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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承不置可否。
他们下到大厅时,又到了几个圈子里的人。
宋星酌这个局攒得没什么特定主题,权当大家见面联络联络感情、交换信息与资源,中午一起在室内花园烧烤,然后自便,晚上再开趴。
这会儿时间还早,熬了夜的公子哥们都挑房间去补觉了,因此没几个人知晓单承带了弟弟来。
虽然这种场合带家中老幺来认人的也有,但毕竟是少数,谁出来玩不带个伴儿啊?
没去休息的人看到单承跟宋星酌下来纷纷笑着打招呼:“唉哟!承哥少见啊!”
在座的都是家世相差不是非常巨大、家族彼此间有合作生意牵扯、或是长辈们交好,自身各方面都不逊色的准继承人们,可不是每个都像单承那么清心寡欲,几乎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男伴或女伴。
有人啧啧称奇:“我都怀疑我活着的这辈子能不能看到承哥带个伴儿。”
“哈哈!”场上气氛轻松,大家听了都乐。
单承也不跟这些人置气,玩笑着回道:“我每次见你们,身边的人都不是同一个,难为你们记得住。”
音落有定力差的陪伴而来的情人顿时变了脸,宋星酌看好戏般说:“让你们嘴贱招他,晚上回房慢慢哄吧就。”
有人好奇问道:“星酌没叫陈其吧?”
宋星酌扬眉:“他不是一直不怎么跟我们在一块儿玩么,不过出于礼貌我也发了帖子。”
陆家的陆亭雨忽然拍拍身边的小情儿:“你自己去逛会儿。”
他们见状便知有事要说,都让身边的人离开了。
这才都看向陆亭雨:“有关于陈家的消息?”
单承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像是不怎么关心陈家的动态。
宋星酌不易察觉地扫了好友一眼,示意陆亭雨快说。
陆亭雨:“你们今天没得到消息么?昨晚陈其他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阉了!”
“我操!”大家都是带把的,听到这话仿佛下身一痛。
“那陈其今天能来就奇怪了。”
“陈其他弟,我印象里是不是个废物来着?”
“平平无奇富二代而已,只会吃喝玩乐。”
“我记得他挺张扬的,陈其替他擦过几次屁股了吧,有这么个弟弟真不省心。”
“上次我跟顾哥在默川谈事,那小子一来就说要包场,没给我气笑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几句无关的,又有人问:“人伤得重不重?死了吗?”
陆亭雨:“说起来真是巧,昨晚陈遇不知道被谁在离家就二十公里的树林里给切了,自个儿爬到了路边,这要不是刚好有个路过的送货司机,指不定他就死路边了。”
“司机刚捡到人就痛昏过去了,对方也不知道是陈家的小少爷,就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一个青年道:“那地界……最近的医院不就你家的铭康?”
陆亭雨:“对啊,急救科都震惊了,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医生立马报了警,好在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那玩意儿是找不到了,也错过最佳再植时间。”
“这些都是从司机的口述中总结出来的,据说司机吓得够呛。”
“多大的仇啊这是……”青年们感叹。
“陈遇醒来不得疯了,男人的命根子都没了,况且刚好送进了铭康。”如果是陈家秘密找信得过的医院帮陈遇医治,签订保密协议,这件事可能还没多少人知道。
但送进了陆家的医院,一个货车司机又能懂什么豪门名誉?等陈家人赶去的时候早瞒不住了,陆亭雨跟陈其关系一般,这不,现在在场的少爷们都知道了,再过得几日,大概海市整个上流圈子都传遍了。
宋星酌若有所思地看向单承,想起上次对方说的催命符,这么巧?才过去没多久陈遇就出事了。他一时想不清其中关窍,便见单承对他温柔无害地笑了笑。
宋星酌突然毛毛地,他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人,但比起单承这种披着羊皮的恶狼善良多了。
众人的话题很快转到别处,临近午餐时,花园中架好了烤架。
单羽柠睡醒后在佣人引导下找到了大厅,甫一出现就让不少人精神一震,少年穿着白色的线衫,胸前画了个憨态可掬的熊,下身穿着同色的裤子,脚上踩着房间里备着的毛绒拖鞋。
看起来纯洁可爱犹如一只误闯狼窟的小白兔。
在场的人都认识单承,也都听说他有个弟弟,但见过单羽柠的人着实不多。
有跟单承关系不是特别近的人,还以为这是谁带来的小情儿,心道气质也太纯了,哪儿找的清纯男大学生啊。
结果不等他们问,少年目光搜寻般转一圈,而后直直向单承走去:“哥。”
“这是阿承的亲弟弟?”有人问道。
“不然呢?刚刚看不出来,这会儿站一块还是有些像的,单家这基因绝了。”
“我靠,承哥他弟弟太可爱了,有男
', ' ')('朋友吗?”
“我劝你别想太多,单承可能杀了你。”
单承麻烦佣人给他送杯果汁,摸了摸弟弟的头,问道:“饿了没?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
“有一点。”单羽柠好奇地看向大厅和花园中的人们,“好多人我都不认识哦。”
“没关系,哥哥陪你玩。”单承接过佣人送来的果汁递给单羽柠,“喝一点,刚刚也忘了房间有没有开加湿器。”
单羽柠听话地接过来,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然后舔舔唇角:“睡得挺好的,就是枕头太高了。”
不远处关注他的人几乎想捂住胸口:“这也太他妈乖了吧,我怎么没有弟弟?”
因为午饭是烧烤,大家比较随意,没有局促于一地,各人拿着盘子装了喜欢的食物各自寻想要聊天的人坐一块吃喝。
宋星酌陆亭雨几人跟单承坐在一处,看着对方时不时帮弟弟剃掉不喜欢的菜叶子,摘掉海鱼的脊骨,尝辣度,喂汽水……
“有点怪。”陆亭雨说,“明明我才是带了伴儿来的,为什么像路边突然被踢了一脚的狗?”
顾云川附和道:“你不是一个人。”
单承凉凉地扫他们一眼:“吃你们的饭。”
这几人是见过单羽柠的,但仅止于见过,谁也想不到单承私下对弟弟这么夸张,他们的调笑令单羽柠有些害羞,对哥哥抗议:“我自己吃。”
单承没在朋友们面前勉强单羽柠,看他吃完以后自己跑去拿饮料。
顾云川觉得稀奇:“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友好的兄弟情。”
陆亭雨打趣:“你家那个私生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弄死?”
“眼皮子那么浅,哪值当我弄死,老爷子根本看不上他。”顾云川不甚在意,“咱们这种家庭,谁家还没几个私生子私生女的。”
宋星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地图炮成不,我跟阿承不就没有。”
“啧啧,你就不说了,叔叔阿姨恩爱,阿承可真狠啊,未雨绸缪做得那么早的独一份儿。”
单承不以为意:“是我妈的意思。”
陆亭雨想问:“承哥,如果以后真出现私生子呢?”
“我无所谓,但我不允许任何杂种影响到小柠的地位。”
*
单羽柠喝完饮料发现手机忘拿了,他没管跟朋友们聊得自在的哥哥,回房间去找手机。
此时大家都在楼下,他住的这层楼格外安静,单羽柠还未走到他没关好门的房间前,就听到自己手机的电话铃声在响。
他快步进去拿起手机,然后神情一滞。
是煊哥。
这段时日……他跟秦煊只见过寥寥几面,每次时间还不长。
那些亲昵的氛围和亲密的举动都没有了,他们之间不复从前,充满了不该存在的疏离和陌生,最多只剩一个告别前的拥抱。
单羽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跟秦煊见面,因为只要一见到对方就会想起自己放不下的心动喜欢,和不得不挣扎抗拒的痛苦煎熬。
秦煊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背叛与不堪。
他没有答应秦煊多回复消息,甚至……没有回复过。
可他蒙在鼓里的恋人克制包容到了极致,似乎只在想念他到不行的时候才拨通他的电话。
连他都讽刺地想过,变成这样的秦煊,是不是曾经的单承?
但这也让单羽柠惊惧。
因为有两次接通电话时,哥哥像第一次一样,把他按在电话前凶狠操干,还要他回答秦煊,那时候的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腕都要咬破才能忍住崩溃的呻吟,而不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察觉。
他接受不了跟哥哥的关系,但也不愿再总是面对这样残忍两难的现实。
单羽柠接通电话。
秦煊:“小柠,我昨天的消息看到了吗?”
单羽柠走到阳台上,低低应了声:“嗯。”
“那我们约会好不好?我把它给你。”秦煊语声带着笑意,不难听出很期待跟他见面。
单羽柠知道自己每次心软都是把结局推向更难解决的局面,但他怎么拒绝得了煊哥?就像他如今无力反抗大哥一样,秦煊是他喜欢的人,曾经除了大哥他唯一想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他跟自己名正言顺的恋人约会都像偷情。
“好,下周你去学校吗?”单羽柠答应了,他不是不会想念煊哥,只是伴随着思念而来的还有一切他不敢面对的东西。
秦煊听到单羽柠的话后语气中笑意更明晰:“去,我记得宝贝是周三课少吧?到时我去接你,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
“柠柠现在在家吗?”
单羽柠迟疑了一秒,还是没说谎:“我不在家,大哥带我出来见他的朋友。”
“那宝贝玩得开心点,想我了给我消息。”秦煊没多想,叮嘱自己单纯的恋人,“尽量别自己呆着。”
', ' ')('“嗯。”
挂断通话后单羽柠把来电记录删除,他这么做的第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他潜意识中在担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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