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也想跟着人群离开,传达旨意的卫士却向他喊道:“那道人留下!”
听到卫士这么一喊,左慈顿时满脸的凄苦。
回头幽怨的朝那卫士看了过来,他张了张嘴,好似想要问什么,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问出口。
卫士不让他走,显然是奉了刘辩的旨意。
当今不下不许他走,若是强行离开,恐怕走不出几步,他就会死在卫士的剑下,成为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不敢再向前半步,左慈留了下来,那些被卫士和陶家庄少年押下山的男男女女,则是头也不敢回的四散走了。
“我等也走吧!”见人群散了去,刘辩向在场的人们招呼了一声,随后交代了一名卫士一句:“将那道人带来!”
“诺!”应了一声,卫士转身朝左慈跑去。
跟在队伍后面,由两名卫士看押着,左慈满脸都是懊恼和惧怕。
他懊恼的是,当初就不该跑到这邙山来。
若不是到邙山中找寻草药,他也不至于被强人留下,成为强人招摇撞骗的幌子。
让他感到惧怕的是,曾被强人利用了一段时间,如今又落入了刘辩的手中,万一刘辩怀疑他与强人有着勾连,必定会迁怒于他,他头上这颗脑袋,可是难以保住!
正满心纠葛的跟在队伍后面,一个卫士跑到左慈近前,向他喊道:“陛下唤你前去,还不快随某来?”
唤左慈的时候,卫士语气很是不善,更让左慈的心咯噔了一下。
才把那些人驱散,就立刻要见他,在左慈想来,刘辩应该是觉着已经到了杀他的时候。
浑身都在哆嗦着,左慈两腿一软,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把他吓的瘫了,前来唤他的卫士眉头一拧,没好气的说道:“陛下只是要见你,却是能将你吓成这般模样,甚么鸟道君?着实是让人轻看!”
从卫士口中得知刘辩只是要见他,并不是要杀他,左慈的情绪这才稍稍平稳了一些,赶忙爬了起来,浑身虽是还在哆嗦,只不过两条腿却有了些力气,对那卫士说道:“劳烦尊驾引路!”
瞪了左慈一眼,卫士把脸一侧,向他说道:“随某前来!”
跟在卫士身后,追赶走在队伍前面的刘辩,左慈一路上心内都在忐忑着。
在卫士的引领下追上了刘辩,左慈赶忙小跑了几步,抱拳躬身朝着刘辩行了个大礼!
“起身吧!”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左慈,刘辩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轻描淡写的向他吩咐了一句。
应了一声,左慈赶忙起身,加快了两步追到离刘辩还有半步多的地方,才将脚步放缓了下来。
跟着刘辩往前走,左慈的心脏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里,额头上也沁满了汗珠。
“你这般模样,可不像个化外道君!”虽说还是没有正眼看左慈,刘辩却是晓得他十分紧张,淡淡的说道:“身为道君,当临危不乱方可!”
还以为刘辩这句话是在奚落他,左慈心内更是慌乱,赶忙说道:“陛下明鉴,贫道并未与贼人勾结……”
“朕也没说你与贼人勾结。”扭头看了左慈一眼,刘辩这才对他说道:“要你前来,只是朕有一事尚须着你做!”
刘辩这么一说,左慈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既然皇帝没有把他和贼人联系到一起,他这颗脑袋应是能够保住,只是不晓得皇帝要他做的是什么事……
“道君身份,眼下还不是舍弃的时候!”再次扭头看着左慈,刘辩对他说道:“沿途若是遇见村庄,你便以道君身份,告知村中人,早先掳你的强人,乃是邪魔化身,要村民们见了,务必告知道君!”
当刘辩说出这些话时,左慈才恍然大悟。
老六他们打着他的幌子,在乡野间招摇撞骗,如今刘辩也是要打着他的幌子,将那些人逼上绝境!
一旦在附近无人追随,那些人将要面临的,将是前所未有的窘境!
“贫道谨遵陛下旨意!”心内明白了刘辩的意图,左慈赶忙应了一声。
“朕还有一事问你!”左慈刚应了,刘辩就接着向他问道:“早先贼人内讧,是因何而起?”
没想到刘辩并没有忘记此事,左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说道:“贼人共有两拨,起先他们要贫道在山中假装道君,为的不过是聚敛钱财。后来有一拨人,竟是大肆收起门徒,另一拨人以为他们是在自寻死路,因此才闹将起来。前几日,招收门徒的贼人,趁着那些反对他们的贼人熟睡,点燃可致人昏睡的草药,尔后将那些人一个个捆缚起来,抬到山下,至于丢到何处,贫道却是不晓得!”
“顺流而下,早成了一具具死尸!”听说死去的那些人,是反对另一拨人招收门徒才被残害,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此说来,残害同伴的贼人,其志必定不小,否则以你等势头,聚敛钱财此生怕是用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