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脸色抽了抽:“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跑了。”
“这就是了,所以说吗,对于类似关羽赵云这样的武夫,用所谓的一般恩义根本就不好使,这些个混球,仗着有几分本事,主意一个比一个正,你看看曹操,热脸对着冷屁股,追关羽追的一点尊严都没有,最后还让人家一顿好涮,本公子偏就不尿他们这一壶,只管按我说的去办,以后的事,我自有处置。”
沮授面色平静,也不知道理没理袁尚的意思,道:“公子放心,沮某省得!”
说完沮授似是又想起一事,继续道:“公子,邺城传来的紧急军情,中原那边,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
“曹操率兵,于汝南大败刘备,一举收复豫州二郡,刘备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已是率众南下奔荆州投刘表去了”
袁尚闻言,脸色顿时大变,道:“曹操打败了刘备这么快,这才几个月功夫,曹操就把刘备摆平了?”
沮授点头叹道:“此事沮某也是没有料到,曹操出兵之快,用兵之强,实乃是远远的超出授之估计,其真是我袁氏第一大敌也,如今刘备丧败,南北两路夹击的优势已丧失,我军必须好生屯田养粮,严守河北各路关卡要道,操练兵马,以图后效方为上善之策。”
袁尚闻言苦笑一下,道:“那依先生之见,我父亲会采取这种保守的战略么?”
沮授长叹口气,低声道:“不但不会,怕就怕的是主公已是准备粮秣,聚集兵马,准备南下与曹操一决雌雄了。”
袁尚的眉头紧了一紧:“那依照先生之见,我父亲何时会兴兵南下。”
“我们来无极县已是将近两月,主公兴兵之令,最晚也是过不得本月的月底”
***************建安六年三月。
今日的邺城太尉军府门庭若市,近六十余名邺城文武军校在聚集在正厅之间,等待袁绍颁发军令。
太尉府一如往常的肃穆庄严,华丽的庭院被下人们收拾的一尘不染,从正门到前院,再到回廊处,到处都有袁绍麾下的亲军灰霜营的军卒守卫,一队队士卒往来巡逻警戒,其身上尽是彪悍精锐之气,一切的一切,似是在预兆着将要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站在厅堂中的文物将校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非常清楚,今日之会后,一场席卷黄河南北两岸的血腥风暴,即将展开。
辰时初刻,袁绍身着灰色华袍,带着肃整的面色,一如往常往常般的英武,他背负着双手,在一众贴身侍卫的拥簇下,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厅堂。
锐利的目光扫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庞,袁绍长长的输了一口气,似感慨似嘲弄般的道出一句:“诸位,春深了。”
众人闻言,身体尽皆一棅,袁绍这话说的婉转,但个中之意谁能不明?
冰雪化了,春天了,是用兵的好季节。
袁绍见众人静谧无言,脸上反之则是露出了一股决然之色,朝众人言道:“年前我军挥师南下,与曹贼在中原抗衡,兵马失利与官渡,袁某深以之为耻,每日三省而思,揣得其由,官渡之战,非战之罪,实乃天意弄人尔,我本当偃旗息兵,以图后继,怎奈曹贼挟天子于许都,几番凌辱,屠戮忠良,每日骄横愈盛,实乃天地不容!今番正值春深,我意再起四州各郡兵马,南下攻曹,挽汉室于倾颓,救天子出虎口,还天下朗朗乾坤,诸将士可愿随某乎?”
白马,官渡之战前,田丰沮授以近臣之姿冒死进谏,犹未能被袁绍所采纳,事到如今,又有哪个敢来上前劝阻?
众人当中,以郭图反应最快,当先而出,高声道:“主公代天伐罪,功在天下社稷,在下不才,愿为明公效死力!”
其他人一个个也不落后,急忙纷纷出班跟着高声喝道:“愿为明公效死力也。”
袁绍猛然一拍桌案,道:“好!正南,陈琳,你二人即刻作书与青,幽,并三州治,卓袁谭,袁熙,高干三人即刻调遣兵马,前往魏郡与我会师,并令显甫立刻从无极返至,随我一同出征南下渡河,再取许都!”
“诺。”
“主公。”但听一阵温和的声音响起,却是如今与审配并列的谋主之一荀谌出班禀奏,道:“主公,依在下之愚见,我军去年连番在白马,延津,官渡数次与曹操交锋,曹贼固守防范森严,我军实力虽大,但迁延日久仍旧是无尺寸之功,只因许都乃曹操命脉,更兼天子在内,若要直取,恐费周折,主公这次不妨改变战术,东向取道平丘渡河,先夺陈留之地以为根基,再转兵东向,徐徐而食之,令曹贼防无可防,如此可得全功。”
袁绍闻言摸了摸下巴,点头道:“从平丘渡河平丘不错,此言甚善之!就依友若之言,先走平丘渡河,取陈留,再夺许昌。”
建安六年三月末,大将军,太尉,领冀州牧袁绍,发令传召三子一侄回邺城,聚河北精兵猛将,再一次南下攻曹。
决定攻曹的半夜,邺城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似是连老天都预兆到了北地两大枭雄的再一次对决而躁动不安。
大将军府书房内,袁绍手握酒盏,满面通红,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看着桌案上的皮图,面色不知不觉间露出了一丝决议。
“曹阿瞒,这大汉的天下,容不得两条龙挂翔于天,袁某发誓,这一次,你我必须分个真正的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无共活之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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