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最喜欢积木了。”初一拍了拍小手,从沙发上滑下去,跑进了卧室。
陆华看着初一进去,拿着桌面上的暖水壶给周傅川倒了杯水。
她的声音很平缓,“你和软软是打算重新在一起了?”
“师母,我知道以前的自己让她伤心了,我真的爱她,哪怕付出我的一切,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周傅川视线对上陆华,明显的沮丧和后悔,甚至是害怕。
邓教授和陆华都是对林阮很好的人,甚至处于家人的位置,周傅川很怕他们不同意,让林阮离开他。
他真的不想。
“别紧张,我们没有想过拆散你们。”陆华见周傅川焦急,还笑了笑,她说:“软软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她再次选择你,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和她老师都会支持她,相信她。”
“我想和你说的,是在国外的那几年。”陆华目光放在书房上,轻声开口,“以她的性子,向来报喜不报忧,受了委屈从来不会说。”
“但软软不说,作为长辈的我却要说,不能因为过去了,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闭口不提成往事,那她受过的那些苦,又算什么。”
“唉。”陆华看向周傅川,叹了口长气,“软软从入学就跟着老邓,这孩子懂事性格好,又愿意吃苦,我和老邓没有孩子,在相处中,慢慢的是把她当女儿看待的。”
“您和老师对软软的好,我们都知道。”周傅川双手垂放在轮椅两侧,有点无措,“她经常和家里人提起。”
陆华说:“她就是这样,别人对她一分好,她还十分。”
“软软在离婚前有了初一,出于私心,这个孩子我们是不想让她留下的。”
她这话一出,周傅川的脸色立即苍白许多,嘴唇微动却没有出声。
陆华看在眼里,“她有大好的前途,感情失意,更不应该被孩子给困住,更何况她出国不仅仅是留学交流,更是作为研究人员。”
“你知道那个时候,孕育一个孩子,对她的影响有多大吗?我知道这话不好听,但在那个时候,孩子于她只是累赘。”
“可她没有犹豫,她留下了初一,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苦楚。”
“女子怀孕本就不轻松,更何况她还要忍着孕期的不适,去和同研究室的人完成甚至更多的实验,那一年,波士顿的冬天比京市还要冷,她却坚持下来了。”
“生初一的时候,她痛了一个晚上,身下躺的棉垫子两侧都被抓破了,痛到那种程度了,她都没哭没喊,存着体力。”
陆华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有了孩子,她也没耽搁工作,在月子中心都在看文稿,看实验数据,出了月子更是忙的脚不着地,白天学习工作,晚上带孩子。”
“软软走到今天的位置,从来不是靠运气,她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替自己争取来的,没仰仗任何人帮助,一切都是她该得的。”
“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要你内疚。”陆华对周傅川讲,“日子还是你们自己过,我就想让你以后对她好点,要是不能做到,就不要再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