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战象上了木筏,很快木筏上就站满了即将第一批渡河的战象。
“将军有令,象兵渡河!”战象刚上了木筏,一个汉军军官就飞快的跑到岸边,高声传达了诸葛均的命令。
命令下达,岸边的号手当即吹起了筚篥,巨大木筏上持着竹篙的汉军兵士,极力的撑着木筏,朝河对岸行去。
象背上的汉军,也是端起了强弩,警觉的望着对岸的江东军。
江东军始终没有停止射箭,在汉军将士们眼前,他们射出的羽箭,形成了一道厚实的幕墙,几乎遮蔽了汉军象兵的视线。
巨大木筏朝着河岸对面行进,岸边上已经在强弩上搭起羽箭的汉军强弩手,也是纷纷跳上了小木筏。
撑着小木筏的汉军,只是极力的让木筏稳住一些,并没有想让木筏行进的更快。
前面的巨大木筏,离江东军射出的箭矢越来越近,象背上的汉军,已是纷纷抠下机簧,朝着江东军射出了一蓬蓬的羽箭。
跟在象兵后面的强弩手,也是排列成阵,依照着陆地上作战的经验,朝对岸的江东军射出了箭矢。
他们进入了郁河,箭矢飞行的距离,当然要比江东军射出的羽箭远上许多。
正在长弓上搭着箭矢,朝汉军发射的江东军,冷不防的遭受了汉军箭矢的袭击,立时便有一片将士中箭倒了下去。
成片的江东军弓箭手,被汉军射翻在地,站在他们身后的重步兵,连忙持着盾牌跑了上来,在他们身前组成一道厚重的盾墙。
羽箭射在盾墙上,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虽是保护了江东军弓箭手,却也使得他们射箭时无法施展开,只能偶尔从盾牌的间隙中,朝着河面上射出一支箭矢。
江东军的箭矢越来越稀疏,巨大木筏上的汉军象兵,推进的要比先前顺利了许多。
跟在象兵身后的汉军强弩手,却是片刻没有停歇,不住的朝着对岸射出箭矢。
双方发射的箭矢相互交织着,江东军的羽箭虽然稀疏了不少,却还是射翻了一些汉军将士。
有些江东军射出的箭矢,落在战象身上,射穿了战象厚实的皮肤,在战象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中,插在那一堆堆肉山上,兀自还微微的颤动着。
倘若是战马被箭矢射中,很可能一头摔倒在地上,就此没了气息,而战象毕竟体积说道,身上的皮肤又是十分厚重,箭矢射中它们,虽说能让它们感觉到痛苦,却并不能立刻将他们射杀。
最前面的巨型木筏终于靠了岸,成群的战象离开木筏,冲上了河岸。
越来越多的木筏靠了岸,也是越来越多的战象冲上了河岸,早已严阵以待的江东军重步兵,发出了一声呐喊,潮水般的朝着河岸边涌来。
汉军强弩手并没有转移射杀目标,他们依旧锁定着岸边的江东军弓箭手,用箭矢为象兵梳理着可能承受的远程攻击。
冲上河岸的汉军象兵,持着长矛,朝战象旁的江东军一通猛戳,而战象,也是挥舞着长鼻子,将一个个江东军抽翻在地。
一个江东军冲到战象近前,持着短矛,猛戳那只战象的大腿,战象吃痛,猛一转身,长鼻子抽打在他的腰上。
巨大的抽打力,把那江东军抽飞了起来。
身体刚刚凌空飞起,江东军兵士甚至还没来及发出惨叫,腰部就陡然一紧,那只战象的长鼻子将他卷住,猛的往地上一掼。
战象长鼻子的牵引力,作用在江东兵的身上,当他被摔在地上时,顿时浑身骨骼发出了一阵断裂的声响,整个人也被摔的一片血肉模糊。
巨大的战象冲上河岸,它们不仅是用长鼻子抽打卷起江东军,还凭借着厚重的身躯,像是一辆辆重型装甲,冲撞着挡住去路的江东军。
第一批战象渡了河,河岸西面的汉军,扯拽着绳索,将一只只巨大的木筏给拽了回来,第二批战象很快又登上了木筏。
往往复复,越来越多的战象,从西岸冲上东岸,起先汉军象兵还被围堵在河岸边缘,到了后来,成群战象的冲撞力,终于撞开了江东军的防线,有些战象甚至冲到了江东军阵列的后方。
河岸边,江东军的防线已经奔溃,距离河岸并不算很远的江东军大营中,诸葛瑾正站在帅帐外,紧张的眺望着河岸方向,一个从江边跑回来的江东军官匆匆来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抱拳对他说道:“启禀将军!敌军派出庞然巨物,我军虽是奋起拼杀,却始终不敌,防线已是被攻破!”
得知河边的防线已被攻破,诸葛瑾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灰暗。
丢失了郁河,汉军一旦将他们这支大军歼灭,便可长驱直入,直逼建邺。
两路汉军进逼江东,任何一路突破防线,内部空虚的江东,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兵力,向汉军发起反攻。
“传令下去,大军后撤!”一脸羞怒,诸葛瑾向那军官喊道:“就近寻处城池,固守城池,与敌军周旋!”
汉军已经渡河,双方在岸边展开厮杀,人数并不占优势的江东军,被歼灭只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而已。
军官不敢耽搁,赶忙应了一声,传达诸葛均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