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早食,孩子们都起来时,许三郎两手拖着两大把竹枝,后面跟着几个汉子,每人都拖着两大把,反而不见霍老爹的影子。
看见霍香梅,几个汉子有喊弟妇子,有喊阿嫂的。霍香梅赶紧应答。
“我在砍竹枝儿,他们也在砍,这是先帮我家拖回来,老爹还在那砍。估计来回走个三趟就足够了。”许三郎放下竹枝说。
“唯唯。”
一群人又走了,又来回了两趟,第三趟的时候霍老爹拿着砍柴刀和镰刀跟在后面一起回来了。
在这之前,霍香梅就把家里吃食用的长板案搬到了屋子外,晾上了几碗薄荷水。等他们回到时,让每个人喝一碗。
“阿兄,这是甚么?”有年轻的汉子不好和霍香梅搭话,就问许三郎,“蛮好喝的。”
年长点的汉子,“三郎,你这妇子不亏,看这就是个细致,会过活的。”
“阿兄剧目如火,阿弟这是薄荷。”许三郎这会当着熟人也不忌讳的赞美自家妇人,“薄荷你家阿嫂有种在屋后,我带你去看看。”
一群人跟在许三郎后端着水就往屋后走。
路过葡萄架子,“阿兄,这是甚么,怪好看的。”
“葡萄,听过吧。昔日汉王庭曾有使者张姓人在西域带回来种子。”许三郎眼里有点兴奋的说,原来他们也不知道。其实这什么张姓人还是霍大娘那天跟他说的。
“阿弟,我吃过葡萄,曾经做活的主家有次寿宴,我们这些做活的每人分了一小捧,怪甜的。据说还有酿酒的,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味。”一个年长的汉子眼睛发光的盯着开满小花的葡萄架子,“三郎,这是哪来的?还没见过人家种的,活得如此繁盛。”
“这种子是你弟妇子的嫁妆。等长熟了,我给你们摘点。过后你们也可以过来折枝藤,让你们弟妇子给你们育苗,在屋子前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种子。”
“唯唯。我家屋子前也得种这杏树桃树甚么的。”活泼的年轻汉子看到许三郎家葡萄架子,旁边挺拔的果树苗,羡慕的说。
“这就是薄荷。”许三郎指着那丛已经在自己菜地生根发芽的绿叶子说。
“唯唯。我曾多次在水边见过。”
“我亦曾经过,只是不知原来还可以有这些用法。”
“回家让婆娘也移几株来种在菜地里。”
满足了一群汉子的好奇心,并先后离去。许三郎赶紧食过早食,出去帮他们把竹枝拖回去。
霍老爹把竹枝多余的叶子砍掉,留着上面的。
霍香梅挖坑,大娃浇水,小二扶着竹枝。把竹枝种在矮石墙外,每根之间只间隔一寸,不求他们长成竹林或者成活,只是当篱笆用。
等许三郎回来了,接过霍香梅手中的活,干得更快了,霍香梅再用树藤把相邻的枝条儿串联起来。
一直干到夕食前,才把屋子围好。院子的大门开着正对着中间主屋。用两根大木头充当门柱,门则是霍老爹用竹篾编织的。用家里的麻绳穿起来绑在其中一根,另外还烧弯一个竹片做钩子,关上门时可以挂在另一根门柱子。
望着这崭新面世的农家小院,晚风吹来颇有一番滋味。尽管这围墙防君子不防小人,霍香梅还是感觉安全多了。住惯盒子房的人,太需要个人空间了。
等张菊花过来时,听那羡慕的语气,“我家也想这样扎的,可我家没钱买石料啊。做屋子的石料还是东挪西凑的。”
霍香梅不知实情,许三郎可是知道的,阿嫂说的东挪西凑就是她家只买了三间屋子的石料,其他的就是来自己搬的。所以听到她这样酸溜溜的语气,许三郎说,“阿嫂辛苦了,本来我想盖七间屋子的后来就是石料不够,只盖五间了。”
张菊花才悻悻的走了,“香梅,我还得回家洗衣物,不留了。”
霍香梅还奇怪这次怎么甚么都不拿就走了,许三郎也没解释。
当天晚上,霍香梅和许三郎商量,想到市集上去买点家什。接下来就是农忙,很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抽不出空了。
来到这里那么久了还没吃过油,猪肉都没见过,还有家里的盐醋都见底了。还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调料,做菜没调料味道差很远啊。
天气渐热了,几个娃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冬衣,还得买。还有大人的。霍老爹这两天晚上都有点咳嗽,还得去疾医那抓点药。
七天后轮到自己耕种时,要待饭,还得去市集上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菜蔬。估计最近家家户户都是在啃野菜里,总不好还都是用野菜招呼吧。
许王大荷可是说过的,招待这几天暗地里还比妇子的手艺的。如果哪家妇子这庖厨活不过关,别说妇子,这汉子也是长舌头的,晚上和自己妇子吹枕头风,还不得被人笑话。
第21章 蛇皮换钱香梅买药
听着霍香梅唠唠叨叨的说着家里的生计,许三郎觉得这感觉真不错。记忆中和前头的婆娘也没有这样说过,天黑上炕,自己有兴致了就扒衣服。开头时她还小,每次都哭过去。自己都是开头兴致高昂,最后草草收场。
白日里不是忙地里活,就是去打猎,有空下来不是和村子里的青年们玩斗草斗虫,就是去听父老讲古,再甚者是去木匠阿叔家说帮忙其实是偷偷学。许三郎可不想直接去当那被训得像王八的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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