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首领正在书房里等着,郑颂贤到了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书,端坐在正位椅子上,看着门口的年轻人进了屋子。
二人相互打量了一番,许首领记得这孩子中了院试案首时,他还去郑家吃过酒席,那时候都说这孩子以后有大前程,果然不假,这才几年过去了,就中了状元。
郑颂贤先拱手行礼,“学生见过许大人。”他用的还是过去的称呼。
许首领也中过大周朝的进士,还做过大周朝的官员,又年长,郑颂贤这样称呼也没错。
许首领笑着示意,“三郎来了,快坐。”
郑颂贤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微笑着看向许首领。他虽然做了土人首领,起居坐卧上处处还留着汉人的习惯。连他用的茶盏,都是瓷器。衣服也是汉人装束,只有召集各个部落商议事情时,他才会换上土人首领的服饰。
许首领道,“你父亲如何了?家里都还好吧?这才几年没见,你长高了一大截,小孩子果然长得快。”
郑颂贤笑着回道,“多谢许大人关心,家父尚好,如今还在青州。学生随郡主住在京中,承蒙陛下厚爱,如今在翰林院做个六品修撰。”
许首领笑,“如今你们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翰林院是个好地方,等过个几年,你再想办法谋个外任,起点都比别人高。千万莫要留恋京城富贵,没有外任的经历,不知民生疾苦,以后想往上升也难。”他像个过来人一样,说了许多自己为官的经验和经历,仿佛曾经压迫郑刘两家的人不是他一样。
虽然两家曾经为敌,郑颂贤也忍不住在内心里对许首领称赞了一番,果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怪不得南安王死了,他却给自己打下了一片天地。
当然,这时候不是算旧账的时候,郑颂贤忙回道,“多谢许大人,学生定会谨记。”
许首领继续拉拉杂杂说了许多的闲话,还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拉出来让郑颂贤看了看。
郑颂贤把许大郎从头到脚夸了一番,还把随身的玉佩摘了下来送给他。
郑颂贤心里清楚,许首领在等自己先开口。
郑颂贤也不急,土人只是他的选择之一,不行还有西南那些小国呢。大周朝没了土人该怎么样怎么样,但土人要是不和朝廷做贸易,日子就难过了。
郑颂贤能主动过来,是想着他们就近,如果土人拿乔,那他就当没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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