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雩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姐姐,查到了。”
凌霄睁开眼,看着立在面前的花楹,道:“查到了什么?”
花楹道:“苏嬷嬷在遇到姐姐之前,曾经去过城外的粥铺,进城之后,又问了王府的方向。”
凌霄慵懒的神色褪去,她从床上坐起来,道:“王府?苏嬷嬷原本,是想去王府?”
花楹道:“也许是想找王译收留罢,只有王译会念着以前的情分,留她一命。”
“恐怕没那么简单,”凌霄道:“王家必定是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让她放不下。”
花楹嗤道:“她还有什么放下不?入了佛门似的,四大皆空了。哪像我们,还记挂着二皇子和密匙。”
凌霄目光一亮,一把拉住花楹的手道:“花楹,你说得对!”
花楹被凌霄手上的热度下了一跳,问道:“姐姐?”
“你将小姑姑死后王译的行踪给我念一遍。”
花楹不明所以,脑中转了一转,缓缓将查到的事一一道来,凌霄仔仔细细地听着,听到王屿幼时病重,是王译亲自送到寒山寺时,目光大亮。
花楹停住了,凌霄神色复杂地站起来,道:“你悄悄派人,去查寒山寺。十七年前,王屿是不是真的被救活了。记着,这事,最好能避过教主。”
花楹从小便跟在凌霄身边,很快就能察觉凌霄的心思,她闻言面色数变,道:“姐姐,你怀疑王屿他就是--这,这怎么可能呢?”
“是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
花楹将手放在心口上,那里激荡跳跃,像是要破体而出。她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窗外的日光正盛,苏嬷嬷坐在床边,眯着眼睛穿针,试了好几次都穿不过去,她颓然放下手,喃喃道:“老了,老了。”
手里的针被一只纤纤素手拿了过去,凌霄举起针线,一穿而过,笑着递给苏嬷嬷:“您眼睛不好,想做什么,告诉湘容和湘盈去做就好了。”
苏嬷嬷道:“我只是想给你们俩做个护膝罢了,眼看天气就要冷了,你们都是女子,替别人办事,太不容易了。”
凌霄道:“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护膝呢,都是现买的。”
苏嬷嬷笑道:“我慢慢做,今天冬天你们就能穿上了。”
“那就有劳苏嬷嬷了,”凌霄唇角微翘,道:“您在寒山寺也常做护膝么?”
苏嬷嬷扬起针线的手顿在半空中,她转回头笑道:“湘容你说什么呢?嬷嬷我从没去过寒山寺,听说那里风景很不错。”
凌霄看向阳光下浮动的细小灰尘,道:“没什么,是湘容记错了,湘容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嬷嬷。”
门关上了,苏嬷嬷放下针线,靠向了椅背。难道湘容她们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当年王相将这件事做得十分隐秘,绝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湘容,只是在语言上试探她罢了。
想到这,她又拿起针线,一针一针地缝制。她给湘容选了一块缃色的布料,而湘盈这丫头脾气急,就选绯红的好了,也衬她白皙的肤色。
夜风卷着浓黑的夜云不断翻涌,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一层秋雨一层凉,这一夜过去之后,天气就要变了。涤尘阁内,紫色绣折枝梅的帐幔压得严实,薛汲颜在梦中忽有所觉,不安地皱了皱眉头。
忽地感觉额头一凉,她猛地醒来,看到床前有个黑影,一声尖叫到了嘴边,只听得那黑影道:“别慌,是我。”
王屿的声音!薛汲颜鼻尖一酸,道:“景逸,你回来啦。”
王屿寻了她的手握着,将她带到怀里,她闻到他身上清晰的雨水气息,清清冷冷。
“你淋雨了?”薛汲颜想坐起身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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