说:“你现在看这天空都是积云,是天气晴好的征兆。可积云也会变成积雨云,随之而来的就是雷雨天气。感情也是一样,即便我和她青梅竹马,今年已经是她离开的第六个年头了。以前可能偶尔还会想起曾经的欢乐,但大多都已经模糊了。我们分开,是没有后悔和不后悔之说的。”
许诺点头,对于尤书宁的这个比喻没有多做评论,她已经问了很多不该问的问题。不管是因为他真的有意要栽培她还是其他什么,今天的问题几乎超过了她的底线。
他转身走到卖雨伞的摊位前,低价买了两把雨伞,随手递给她。许诺抬头盯着清澈天空中洁白的云朵,真的会有雨么?
他转身将手中的雨伞递给她:“逛的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许诺默然,拎着雨伞穿梭在古城的大街小巷。
刚出古城时风云突变,雨点豆大的砸在地上。许诺撑开伞,惊讶的看着四周抱头乱窜的人群,盯着尤书宁背影半晌,心中不免咋舌:这人连天气都测得那么准。
回去得经过束河法庭,那里的街道都很窄,一户接着一户的客栈。许诺晃神的空档撞上前面忽然停住的尤书宁,还未弄清事情原委尤书宁快速的收了伞,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半遮住她的脸,低头快速道:“不要到处看,快点走过去!”
她的神经瞬间绷得紧紧的,视线刚好和雨伞平齐,看到街尾客栈前被大几十号人围得水泄不通。这几十号人跨越了所有的年龄层,上到八十岁,下到几岁的孩子,都不像是旅游的,脸上没有笑容,深锁眉头,有的人甚至连眼眶都是红红的。
雨势骤然变大,瓢泼般落下,许是因为人太多,他们俩藏在这些人中根本就没有被发现。
“张展,你还在磨蹭什么?”一个中年fu女的声音响起。
许诺身侧挤出一个少年,高声应着:“来了来了。”她触电般浑身一震,那少年身上穿的,竟是丧服。
待穿过街尾客栈,尤书宁从容的撑开他收起的伞,快步走在前面。
她盯着他湿透的左肩,喉头发涩,像猛吃一口芥末般难受。
“师父,你是不是觉得很内疚?”她本不知道他为何会来这么一出,直到听到张展的名字后才恍然大悟。
尤书宁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倾盆大雨打在伞上,他的声音在雨水声冲刷下显得很微弱。
“谈不上内疚不内疚,这就是法律。在这场官司里,谁都是无辜的,我既然站在了华兴这一方为他辩护,就得为他谋取应得的权利。”
张展是此次合议庭的被告之一,是六名死者中那司机的独子,在没懂事前就失去了父亲,还被卷入这场维权的风暴中,怕是此事过后,再无童年吧!
这么复杂的案子,他都能拎得清,放得下感情。许诺对尤书宁的敬畏再深一层,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