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郑颂仁赶了回来,拉着弟弟的手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好样的!”
话音刚落,大门口忽然热闹了起来,衙门里报喜的果然来了,唐氏让人在大门外撒了许多铜钱,又放了几挂鞭炮。
郑颂仁和衙门里的差役们聊天,唐氏和旁边的左邻右舍们寒暄着,郑颂贤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衙役们满口吉祥话,街坊们见郑家撒铜钱了,大人小孩都去抢,图个热闹。等鞭炮放完了,铜钱抢完了,街坊们也过来说了许多的吉祥话。
衙役和郑颂仁拱手,“郑大爷,我们还要去别家报喜,先走了。”
郑颂仁把他们送出去好远,然后折回来了。
回来后,他看向郑颂贤,“三弟,你好生歇两日,等巡抚大人开过鹿鸣宴后,咱们去李家走一趟,然后回青州!”
郑颂贤笑道,“好,我听大哥的安排。”
过了两日,柳巡抚代为开鹿鸣宴。
宴会上,奏乐声一响,郑颂贤带领新科举子们一起唱鹿鸣诗。十七岁的少年郎站在一群人前面,异常放光彩。虽然年纪小,眼神却不像那些小孩子一样怯弱。
柳巡抚十分满意,取名次时,诸位主副考官们一致将他的试卷排在了前三,等拆封一看,是长乐郡马,柳巡抚亲自定了他的解元之名,几位副考官也没什么意见。
大家都心知肚明,光看文章,前三名的区别都不大。此次舞弊案,长乐郡马无辜受累,被一群落地生员围追堵截,伤了皇家脸面。有这个解元名头,也能替陛下长长脸,顺带告诉那些读书人,不是说你能闹事,就可以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况且,长乐郡马才十七岁,第二名第三名都三十多岁了。十七岁的解元郎,以后要是春闱能得个好名次,也是河间省的好名声。
为防止继续有人闹事,柳巡抚让人把前十名的试卷都张贴了出去。有那不服气的,把前三名的试卷看完,顿时都闭嘴了。第二名和第三名原来觉得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子压了一头,等看过他的试卷,二人都不敢说自己答得就一定比郑解元要好,再看人家风流少年郎一个,自己都过了三十岁了。科考场上的规矩,同样的水平,取贫寒子弟不取富贵子弟,取年少者不取年老者。那等七老八十的人,就算再有才,一般也不会录。
算了算了,争不过。
郑颂贤这个解元,得的艰辛,也得的名正言顺。原来那些说风凉话的人,也都变了嘴脸。郑颂贤一概不当回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鹿鸣宴一过,兄弟二人去李家拜访。李三爷接待了郑家兄弟,李大奶奶接待了唐氏。唐氏把弟妹和诚亲王夫妇送的礼物转呈给李家人,李家人也恭贺郑颂贤得中解元。
忙完了省城里的应酬,一大家子立刻又坐车回青州府。
青州那边早就得到了郑颂贤中了解元的消息,郑太太激动的哭了好久。等见到儿子的面,她一把抱住了郑颂贤,“我的儿,你受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