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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同学?」

「……喂!」

伴随着吼叫声的,是让我的世界恍若天摇地动的一声巨响。

我这才缓缓从桌面爬起,r0ur0u眼睛,与前一刻差点翻了我的桌的这位男子相望,带着茫然。

「已经上课了,这节是美术。」他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无法遏止的火爆情绪,「快去美术教室。」用着我最讨厌的命令口吻,对我指示道。

虽然厌恶,却只得照办。

反驳也只是浪费口水和t力。

翻了翻ch0u屉,没有。於是我缓缓走到教室後头的置物柜,啊,原来在这儿。

「快一点。」他满是不耐烦的催促着我。

拿好美术课本,我又返回座位准备要拿眼镜与铅笔盒。

「我说你……」眼看他翻了个白眼,一面往我这儿走近。

「啪。」

不知怎麽的,我随手拿起放在座位下的卫生纸就这麽朝他发s,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啊,一时手滑……」

「……」只见他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

我忽然开始反省自己,情绪控管应该再加强,一不小心就太冲动了。

气氛顿时凝结了几秒钟,直到他将掉落地上的卫生纸捡起,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快去上课。」

这种反应b直接发怒更令人感到愧疚,不如说是悲哀。

後头急促的脚步声使我的步伐感到相当压迫,不敢怠慢。

「为甚麽都没人叫你起床啊?」

「人缘差。」

「没有以前同班的吗?」

「有是有,不过交情没好到把我带离梦乡。」

「感觉你不太好相处。」

「彼此彼此。」这个道貌岸然又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孩,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b我要难相处。

「你是……」他翻开手中的点名簿,「几号?」问。

「你要记我迟到?」

他摇头,「只是不晓得你的名字。」不以为然的应道。

「三。」

本来想答「不知道也无所谓」,可是照实回答似乎b较不为难彼此。

「哦……冉漫渝?鳗鱼?」

「不……算了。」就当他是近视太深吧。

「我叫方易匡,之前是九班。」我并无意对他有所过问,他倒是自己先开口了。

抬头瞄了下他的x前,容易的易,眼眶的眶去掉眼睛。

原来不是坏事一箩筐的一筐呀……

话说他是风纪gu长啊……为甚麽这样的人会当上风纪gu长啊?自愿的吗?应该是吧,毕竟刚分班,大多数彼此都还不熟稔啊……

「对了,上课很久了吗?」

「……已经一点十五分了!」

「是哦。」

「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啦!快点,用跑的!」

「啊……」这家伙到底在g甚麽啊。

我跟在他後头,怎麽追也追不上。

已经启程奔跑却又被远抛在後的感觉真叫人火大。

「冉鳗鱼?」

「是渝漫!」

2

烦躁。

烦躁。

烦躁。

他的一言一行都让我十分烦躁。

尤其是自换位子过後。

班会课时,我们以公正的ch0u签方式换了座位,已不再是暑期辅导时的按照座号了。

最後一排的倒数第二位,照理来说应是良好的睡眠位置,但……

「不要睡觉。」

「看黑板。」

「现在上到第六页。」

为甚麽这家伙会坐我後面呀!还整天像个老妈子不停碎碎念……

「冉鳗鱼。」

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句话!

「呃,我讲过很多遍,是渝漫,不是甚麽鳗鱼。」

「渝漫。」他照我说的重复了一次。

我点点头,终於纠正成功了,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渝漫。」

「渝漫。」

「渝漫。」

怎麽好像又怪怪的?

……算了。

上课睡觉下课尿尿一向是我的固定模式,多亏他使我必须在下课十分钟完成这两件事,有点像某种电视上会看见的大挑战,但一点也不令人兴奋。

厕所在远方,而我的灵魂也在远方,相对的远方。

不在远方的……

「为甚麽你每节课都睡午休还是睡不着?」

只有他而已。

在因睡眠一再被打断而b不得已进行的观察之下,我发现他是个无趣的人,我也是,可我们无趣的方式并不相同。我时常是一脸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他总时时刻刻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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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成天抱着一本点名簿,要不就是念书写作业。

明明我的症状是令人较头痛的,但大家似乎b较能够接受我的无趣,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我不具有任何威胁x吧?既没有特殊技艺,成绩也一落千丈,在他们意识到这些事之前,我已能预知。

不过最明显的共通点是我和他的人缘都不好。

某日,当他瞧见我正在赶下两节课要交的英文作业时,他轻轻戳了戳我的肩,起先以为他是写笔记太认真不小心点到,因此并不以为意,直到他以一秒九次的高频率不停戳戳戳戳戳——

「甚麽事?」我不明白为何自己非但没折断他的笔,也没有恼怒的口吻。

即便此刻的我恨不得立马给他冰的啦。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本淡绿se的作业簿,「要我借你吗?」认真的,低声地问道。

呃……

没有暴冲是对的。

「……谢谢。」接过笔记本,轻轻应了声,再次转过头。

我压根没想到这宛若人r0u监视器的家伙居然会把作业借给我。

战战兢兢地翻开作业本,一排排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字句之间规律如一的空隙彷佛在阻止闲杂字等掺入,令人不自觉肃然起敬,连捧着的双手都感到不明所以的压迫。

虽然大部分的单字句型都是出自课本,一旦被他写在作业簿上,却全成了一串串陌生的字母排列组合,一部分是由於我对这门学科的极度抗拒。

不过抄这种几乎保证全对的作业b直接看解答还要令人充满罪恶。

「你、你写很久吗?」

「一般。」

「那你觉得难吗?」

「还好。」

「我完全看不懂。」

「因为你根本没读呀。」

「说得也是。」

我们不再交谈,他继续低头「沙沙沙」的抄写这堂课的笔记,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抄着他的英文作业。

他似乎还想说些甚麽,可我并不打算听,要是他因此漏听课或没抄到重点,怪到我头上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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