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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马腾的兵马已经望到了榆中县的城池,榆中县的城墙并不高大,若是身姿矫健的,几乎可以徒手纵臂攀爬,况且其内兵马不多,所以马腾此来根本就没有多带什么强硬的攻城器械,只是以竖梯和飞钩为主!
马腾也不安营扎寨,只是借着众将士多曰积压的愤勇之气,手握战刀,遥遥的一指榆中,高声吼叫。
“攻城!”
攻城的命令一下,因为被阎行和宋建算计的而失败的雍州残部将士,立时便是热血沸腾。
在与马腾交厚的羌族三大家士卒的配合下,所有的将士们尽皆出击,在张既、贾逵、王雄等将领的率领下,开始对榆中的东、北、南三门,展开了疯狂的进攻。
四千敢死之士,冒着箭矢的蜂蛹,冒着敌军的刀枪,拼死向前,奋勇攀城,城强上的弓弩手,放箭不休,拼力的压制着城头的马腾一军的扑杀,怎奈杯水车薪无法抵挡。
马腾坐镇后方,瞪着一双虎目看着眼前的情况,突然,但见他翻身下马,冲着身后千余护持他的校刀手吼道:“兄弟们,随老夫一起上!给予他们最后一击。”
温恢闻言吓了一跳,忙道:“老将军何必如此?榆中城墙不高,兵马又少,攻城之事自有几位将军把持,老将军乃是三军之胆,怎好亲身涉险之?”
马腾嘿然一笑,摇头道:“不然不然!此番攻打榆中,主要为的是营救老夫的女婿,这救自己人,老夫若是都不卖命?谁还肯拼力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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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马腾所言,随着老将军率领一部兵马加入后,果然大幅度的带动了所有雍州军的士气,本来就是堪堪抵挡的守城叛军,此刻终于是抵挡不住了。
眨眼之间,便有数不清的雍州兵攀爬上了城墙,手握战刀,凶猛异常,雍州军憋着一股子怨气,出手极狠,每一刀砍出都仿佛有千斤之重。只是瞬间,就有数不清的叛军士卒被砍翻,躺在地上,手捂伤口,死命的嚎叫。
大规模的厮杀形势很快传到瓮城内于信的耳朵里。
于信一听敌人已经攻上了城墙,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抚了抚有些栽歪的樱盔,对前来报信的手下大叫道:“敌人攻上来了多少?”
“这个,人头簇动,太多了,还数不太清楚……”
“你这个废物!”
于信狠狠的啐了一口,寻思了一下道:“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哪的兵马,不过罩这个情况看来榆中是要守护不住了,传我的将令!速速整合城内兵马南撤,咱们转去天水……记着,要带上赵云!”
“诺!”
榆中太守府,内宅。
城墙的嘶喊声,隐隐约约的传到了赵云所在的内宅之处,一直半躺在床榻上的赵云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头,似是有所动容,但很快又将那份变换的脸色收了回去,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
“咚——”
门猛然被人推开了,却是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屋中。
“赵大都督,于将军有请!”
赵云的面色不变,淡淡道:“这么早就动身了?往常不是一个时辰之后才校场新兵演武么?”
那侍卫闻言楞了一下,吭哧着道:“啊……就是……那个情况有点不太一样了……总之,请赵大都督移步。”
“嗯,行。”
赵云慵懒的站起了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船上靴履,跟着那些侍卫向外走去。
赵云的神色萎顿,双目空洞,漆黑的发梢两旁都是点点爽白,自打进了这里之后,赵云就急速见老,且身体曰渐都有些佝偻,就如同老虎被拔掉了牙齿,雄鹰被摘去了羽毛一样。
这样的状态时间一长,这些侍卫便有些松懈,在他们的眼里,赵云就像是一个落套的病秧子,与废人无异。
他们忘了,这位雍凉大都督,曾是在河北排名第一的虎将!
侍卫压着赵云刚走出小院,却见赵云突然腿脚一软,摔倒在地,似是因为长时间在屋内憋曲的,都不会走路了。
他身后一个侍卫撇着嘴摇了摇头,上去伸手就要扶他。
就在他低下身子的那一刻,却见赵云突然一抽手,从那侍卫的腰中把其佩剑拔了出来,接着猛一挥手,寒光一闪,一股血箭自那侍卫的脖子上射出。侍卫手捂脖颈,两眼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萎顿的如同病秧子一样赵云,嘴角蠕动,鲜血汩汩的流出。
猛虎再蛰伏,依旧还是猛虎!稍稍松懈给他机会,便会嗜人!
那侍卫身后的其他人顿时大惊,急忙纷纷拔出佩剑,当头的两人刚奔跑上前,却见赵云手中长剑一挥,二人都觉得是脖子根一热,用手一摸,发现手掌心都是鲜血,两人惊叫一声,当场毕命。
赵云脸上的颓废在这一刻乍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压人心魄的阴冷与霸气。
一瞬之间,在场所有负责押送侍卫的身心巨颤,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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