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太留了丰厚的礼物,带着儿子媳妇又回去了。
人怕人说,人怕人念。刘文谦一家子始终惦记着张三姑的事情,那头就有了些踪迹。
张三姑的儿子张大郎欠了高利贷,立时就穷了,小粉头岂是能吃苦受累的,卷了钱和身契就跟人跑了。
张大郎人财两空,岂能甘愿,去花楼里闹了一场,打伤了人,高利贷也不还了。借高利贷的岂能是好人,上门威胁,要么断腿,要么还钱。
张三姑气得要吐血,但也只能想办法替儿子描补。可高利贷利滚利,她一时半会哪里有那么多钱。
她缺钱啊,缺的眼睛滴血!这些日子,她除了接生,还时常上门给各家太太奶奶们调理身子,没日没夜地赚钱。
这鸡蛋有缝了,就会被苍蝇盯上,徐氏就曾经找过张三姑。徐氏去的悄没生息,还装模作样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后来,魏氏生产时,徐氏说魏氏肚子太大,一个产婆怕是不稳当,不如把这一带手艺最好的张三姑请来。
张三姑本来这几日定好了去别人家,故而魏氏才没请动她,谁知徐氏去了居然请来了。
刘文谦托郑老爷帮着打听,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他当时心直往下沉,老二家的去找张三姑做甚?还鬼鬼祟祟的。
回家后,刘文谦想了许久,还是实话告诉了魏氏。
魏氏哼了一声,“官人,这会子死无对证,说什么老二家的都不会承认的。明儿官人别走了,就在帘子后听着,我来审一审这张三姑。”
第二日,张三姑和吴婆子如往常一样来了,魏氏笑眯眯地和她说了许久的话。
忽然,魏氏话锋一转,言辞犀利,“三姑,你老实说,你收了我弟媳妇多少钱,要害死我们母子!”
张三姑顿时愣住了,立刻喊起冤来,“太太,再没有的事情!我不过是为了太太生产顺利些,何曾是想故意害人。我若有心,姐儿就不会顺利出来了。”
吴婆子在一边不答应了,“张三姑,姐儿胎位正的很,你就算想动手脚,我也不能答应呢。当时你说一人接生一个,我想着你本事大,既然两个孩子,我也不好吃独食,才让给你。我去伺候姐儿去了,谁晓得你不声不响就要动胎位。”
张三姑立刻哭天抢地,“太太,太太可别听人胡言乱语,我干这行多少年了,何曾害过人。本来我接了别人家的活儿,是贵府二太太说多给银子,我才来的。我不过是为了多挣些辛苦钱罢了。”
魏氏哼了一声,“三姑,聚贤庄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欠的。多少人家拼死干一场,最后也是越还债越多。三姑若是实话实话,我还能帮着想想办法。若是三姑觉得冤枉,没的说,咱们衙门里说去。若是你真清白,赔礼赔钱我都认,但我不能稀里糊涂就把这事儿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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