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福安山公主陵,由于两次灵动暴动,已经彻底被炸了个底朝天。
无名墓碑一块挨着一块地碎在地上。围在无名碑中间的公主陵青色围墙坍塌成一片,放置其中,数千年来未被打扰的棺椁已经化成一地深棕色粉末。
粉末里面,躺着的是一封枯旧的信;粉末外边,则是一长串还未干透的血迹。
天安扶着千晛,没时间顾忌什么信不信的,她只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惨烈的争斗,而她们要找的人不知所踪:“白泽!”
“敖澈!”
她高声喊着,又开口,怀揣着希望,喊“祝致”与“长水”,希冀得到她们的回音,希冀她们没有出事。
然而没有。
四下安安静静地黑暗一片,唯有千晛指尖扬起的火是亮的。
“白泽!白泽!”天安不甘心,明明刚刚就看到的,怎么这个时候找不到人。一定还在的,只是灵力重创,一时感知不到罢了。
“在,那边。”扶在肩头的千晛瞥见一处清冷的镜面,赶紧开口说道。
天安忙不迭地朝所指的方向跑去。
六角青铜古镜落在地上,镜面龟裂,依稀还流动着片刻之前此处发生的事情。
千晛弯腰捡起来:“白泽?白泽!”
天安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看着半米处碎成一片的灰白墓碑,一愣,冲过去,把墓碑掀起来,望见了压在下面的人。
一个是白泽,胸前一道巨大的深邃刀伤,还在汩汩地渗着血,他看见天安的一瞬间,便胸腔起伏地咳嗽一声,咧着嘴,满嘴鲜血:“来,来啦?”
天安眼眶一酸,忙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姐姐,在这里!”
“救,敖澈。”白泽被天安扶起来,把手伸向千晛,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刚刚他躺的位置,“在,在下面。”
“好。”千晛握住白泽颤抖的双手的瞬间,白泽便像忽然松了口气,闭上眼,倒在千晛怀里。
敖澈躺在白泽的底下,只不过中间压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幸亏灵蛇在上承担着压力,才不至于把青龙压得形体不堪。天安拨开大石时,青龙便在瞬间化成了敖澈的人形,只不过,这个人形已半点瞧不出敖澈的模样,因为他浑身被烧焦,只有几片衣料还简陋地遮蔽着身体。
天安惊呼了一声,忙把敖澈抬起来,一定睛,竟然又看见了躺在最底下的胥伯言。
满身溃烂,嘴露獠牙,被玲珑塔护着,有呼吸,却已然魔毒入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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