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他人都“公正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选择,剩下的便是她不得不放弃争执与一往无前。
“好了,小狐狸,就剩你了。”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天安看着白泽等待的眼神:“不是早就给我预定好了吗?”
她打开黑色纸团。
——弑神成神,创世新生。
当年始祖在听风眠送给她的话。
“不是我给你预定好的,你看,早就预定好了不是?”
“在最开始,那么快乐的时候,谁会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泽说。
“我的命运跟天帝勾连,所以如果我们胜利,我总会死的。唉,因此,如果自己的死,能为一个可能新生的六界贡献一点力量,也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仿佛快要做完手头所有的事,白泽终于忍不住呲着牙大笑起来,踱着步子耸着肩膀走出大门:“我去找一下小青龙呀,你们慢慢聊。”
他一走,屋内便安静下来。
半晌,有人叹了一口气,开口:“我以为千晛姐姐也会同他们一样,交代一句什么,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大门。”
千晛终于抬起头,看着天安的眼睛:“我会陪你到最后的。”
“千晛姐姐口中的最后是什么样的最后呢?”天安苦笑,“如果最后还是会走的话,那就不是最后。”
千晛的话便在此间沉默。
她走向天安,摸了摸小姑娘冷冰冰的面庞,认真地说:“兴许会回来的。”
兴许,可能,应该。
最烦这三个词,为什么不说一定?
为什么不说一定会回来。
如果回不来了?这时候听信这番“兴许”话而满怀期望等待的人,到时候期望落空,上天下海遍寻不到,她又该去何处抱着她心爱的姑娘哭泣,问她:“为什么不回来?不是说兴许会回来吗?”
只是兴许会回来,又不是一定会回来。
无处可寻、了无踪迹便会这样回答她。
“第一个离开的人是谁呢?”
可是再挣扎又有什么用,谁都不愿意要她的退让,除非她选择放弃。
千晛拥着她,小声地开口:“很快了,刚刚白泽说要去见敖澈一面,应当是给他送行。”
“他们要做什么?”天安问。
千晛道:“龙躯化城,固若金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