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杀我兄弟,我要为他报仇!”
“你才混蛋!你兄弟是奸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吧你!”
噗嗤一声!鲜血直流!
“大哥,别杀我,我不是奸细,咱们只是没见过面!真是没见过面啊!”
“你说你不是,刚才那个我见过面的却说你是奸细,一个我没见过,一个我见过,你说我他娘的信谁?去死吧你!”
噗嗤一声!鲜血直流!
“兄弟,别打啦!我不是奸细,咱们俩上个月还一起喝过酒的!你忘了吗?”
“喝你个屎,你刚才杀的是老子的亲兄长,老子要为哥哥报仇!去死吧你!”
噗嗤一声!鲜血直流!
“兄弟,别打了!我不是奸细!我身上有校尉发给我的令牌!你快住手,我可以拿给你看啊!”
“牌个屁啊,老子我才是真奸细,去死吧你!”
“操!”
噗嗤一声!鲜血直流!
....................
夜色苍茫,袁尚负手肃立在远处的山坡上,翘首仰望黯淡的夜空,无尽的冷风正从西面缓缓吹过,只片刻功夫,便吹透了袁尚的披风和铠甲,分外寒人。
曹军后营之内火光冲天、一片翻腾,惨叫声、喊杀声、怒吼声、甚至隐隐的有些啼哭之声,所有的想响动全都交织成了一片,恍如修罗地狱,让人不敢正瞧。
此时,袁尚的心不知为何,在不知不觉之间,竟是微微的有些悸动。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的随风而逝的,仅仅是因为位高权重者的一举一动,仅仅是因为敌手的一个狡猾策略,仅仅是因为两方出于处于敌手对立的阶层,或者,又仅仅是一个恍惚的瞬间,便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生命在战场上,顷刻间就能化为尘土,化为尘埃,真的好似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人,真的是一种好脆弱的生物。
吕玲绮缓缓的走到袁尚身后,看着他一脸的肃穆低沉,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丝好奇。
这个男子,自打认识他之后,还真就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沉思肃穆的表情。
原来,他也是会有感慨,会有心事的么?
不知不觉间,吕玲绮心中产生了一种想要了解袁尚的小小冲动。
“想什么呢?”漫步走到袁尚的背后,吕玲绮低声问袁尚道。
袁尚回头看了看吕玲绮,但见夜空之下,这个一身红色劲装的女子,清新的夜风吹拂于她的秀发,衣袂间飘飘若飞,恍如凌波玉立的仙子,醉人心脾。
不知为何,此时的月空,伴随着阵阵的秋风,两人之间似是并不像原先那般生疏,反倒是显得有些暧昧旖旎。
“想什么那般入神......能跟我说说吗?”吕玲绮颔首浅笑,身形如清烟萦绕,轻轻缓缓的走到了山俪之前,背着双手仰头看天。
看着吕玲绮的背影,袁尚一瞬间微微有些失神,但很快却是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嘴角又挂起了平日间不着调的笑容,道:“我在想.....赝品,真是个好东西!”
吕玲绮闻言面色一沉。
“你看啊,就这么千八人的赝品,一进去就给曹军弄的不成方圆,鸡飞蛋打,我回河北之后,若是能整编出一支数万人的专业赝品队伍打入曹军的内部,将会有多大的成就,只怕不给曹军搅和黄了也能给他吃黄了,到时候,曹操老贼,就是死期不远矣。”
“你就不能说些正经的吗?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偏偏要装出一副浪子之态,真正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吕玲绮双目微眯,不满的看着袁尚道。
袁尚微一耸肩,笑道:“我现在跟你探讨的可是关于剿灭曹操的大计,难道这还不够正经?”
吕玲绮静静的盯着他,接着长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淡淡道:“无所谓,我率兵攻下去了,你自己在这想你的灭曹大计吧。”说罢赌气般的转身离去,只留下袁尚在原地微微苦笑。
...............
曹军后营正慌乱之间,突听帐外一片喊杀之声,吕玲绮率领余众已是冲杀而来。
“敌....敌袭!”
一个曹军士卒刚刚喊出声来,却见吕玲绮已然是飞出一箭,犹如流星赶月,嗖的一声,射中那士卒的额头之上。这一箭劲力大的惊人,直接刺穿了士卒的额头,箭身全没入其中,直至箭尾。
“好厉害的箭法……”不远处的山上,袁尚看的清楚,不由开口称赞了一句。
仿佛是为了回应袁尚夸赞的话语,吕玲绮左右开弓,再搭起三根箭矢,三支利箭分别射中了三名曹兵的要害。
袁尚见状不由擦了擦头上的汗,连箭三矢,快箭如飞,这已经不是仅仅用“好箭法”就能够形容的了.......
好恐怖的一个女人!对,要这么说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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