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林贵妃目光一闪,他们明明没有声张,只带了几人从僻静小路到了御兽园,为何会惊动远在芙蓉轩的,已经睡下的皇上。
嘴边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林贵妃笑道:“菡妃妹妹怎么不劝劝皇上呢,大惊小怪的,还是年轻不稳重啊。”
皇上往芙蓉轩的方向看了看,拍拍林贵妃的手,道:“所以,后宫之权还是交到你手上妥帖一些,近日辛苦你了。”
林贵妃微微一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再辛苦也不怕。现在事情弄清楚了,皇上要回芙蓉轩么?”
“不了,”皇上道:“让她自己歇下罢,省得又大惊小怪的,走,回永安宫。”
林贵妃道:“那么温亲王妃--”
谢悦接口道:“悦儿去小公主那里叨扰一晚上罢。”
皇上点点头,对宁柔公主道:“你学得半点悦儿的落落大方,朕就高兴了。”
宁柔公主垂首道:“儿臣些父皇教诲。”
皇上看着宁柔公主漆黑的发顶,那一串洁白的茉莉在鬓间微微颤动,他这个女儿,年纪最小,却要嫁到最远最陌生的地方。
心头一软,皇上道:“这么晚,你也累了,着御膳房给你弄些宵夜。想要什么,尽管和林贵妃说。”
宁柔公主抬起头来,一双大眼湿漉漉的:“儿臣多谢父皇关爱,儿臣即将远行,不能承欢膝下,还请父皇多保重。”
皇上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携着林贵妃的手慢慢走了。
黑云飘散,一轮明月,满照京城。
第二天,谢悦从宫中回到谢府,还未与母亲说上两句话,谢锐奔进来道:“姐姐!”
谢悦看他焦急的神色,叹了口气,拉着谢锐走出母亲的院子,道:“放心罢,无事了。”
谢锐道:“她可还好?”
“还好。”
“那么,江牧呢?”
“辞官回乡了,我们给的银票,足够他父母治病了。”
谢锐道:“我真的不能,再见见她?”
谢悦拧了一下他的耳朵,正色道:“打住罢你,若不是王爷有所察觉,现在的你和宁柔公主都被关起来审问了。
我不管你以前有什么想法,赶紧抹了去。你们有缘无分,这是注定的了。”
谢锐垂了头,平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却有一丝凄清的意味:“我知道,我只是,想和她告别。”
谢悦深深看了一会儿弟弟,叹道:“我让王爷想个办法罢。”
一转眼,便到了宁柔公主出嫁和亲之日。京城的主要街道都挂上了红绸与花灯,漫天喜气,人头攒动。宁柔公主身着犬戎王妃的服饰,高耸的头饰,长长的裙摆,衬得宁柔公主细白的小脸庄严高贵。她在铺着红毯,撒着鲜花的宫门向皇上盈盈下拜:“儿臣拜别父皇,祝父皇年年益寿,愿我大容国泰民安。”
皇上威严道:“此去犬戎,我儿需谨记身份,巩固两方情谊。”
身后的李嫔泪眼朦胧地看着唯一的女儿,宁柔公主眷恋的目光在母亲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对着皇上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往马车走去,忽看到马车边站着的一个人,不由得一愣。
谢锐深深看她一眼,垂首行礼道:“臣谢锐护送公主出城,请公主上车。”
宁柔公主双手交握,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有劳了。”
两旁的宫女扶着宁柔公主上车,车帘放下那一刹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瞬永记。
申玖王子昂首骑着马走在前面,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谢锐缓缓行在马车旁边。车声辘辘,一下一下滚在他的心上。他希望路上能出一点意外,让他们在这条路上多停留一会儿,或是清风吹起车帘,能让他多看她一眼。然而,什么都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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