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疼道:“瞧你这一头汗,走也走够了罢,我扶你进去。”
谢怡换过一身衣服,已是睡意昏沉。太子在她眉间印下一吻,柔声道:“好好睡罢,我在这里陪你。”
谢怡嘴角带笑,很快入眠。心腹李航在外轻声道:“太子。”
太子替谢怡掖好被角,出门道:“何事。”
李航道:“冷宫有信件来了。”
太子眉头一紧,他与许宛雩约定,若是有要紧之事便将信件压在冷宫的墙根之下,自会有人去取。他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要说许孟的事情。他有些不耐烦地道:“把信烧了,告诉她,听母后的就是了。”
“是。”李航行了礼,匆匆走了。
返回寝殿,殿上燃着安神香,谢怡睡得正沉。太子坐在床沿,滑进被子里握住谢怡的手,轻轻道:“若儿,莫怪我心狠,我也是没办法。”
谢怡深陷在美好的梦境里,嘴角微翘,什么都没有听到。
芙蓉榭内,菡贵人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繁复的裙摆铺开,艳丽夺目。
“皇上驾到!”
尖利的嗓音激得许宛雩全身颤了一下,站起身来。
“爱妃,你在哪,怎么不点灯呢。”
一丝光亮燃起,菡贵人吹了火折子,盈盈下拜:“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扶起菡贵人,怜惜地道:“怎地一脸愁容,殿里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菡贵人垂了泪,道:“是雩儿想一个人静一静。哥哥出了事,雩儿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不难过。”
为着这件事,皇帝已经烦了一天,没想到到了后宫又被提及,菡贵人还是不懂事啊。皇帝的脸沉了下来。
菡贵人抹了泪,道:“不过皇上还愿意来看臣妾,臣妾心里舒服多了。”
皇帝面色转晴,拍了拍她的手。菡贵人道:“皇上,不如我们玩抓迷藏罢。”
“好啊,”皇上笑道:“如果被朕抓到一次,你就脱一件衣裳。”
菡贵人嗔道:“皇上好坏。”
皇帝嘿嘿地笑着,将菡贵人往里一推,吹灭了蜡烛。
高离垂首在宫门口站着,对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充耳不闻。娇笑过后,是鞭笞声和带着哭泣的求饶,还有皇上快意的大笑声。高离眉间一挑,又恢复了静默。
半夜了,许宛霜还在呜呜地哭着,她被关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能去。送过来的三餐连下人的都不如。她又冷又饿又累,直想回许家去。
成婚之后,周宝玉的柔情变成了冷漠,别说圆房了,连看她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现在,周宝玉被大哥打死了,她一想到高平公主的眼神,就害怕得全身发抖。
门忽然开了,她吓得差点跳起来,看到来人,她布满泪水的稚嫩脸上露出笑容,道:“玲珑姐姐,你回来了,父亲母亲怎么说。”
玲珑是母亲指给她陪嫁的大丫头,原是母亲身边的人,母亲在出嫁之前告诉她,万事多听玲珑的,她就一直把玲珑当主心骨。
玲珑扯下兜帽,看到许宛霜满是泪痕的脸,目中露出一丝不忍。她拿出一个食盒放在案桌上,道:“姑娘放心,老爷夫人怜惜姑娘,说明天就接姑娘回去。”
许宛霜拿帕子擦干了眼泪,喜道:“真的,明天就来接我?”
玲珑避开了她的目光,道:“姑娘没吃饭罢,夫人让奴婢带了些饭菜,都是姑娘以前在府里爱吃的。”
许宛霜想到很快就能回到家里,去了心里一块大石,才发觉饿得狠了,玲珑将饭菜摆上,她就捧了碗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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