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没错,倘若没有人暗中授意,仆役和侍女绝对不敢对主子怎样。
更不用说喝骂主子如同猪狗了!
半晌无言,过了许久,孙尚香才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孙尚香,大乔对她说道:“陛下已是有了授意,要封昭儿为江东刺史,虽只是虚名,江东实权并不在昭儿手中,却也是不枉伯符当年厮杀一场。如今江东危难,朝廷大军即将南进,作为昭儿的母亲,我是肯要昭儿做江东刺史,好是肯要伯符的侄儿持掌江东?”
大乔话说的再明了不过。
孙昭是他的儿子,孙权不过是她的小叔,而且还是个对他们母子百般欺凌的小叔。
孙权的儿子,在大乔眼中,根本与孙昭没有半点可比性,她当然不会帮助孙尚香,阻挠朝廷大军南下!
已经明白了大乔话中的意思,孙尚香晓得,今日根本不可能说服她帮助江东。
低着头,孙尚香脸上流露出了一片失落。
孙权治理地方,要比孙策法子多了许多。
自从孙权接管了江东,江东这些年休养生息,兵强马壮,各地也是民富物丰,只可惜他在某些事情上,却只看到了眼前,根本没有把目光放的长远。
倘若江东大军不讨伐周瑜,或许朝廷也找不到由头向江东用兵。
再不济,大乔母子在江东的时候,孙权只要对他们稍稍善待一些,也不至于到如今江东危难,而大乔却只肯做壁上观。
事情都是孙权做出来的,到如今想要挽回,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孙尚香能做的,只是尽量弥补,即便无法阻拦朝廷大军南下,日后江东被攻破,能说服当今朝廷,给孙氏留条血脉,终究也是好的!
一脸落寞,坐在屋内孙尚香半晌没有言语。
从她脸上看出了失落,大乔微微一笑,对她说道:“尚香莫忧,当今陛下并非嗜杀之人,倘若有幸与陛下相见,说服大军莫要南下,我却是觉着不太可能,但要说服陛下给江东孙氏留下一条血脉,或有可能!”
大乔一语道破了孙尚香心内想着的事情,孙尚香一愣,赶忙站了起来,抱拳向她行了个大礼说道:“蒙嫂嫂指点,尚香顿觉清明!”
“许久未见,还是这般模样!”甜甜一笑,大乔对孙尚香说道:“明明是个女儿家,偏要做出男儿姿态,尚香何时才可寻得夫君?”
大乔提起夫君,想到吴国太向她提出的要求,孙尚香顿时脸颊通红,抿着嘴唇连半声也不言语。
从她脸上看出了一些古怪,大乔歪着头,一脸狐疑的问道:“尚香,怎了?”
“没!”被大乔问的一愣,孙尚香连忙说道:“没怎的……”
以往与她走的也是很近,孙尚香的举止,大乔还是能明白一些。
在大乔的追问下,孙尚香脸颊通红,却又不好把吴国太让她做的事情说出口,只得对大乔说道:“来到洛阳见了嫂嫂,见嫂嫂安然,尚香心内也是坦然了。尚香先行告退,日后再来探望嫂嫂!”
提出告辞之后,孙尚香片刻也不耽搁,连忙退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大乔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流露出的神色,也是有些落寞。
孙尚香的脾性,更像男孩儿一些。
与这位小姑相处日久,大乔晓得,倘若不是特别值得纠葛的事情,孙尚香绝对不会流露出无奈。
能让她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见此次来到洛阳,她必定是背负着难以承受重担。
或许……
想到这里,大乔眼睛陡然一睁,随后目光又黯淡了下去,轻轻叹息了一声。
离开了大乔的房间,孙尚香在一名卫士的引领下,一路朝着前院走去。
与大乔相见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她提出告辞,大乔也没有挽留,姑嫂二人在洛阳的会面,竟是连一场饭都没有共进。
脸色很是不好,出了大乔住处,孙尚香招呼了一声等在外面的几名护卫,在护卫的簇拥下,往街市上去了。
街市很是热闹,路两旁的商铺人来人往,街道两侧,在商铺门外侧旁,还摆着许多小摊,摊贩们也在吆喝着,叫卖他们的货品。
走在洛阳的街道上,孙尚香却已经没有了刚来到这里时的好奇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