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她所担心的那样,在紧急召开的士官会议上,司令官很不讲道理地责备路西法多为什么没有更早发现afs的异常。甚至最后还说出了路西法多是不是故意延迟报告的话来。就算是寻找替罪羊也未免太过分一些,莱拉的脑子都快气糊涂了。
幸好在那个时候,路西法多还是可以不介意上司的怒火而平静地进行了回答。
再加上拉克罗中校的圆场,当时总算是和平收场,不过暂时短时期内,还是不要做出什么会刺激到司令官的神经的事情才好。
“你们女人啊,是不是认为男人是没有人权的啊?”
“哎呀,你高兴一点吧。听说这次的联邦会议会修正法律,多少给予男人一定人权哦。”
“魔鬼!不是人……”
“真是的!长了那么大块头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啦!要是战斗的话,明明连着三天不眠不休都若无其事的!真拿你没办法,今天就算是特殊情况,帮你摘下左手的pc环好了。脱掉上衣。”
对于一如想象而发展的事态,莱拉叹了口气,取出了挂在脖子上的pc环的钥匙。
不过当事人路西法多已经趴在那里在睡了。
“路西法?你想让我帮你脱吗?要是我脱的话可就不只上衣而已了。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我脱。我自己脱!反对性骚扰!!”
路西法多一激灵坐了起来,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声音变调地说道。
插着腰的副官,单手旋转着钥匙说道。
“你不用那么害怕。我又没有让你在这里跳脱衣舞——当然了,你要是愿意跳我也不介意。不过比起这个来,我更愿意你先完成工作。啊。要脱的是左手。”
脱掉军服上装的路西法多,正在卷起右手袖口。
他的手腕上带着八厘米左右的树脂制的手镯。那个的厚度在一厘米左右,习惯之前会觉得很麻烦,但是现在已经常常让人忘记还带着这个了。
路西法多一边在莱拉的命令下卷起衣袖,一边询问到。
“我是无所谓,为什么是左边?”
“已经预定好下午去军医院检查了。验血的话,一般都是左手吧?”
“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去不会要再度检查吗?”
“你的身体软弱到了因为这种程度的睡眠不足就会出现异常数值了吗?明天起有别的预定,除了今天下午以外,抽不出完整的时间了。下个月还要负责宇宙港的警卫。”
莱拉将钥匙插进控制路西法多超能力的pc环的内侧,输入了六位密码。
伴随着小小的声音,从外侧无法看出的小小部件上下左右地张开,最后形成了一个好像立体模型一样的形状。
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路西法多说道:“每次我都在想,为什么要特意做成立体拼图的形状呢?”
“也许是为了配合使用的对象进行调整吧。只是更换零件的话不是比较简单吗?”
“我爸爸就没有带这种东西,明明都是超能力者,不公平!!”
“你和他不一样吧?02可不会用念动力把宇宙船的船板吹飞吧?”
“呜,又揭别人的疮疤……”
“幸好当时没闹出人命。每次替你摘下手镯时,我都心惊肉跳地担心着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要亲手射杀你。只不过是睡眠不足就少抱怨了。”
“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睡眠不足的啊!!”
装作没有听见悲痛抗议的莱拉,将钥匙重新揣回胸前。
“那么,既然已经解决了困倦,就好好地工作吧。下午因为检查而不能处理的部分也要先解决才行。”
“我不是适合案头工作的人啦。”
“你去对大队长这么说啊!”
路西法多垂头丧气地打量着小山一样的文件。
虽然让意识快要模糊的强烈睡意已经消失,但是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如果认真地去看文件的话,不用五分钟就会再度熟睡吧?
萨兰丁。阿拉姆特,在外科主任室面对着电脑画面。
他在观看为上午前来就医的外来患者进行过治疗的各个医生的医疗秘书使用网络传来的病历。他一边添加着自己的意见,一边考虑着入院患者的手术日程和必要的药品补充。
他以此为基础对短期的治疗计划进行了若干修正之后,因为接下来又收到了若干其他的专门医师和药剂师征求意见的电子邮件,所以转去了解决这些邮件。
解决了紧急事情后,他休息了一下,取过了通信兵刚才交给他的光盘邮件。
他没有从亲人或者朋友那里收到过邮件。
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就已经和他生离死别。为了让他逃脱那些“狩猎人”,母亲不惜以自己作为诱饵,现在多半已经不在世了吧?
那之后他一直就是一个人。
即使和什么人比较亲密,他也会尽量注意不要发展到分开后还会有书信交流的程度。
如果留下了新的地址的话,对方就有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地址告诉危险的“狩猎人”。
他读着光盘上的标签。
发信。行星lgn……啊,是学都的铃兰吗?发信者:奥卢卡。西沃……糟糕,还有记忆。
他并不喜欢和过去曾经见过的人扯上关系。
在大约七十年前,因为怎么也无法拒绝拜托,他曾在学都行星的医学部担任教授。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年,但置身于探索心旺盛的人类聚集的研究设施,他一刻都无法放心休息。
对于特定领域的研究者而言,蓬莱人是奇迹的体现,是即使将灵魂出卖给恶魔也要弄到的研究对象。
虽然他的头发染成了别的颜色,但是蓬莱人的另一显著特征——皮肤,却无法改变。
以讨厌和人交往的怪人教授的身份,在最初约定的四年期限结束而辞职时,他的心底真的松了口气。
三千世界鸦杀正文第一部第十五章
章节字数:5043更新时间:08012513:03
尽管连生育蓬莱人的行星位于在这个银河系的什么地方都已经不知道了,他们这些蓬莱人的后裔却还是必须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被狩猎”的命运的阴影之下。
将光盘放入电脑驱动器,他调出了通信内容。
不久之后,一个微笑着的老妇人出现在了画面上。虽然那不应该是使用在这个年龄的女性身上的形容词,但是在她的笑容里面,却还是存在着某些少女一样可爱的地方。
“好久不见了,阿拉姆特教授。我是大约在七十年前参加过教授讲座的奥卢卡。西沃。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您一定不会记得了,所以首先请看一下我当时的影像。”
那是将头发染成了黑色的自己和金发女性谈笑风生的影像。
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在被拍摄的样子。大概是她的朋友之一顺手拍下来的吧。
萨兰丁本人最害怕像这样留下记录,所以凡是纪念摄影之类的东西都尽可能避开。但是即使如此,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是留下了这样的纪录。
看起来还是二十岁前后的她,用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表情微笑着。
——啊,想起来了,是她吗?
那个拥有独特氛围的聪慧女性。
虽然能够进入学都就学的人,理所当然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但她这个学生的很多想法确实很有趣,让萨兰丁对她的论文也看得津津有味。
在萨兰丁回忆着记忆的片段的时候,画面转回到了现在的她身上。
“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这种老太婆了。”
悠然自得的口气,羞涩的笑容,她的样子和那时完全没有两样。
和容貌上没有变化的萨兰丁不一样,身为地球人的她不可能逃脱老化的命运,不过岁月还是将她的本质保留了下来就是。
被她的笑容所吸引,不知不觉中一起微笑的他的表情,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很快又僵硬了起来。
“就在前几天,我听到军队中的朋友谈起了现在在巴米利欧行星军医院就职的教授的事情。一方面我觉得非常的让人怀念,另一方面,因为考虑到您也许是能够解决我们所抱有的疑问的唯一的光明,我才冒昧写下了这封信……”
她开始诉说学都医院的住院患者的事情。
萨兰丁一边听着她的话,眺望着画面上出现的众多数据,一边考虑着其他的事情。
来到这个军医院就职已经超过四十年了,他在这里住的非常舒服。对于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暴露本性的他,这个基地已经没有人敢于挑衅。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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