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我还以为明年之前,你不会再来京城了。”
莫忧举着一本书晃了晃,笑道:“你这书房,书架上寥寥几本书,还是小儿启蒙用的,传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谢钧不以为意:“我这书房就是摆设,我一年到头能有几个时辰在看书。”
莫忧笑了笑,道:“新婚燕尔,结伴出游,真是羡煞旁人。”
“不是出游。”谢钧道:“我们是回了一趟薛家。”
莫忧神色一动:“薛家有宴饮?”
谢钧道:“不是,今日是二表妹薛沚颜及笄之日。”
莫忧看向窗外,树枝上一对黄嘴鸟儿,相互梳理着羽毛。“及笄之后,薛家是不是要给她相看婚事了?”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二妹妹身子不好,再多养一年也未可知。哎,你怎么对二表妹感兴趣起来。”
“随便问问。”莫忧咳了咳,“怎么,我回来,不请我喝酒么?”
“好说好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老爷子的酒窖晃一圈。”
谢钧乐滋滋地走了,莫忧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微微出神。他为寒山寺的住持问空大师抄了半个月的佛经,才换来了这一瓶药。药是求来了,他要怎么交到她手上?
看样子只能通过谢钧和他妻子了,他不大想将心里的秘密抖出来,还是换个说法罢。
又一个无月之夜,又一个无眠之人,莫忧坐在房檐之上,看着枕萤洲的灯火渐熄,墨池荷花的帘子挡住了他,只有在丫环进出的时候,才能窥得到她的一点形貌。
她及笄了,也许很快就会出嫁。等她出嫁的那一日,他就烧了那本随记,彻底离开,此生不再踏足京城。
十一月的风十分寒冷,他饮一口酒囊里的烈酒,躺在冰冷的屋檐上,闭上了双目。
平地一声惊雷,震碎了无数人的美梦。东宫之中,忽地传来宫女惊慌的叫唤:“快,快叫稳婆,太子妃要生了。”
谢怡捧着肚子,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太医每日过来诊脉,都说她的胎像很稳,为什么竟会早产呢。
“我的孩儿,你是想快点出来看看母亲么?”
回答她的是一阵一阵的痛楚,太子急匆匆进来,握住谢怡汗湿的手,道:“若儿,若儿,你怎么样。”
谢怡看着夫君俊美的脸上满是焦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殿下,我们的孩儿着急了,他要出来了。”
太子道:“若儿别怕,我和母后都在外面。太医和稳婆都是事先找好的,你们一定会母子平安。”
金嬷嬷进来催促道:“殿下,产房污秽,您快出去罢。”
太子在谢怡汗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细细叮嘱了莫太医一番,方才离开。庭院里灯火通明,皇后在台阶下静静地看着他。
太子焦急的神色褪去:“参见母后。”
皇后点点头,低声道:“放心罢,催产剂的量是反复斟酌过的,本宫的皇孙一定无事。”
太子道:“母后办事一向稳妥,儿臣放心。”
轰隆隆的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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