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肆!”
“敖泧姐姐,”花小肆皱着眉头,厉声开口,压过敖泧的声音,不想听她的自我安慰,“你觉得可能吗?啊?我问你,你难道没用过我的血试过药引?有用没用你自己不清楚?什么如果,哪里有什么如果,九皇……皇帝如果不是做好了我会死的准备,根本不会同意带我上路。”
“他没有顾虑?嗯?我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他没有顾虑?他就是深思熟虑了,最后还是决定带我去酆都!他是什么意思,你掂量不清楚吗?你以为比起这芸芸众生,他花成傲又会在乎我?”
“你说得对,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没有长处,没有光点,处处不如人,所以必须庸碌无为一生,哪怕是死,也要苟且偷生地死,不配为国而死,为民捐躯!”花小肆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敖泧盯着她,“你也没有处处不如人,我只是担心……”
“敖泧姐姐,”花小肆打断了对方,忽然间声音便小了下来,她蹙着双眉,眸间说不清的失望与难受,“敖泧姐姐,你说天安如果看到我们吵成这个样子会怎样啊?”
“她会不耻的吧,”花小肆扶着窗子坐下来,“以她的性格,肯定会骂我们是一群怕死的胆小鬼,然后道一句‘愿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敖泧姐姐,你说天安真的阵亡了吗?”花小肆又问。
敖泧沉默着不说话了。
“敖泧姐姐,你说小太后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就自尽于慈宁宫啊,她那么喜欢天安,怎么不等她回来呢,是不是料到天安回不来了,所以去黄泉路上陪她啊。”花小肆忍不住地掉眼泪,一直以来,她和敖泧都默契地没有提天安,因为不相信那人已经先走一步了,可是小玉说,太后娘娘生前卜的那一卦,是凶卦,西南大凶,福星陨落,力挽狂澜,不能及也。
“敖泧姐姐,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她们两人,小太后从来不会说,天安你别去了吧,那里危险,因为她知道天安身为公主,有自己要做的事,她要天安成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为了她,做一个长困深宫的妇人。”
敖泧低头,让花小肆不要说了。她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花小肆却带着眼泪笑起来:“敖泧姐姐,我可能从来没有正经地跟你说过我喜欢你这件事。”
“我喜欢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你批评我这个做得不好哪个也做得不好的时候,也可能是你安慰说小肆,你没有比别人差,你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善良的人的时候,反正当发现喜欢你,想逗你,想亲你的时候,已经改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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