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香见这场面,羞红了脸,默默退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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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晚膳时突然的毫无口欲,和闻了荤腥之后胃中的翻江倒海,让她沉默了下。
文佑从未见她面对食物无动于衷,轻声问,“怎么了?”
云知皱了下眉头,“冲动了,草率了。”
“什么?”
本该是个高兴的事,云知却高兴不起来,“我若是此时有了身孕,该怎么办?”
文佑浅笑,宠溺无边,“自然该当爹的当爹,该做娘的做娘。”
云知摇头,“可先前咱们苟且,旁人只是说说而已,若我真的有了孩子,这一笔在后史留书中该如何?”
苟且二字,文佑听得很不乐意。
“能说我夺臣妻,但不能污蔑你不守妇道。”
云知点头,“在我看来,能说我不守妇道,但不能指责你夺臣妻。”
两两沉默了片刻。
云知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我们的确一个不守妇道,一个夺了臣妻。”
此等大事,她即能笑得出来,文佑心头的介怀也尽数散去。
云知笑完了,淡淡道:“夫君,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可能来了。”
文佑微愣,缓缓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真的?!”
“要太医看过了才做数呀。”她低下头,轻轻抚着肚子。
念念,你来找娘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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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署中炸开了锅,萧远书呆坐了大半日,旁人都不敢与他说话。
萧远书满脑子想着,这个女人哭着把他从宫门口拽了回来,还说他死了,她也活不了。
如今她竟然有了孩子,是被迫的吗?她与陛下在一起,是为了救自己吗?
大半日后,李公公来了一趟,指名道姓的,要萧远书去乾清宫一趟。
正殿之中,唯云知一人。
她见了萧远书,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开口。
萧远书低声道:“你若是为了救我,委身于陛下,原大可不必。我宁可去死。”
云知摇头,“也不尽是为了救你,我说过我有心悦之人,如今我与他在一起了。”
萧远书凝眸,眸色中竟是难以置信。
“你是心甘情愿的?”
云知点头,“是。所以算我求你,让你父亲尽快提退婚。”
萧远书缓缓低头,自蔑一笑,“太师不让我父亲松口,我父亲如何能提?且我先前蒙冤入狱一事,父亲也与端亲王世子势不两立。两两得罪之后,我父亲如何立足于朝堂?”
“还有陛下,陛下会保太傅府。”云知说。
萧远书轻叹,“云知,你何以如此天真?我与你有过婚约,陛下恨不得将太傅府拔草除根,近来我父亲受了多少训斥,你是不知。”
太师尚动不得,傅文佑将怒气都撒在了太傅身上,众人皆知,但无人会与云知说这些。
云知低下头,沉思了一番,缓缓开口。
“你只管想法子让太傅大人提退婚,我会让陛下保住太傅府荣光,信我,好不好?”
萧远书看着她的眼睛,她眼底的光真诚清澈,她是真的想退婚,真的想保陛下的名誉。
萧远书皱了下眉头,“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