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此时也拿了热茶回来,与飘絮一起给薛汲颜卸去头上的花冠和繁重的衣饰,为她轻轻按压头皮。再收了落满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的被褥,换了一床新的。除去了负重,薛汲颜整个轻松下来,从镜中看到王屿正含笑看她。
她不想理他,去了净室洗浴,温热的水和芬芳的花瓣让薛汲颜昏昏欲睡,她趴在边缘,懒懒地不想动。
“姑娘,要添热水么?”飘絮道,半个时辰了,薛汲颜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
离珠进来听到了,笑道:“飘絮,该改口叫少夫人了,少夫人,少爷说,天气冷,待太久会着凉的。”
薛汲颜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她的心跳得很快,这最后一步,她还没有准备好。
回到寝室,王屿放了酒杯站起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擦过她的耳垂轻轻说了一句:“等我回来。”薛汲颜一抖,忍着逃离的冲动闭了闭眼。
净室里传来水声,薛汲颜抠着袖子上的丝线,心跳得越来越快,连离珠飘絮帮她擦头发的声音都令她烦扰。离珠看姑娘皱着眉头,问道:“奴婢们手重了?”
薛汲颜摇摇头,王屿像是算准了时辰似的,流樱飘絮才擦干头发,他便推门而入。月光泻地,让面前的男子有一种迷离缥缈之感,离珠与飘絮对视一眼,福了福身,退下了。
薛汲颜忍着拉住两个丫环的冲动,对王屿僵硬地笑了笑。王屿扬起嘴角,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道:“安寝罢,夫人。”
第六十九章
外面传来烟儿的叫唤声和挠门声,它自打跟了主人便一直睡在这里,今日却被赶了出来,怎地不心生凄凉。
薛汲颜缩回手,道:“烟儿叫得可怜,放它进来罢。”
王屿道:“一沙,一叶!”
很快,烟儿凄凉的叫唤渐渐远了,听不见了。王屿再次转过身来。
薛汲颜道:“那什么,我有点不舒服,头晕。”话音未落,整个身子被横抱起来,扔进了柔软的被褥里。薛汲颜急忙翻身坐起,王屿站在她身前,面上似笑非笑,修长的指头一下一下地解扣子,她不知如何是好,捂着眼睛道:“你走开,别过来。”
一条光滑的手臂缠上来,隔开她的手,绕到她细嫩的脖颈后,沿着曲线往下,从层层衣裳中去抚摸中间包裹着的玉人,薛汲颜止不住地抖,颤声道:“王屿,我还没有准备好,今夜放过我,好不好。”
王屿在她耳边轻轻一笑,这笑从她的耳垂滚过,有一种奇异的痒。她耐不住侧过头去,一个吻印在她的脖颈上:“我已经等得太久了,姝姝儿,你怎么忍心。别怕,跟着我就好。”
他身子一沉,薛汲颜痛叫一声,眼前一黑,冷汗不停地冒出来。王屿看她嘴唇都白了,眼泪如玉珠滑落。咬牙停下来,细吻她的眼睛和泪珠儿。薛汲颜几乎要痛昏过去,挠了他一爪子,哭道:“王屿!你要不出去,要不杀了我。”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砸在她身上,王屿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忍着巨大的煎熬退了出去。把她抱在怀里,道:“好了好了,这次不要了。”
薛汲颜只是哭,泪水打湿了他光洁的胸膛,王屿无奈道:“别哭了,我吹埙给你听。”薛汲颜顿了一下,抽抽抽噎噎。
王屿披衣下床,光滑的寝衣拂过薛汲颜的手臂,薛汲颜红着脸暗道:他的身材真好,除了那东西,每一样都刚刚合适。王屿在多宝阁上取了陶埙,将薛汲颜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坐于锦榻之上,推开了窗。
窗外人影全无,只一轮冰盘似的圆月挂着。透过红灯笼的光亮,可以看到院子中一树一树的梅花,幽幽绽放。王屿道:“吹一曲《小阁藏春》罢。”
小阁藏春,闲窗锁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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