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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吗?

她想起余途因心事重重而紧锁的眉头,想到他自欺欺人的解脱,竟又有些不确定了。

“怎么不说了?”

代露笑笑,从千头万绪中回过神来:

“她说你很忙,送了她太多礼物,衣服多到穿不完。明明送了电脑,却不教她怎么用,害得她还跑来找我……”

她胡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瞥见余途的神色,知道他并不相信这些就是乔书盟对她说的全部。

“她最花心思的,就是怎么修复和你的关系。无论如何,我觉得她是爱你的。”

代露轻声总结。

“当然。我如今也理解了她,世间之大,各人有各自的理想,我又哪来的资格,要求人人以我为先,将爱我放在第一位。”

余途的语调平静,悲而不戚,仿若一切翻篇。

“也要感谢你,帮我们化解了相处难题,至少隔阂不再。”

他的唇边一如既往温柔噙笑,但代露却分明察觉,有些创伤难以消解,正在他心中如星火熄灭一般死去。

代露刚刚认识了完整的余途,又直面这样的他,却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安慰。

代露蹙眉,紧紧地思索着。再给她些时间,她一定能想出来,如何用微小的暖意包裹住他。

偏偏这时候,导航的女声在车内响起:“前方已到达终点,目的地在您右侧后方。”

余途停下车,转过头来,用温柔而疲倦的目光望着代露:“到家了。先回去吧,明天见。”

“我……”代露张张口,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就这样坐在副驾上,怔怔地望着前方曲宛歌小区的大门。

车厢内出现数分钟的寂静,月光落在行道树上,在道路上打下斑驳树影,也落在车前窗上,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余途耐心地等着她。又过了片刻,他问代露:“你是不是想再转一圈?”

代露点点头,余途便再次启动了油门。

他带着她沿主路绕了一圈又一圈,车子驶过打烊的夜宵烧烤摊,驶过熄掉最后一盏灯的写字楼,驶过深夜收工的出租车,驶过结束夜班踏上归途的旅人。

直到最后,这一片安静的居民区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在沉沉夜色中游荡。

代露始终没有说话,她几次想要张开口,又咽回去,陷入新一轮的思考。

思考开口的时机,和一览无余呈供自我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余途再次将车开到曲宛歌小区楼下,刹车熄火。他降下一半车窗,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

随后他转过身,安慰地摸摸代露的头,仍然耐心地叫她的名字:“露露,怎么了?”

代露回望他,对上他的双眼,看到他清澈眼眸中已经泛起红血丝。

她知道,这一刻他无疑已疲倦至极点。

回归话剧舞台的首演第一天,连日来高强度的彩排和正式演出的心理压力,外界排山倒海的舆论评价,父母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戏剧而乌龙的家宴……无论哪一项,都足够消释他的精力,如山压倒他。

但他仍然是那样温柔而包容地注视着她,不说疲倦,不问缘由。

代露的心口浮上浅浅的泪花。

自她五年前与他重遇以来,他好像从来都是如此,安静地看向她,柔和地抚慰她,不肯高声对她说一句话,包容她所有虎头蛇尾的情绪表达。

像风,又像海浪。

代露终于下定决心,努力扬起嘴角,笑着对他说:“庆祝你首演成功,乔阿姨送了你礼物,我也送你一样礼物吧。”

余途舒展眉眼,轻声答:

“好。”

“你先把车窗关上。”

余途依言将车窗升回原位。

“再把口罩戴上。”

余途不明白她的用意,仍听从她指挥,从置物柜里翻出一个口罩。

“然后呢?代导?”余途笑着问,“要闭上眼睛等你拿礼物吗?剧本里都这样写。”

“不用。”代露两手空空回答他。

余途的眼神里有疑惑,“那?”

不等余途问完,代露闭上双眼,欺身上前。

隔着那层冰凉的口罩,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月光如水。

代露察觉到,余途在那一秒停下所有动作,似乎难以置信,声音暗哑着确认:“这是什么意思?”

代露贴近他耳畔,丝丝颤抖。

“礼物就是告诉你,爱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位。”

她饱含祈望又近乎绝望地告白,将巡游三千多个日夜的少女心事呈供在月光之下。

余途没有应答,没有犹豫,没有思考。

下一秒,他用一只手摘下口罩,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偏过头,深深回吻住了她。

代露错觉自己如一叶扁舟,飘荡在他给的汪洋里。

她感受到唇上真实的温度和触感,感受到来自一个男人的力量,感受到贴在她后颈的他手心微微的热度,感受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木质芳香——

最终感受到他唇齿间的绵绵情意。

一切感官细节在代露脑中被无限放大,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互为个体的两个人可以靠得这样近,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上汲取温度和养分,原来情意真的可以在唇齿交融间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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