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贵妃这番话,云知也忆起了小时候元宵节云芙姐带她上街去看元宵节的胜景,她盯着一只兔子花灯看入了神,可是袖袋空空。云芙姐掏碎银买下了这只花灯,送给了她。当时的云芙姐浅浅一笑,便成了云知心中最美的女子。
杜贵妃忽而眼中生光,道:“你猜我那次去南巷遇到了谁?”
云知说:“娘娘遇到了谁?”
说起遇到的这个人,她脸上慕生娇羞之色,“我竟然遇到了七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
云知瞧着眼前的贵妃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笑着问道,“七皇子不也该参加宫宴吗,为何与您一同出现在南巷,莫非也是称病。”
杜贵妃道:“那我可不知,不过往年七皇子就鲜少出现在宫宴上,他母妃宸妃原先因美貌受宠,先帝特许他们住在宫外,可宸妃殡后,无人再重视他,以致七皇子未出席宫宴也无人问津,先帝只宠着大皇子与三皇子,也已有好几年了。”
云知这才觉得自己问啥都是错的,这些主子间的事,她虽然好奇但不该问。可贵妃想说,她只能好好附和,“娘娘在闺阁中便是名誉皇城的贵女,娘娘能心仪的男子,必是玉树临风,风度不凡,当得起天下之主的。”
杜贵妃骄傲道:“那是自然,他的母妃颜如舜华,他自然也生的极好看,且他聪颖明智、才华横溢,是个翩翩君子,非其他草包皇子可比。”
云知记得新帝还是七皇子的时候,他与母妃最后一次致于黎明百姓的高谈之中,便是宸妃殡于火海。之后便鲜少被人说起,似乎一代宠妃与七皇子就此消失在皇城。
再就是三年之后,先帝骤然驾崩,留下的遗诏却是册立七皇子。
云知道:“娘娘所言极是,陛下登基短短三月,治洪灾,查贪腐,加固边防,桩桩件件都雷厉风行,使四海敬服。”
“你一个奴婢,如何知朝廷之事?”杜贵妃心生疑惑,但很快疑虑尽消,边吃边道,“也是,陛下这般出色,定是朝臣叹服,被百姓称颂的。”
“是呢,娘娘,今日奴婢上街买这糕点时,听见平民们个个称颂咱们新帝,奴婢心里也高兴。”
杜贵妃小嘴塞得鼓鼓的,问道:“买这糕点的人好多呢,对吧?从前我与秀莹一同去排过队伍,等上了足足半个时辰呢!”
云知点头道:“是呀,娘娘,可是您给奴婢一掂黄金,店家就是搬空了屋子也凑不够钱找给奴婢呀。”
云知从袖中掏出了这掂黄金,完璧归赵。
杜贵妃道:“那你是拿自己的私库付的钱?”
云知说:“才五文钱,奴婢在端亲王多年,月钱不少,这点还是有的,娘娘不必挂心。”
杜贵妃笑道:“行,你掏自己的钱买糕点给我吃,我杜兰若便欠你个恩典。你且记着,他日若有所求,尽管来找我。”
这娘娘,有九分平易近人,始终无半点架子。
云知大胆回道:“娘娘这般豪爽,如若奴婢要新帝的恩宠,娘娘也给?”
“那可不行,”杜贵妃果断回绝,眼中却无怒意,略加思索,“我的陛下你可想都别想,另外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我也不会答应你。”
糕点已被吃干抹净。
云知将包糕点的纸收入袖中,道:“奴婢这般胡说八道,娘娘竟也不生气。”
杜贵妃擦了擦嘴,将花儿插入坑几上的小琉璃瓶中,“你倒是个敢说敢做的,像极了秀莹,不像有些人装的一本正经,打的都是狐媚主意。你挑的花儿也好看,内务府只知挑些名贵的送来,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