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颂贤回了自己的小书房,提起笔就开始写文章。吴先生说的没错,你经历了多少事情,才能写出多深厚的文章。没有经过世事的锤打和磨练,文章就算再华丽,也是空洞无实质。
在顾氏的提醒下,郑太太不再让郑颂贤出门,只让他在家里和长兄一起读书。庞世渊每天下午下了学会先来郑家,把吴先生讲学内容告诉郑颂贤,再布置一些功课给他。
头一天,郑颂贤急切地问庞世渊,“师兄,可有人为难你?”
庞世渊摇头,“有人去学堂问了一些事情,我买药的事儿也被人扒出来了,但冯知府并未找我的麻烦,我家里人也没遇到刁难。”
郑颂贤想了想,“冯知府知道,我才是主谋,既然他没有找师兄,师兄就不会有麻烦了。我们都是吴先生门下子弟,吴先生虽然没有考进士,但在青州名气大,又桃李满天下,外面多的是已经做了官的学生和同窗,冯知府也不敢得罪狠了吴先生。还有,这事儿毕竟不体面,冯知府现在可能还不会发作。我原说要去学堂,我娘不放心,非不让我去。”
庞世渊道,“婶子担忧的没错,如今怕的不是冯知府,我担心冯姑娘会报复你,还有刘姑娘那里,定要少出门才是,等冯姑娘嫁了人再说。”
郑颂贤不好告诉庞世渊冯知府快要走了,但想到冯知府暂时因为怕丑不敢报复,心里又高兴起来,如果薇儿说的是对的,等冯知府想起来要报复我时,他就该走了。如果他是获罪走的,那我一家子都不用担心了。
受了这无妄之灾,郑颂贤有些感叹,“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师兄,你赶紧成亲,别明儿来个什么小姐,把你抓回去做女婿。”
庞世渊忍不住笑了,“我又没中过案首,人家抓也不会抓我的。”
郑颂贤又问他,“这几日冯师弟和马师弟可来学堂了?”
庞世渊打开书本,“冯师弟照常来的,马师弟好久没来了。我听人说,冯知府给马师弟退了学。他读书狗屁不通,以前因为是个假外甥,冯知府碍于情面,把他塞进来,学好学不好就不管他的事情了。但现在是他女婿了,冯知府自然要为他打算,听说准备给他安排个小吏干,省得出去了无一官半职,平白丢人。”
郑颂贤冷笑,“这青州府真是他家的了,想让谁回家就让谁回家,说让人干书吏阿猫阿狗都能干。”
庞世渊知道郑颂贤回家的事情,“郑大哥好歹秀才出身,这几年恪尽职守,有目共睹。师弟不用担心,等冯知府走了,马大哈跟肯也要跟着走,到时候郑大哥多的是机会。”
郑颂贤抛开杂念,“师兄,我们看书吧。”
有庞世渊辅导,吴先生每日也会特意给郑颂贤留些功课,他倒不用担心被拉下太多。
夜里,郑太太和郑老爷商议,“官人,要不,咱们早些给老三娶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