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姝姝儿,委屈坏了。天可怜见的,快过来祖母这里。”薛老夫人将薛汲颜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道:“小时候你也是个爱哭的,每次我一抱你啊,你就安静下来。我慢慢地顺着你的背,你很快就睡着了。”
薛汲颜道:“祖母对我最好了。”
祖母搂着孙女温柔抚慰的场景,让窗外漏进来的暮色都宁和了几分。方才紧张,焦虑,诡异的氛围都被这温馨的一幕冲散了。谢夫人站在一旁,用手帕压了压眼角,薛沁颜和薛沚颜嘴角带笑地看着。
而被祖母搂着的薛汲颜低垂着头,掩住了嘴角的一丝冷笑。
“有人堵着你的心,让你想不到她是谁,会在什么时候对你出手,那多好呀。我怎么会说呢。不只是你,还有整个薛家,甚至许家,王家,谢家,你们不是总是高高在上么,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向狗一样向我们求饶!”
薛汲颜猛地睁开眼,飞鸢狰狞的容貌如雾气一般散去了。她打开帐子,想叫水喝,却发现一个朦胧的身影趴在床沿上。
在白砚斋被绑起来后,流樱和飞鸢一样受了仗责。飞鸢死了,流樱拖着还在流血的身子跪在姑娘面前,痛哭着求姑娘饶恕,她万万没想到,她视如姐妹的飞鸢竟然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亏她还对姑娘私会的事傻傻地相信了。薛汲颜没有说什么就让流樱下去了。她实在太累了。
飘絮被床上的动静惊醒了,抬头一看姑娘醒了,便道:“姑娘,是不是要喝水?”
薛汲颜在淡淡的月色中点头。飘絮点了一盏灯,边倒水边说道:“睡前奴婢烧了滚水,现在还剩一点温度,姑娘要是想喝热水,我再去烧。”
薛汲颜喝了满满一杯水,道:“你怎么不到值夜的耳房里睡?”
飘絮低了头,绞着衣角道:“奴婢怕姑娘害怕,做恶梦,就想着离姑娘近一些。”
手里握着的水杯空了,却还残留着一丝暖意。薛汲颜往里挪了挪,拍拍锦被,道:“上来罢。”
飘絮睁圆了眼睛。薛汲颜笑道:“不是说要离我近一点么?”
飘絮道:“姑娘的床奴婢哪里能睡,脏。”
“主子的命令你不听么?我叫你上来你就上来,说那么多做什么。”
飘絮绞着衣角犹豫了一会儿,除了外衣和鞋袜,小心翼翼爬上床来,挨在边上。
“你这样会掉下去的,还怎么睡?”
飘絮又往里挪了挪,感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柔柔软软的,跟她一年到头都暖烘烘的手不一样。飘絮心头一动,回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道:“姑娘,奴婢可以说一说奴婢的事情么?”
“可以。”
“小时候,南方大水,奴婢的家乡被淹了,父母亲人都死了。奴婢一个人跟着人群北上,一路上很是可怕,草叶树皮都被吃尽了,甚至有人换了孩子来--也不知走了多久,奴婢实在饿不行了,倒在路上再也起不来。
就在奴婢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有个人往奴婢手里塞了什么。奴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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