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一眼空地,刘辩眉头紧锁,对王榛等人说道:“我等也下山吧!”
“陛下!”刘辩刚要转身离开,王榛就小声对他说道:“若是我等在此搜寻,或许可搜寻出他们下山的蛛丝马迹。”
“然后呢?”看了王榛一眼,刘辩向她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王榛愣了一下说道:“若是搜寻出他们下山的蛛丝马迹,我等可依循踪迹一路追下山,或许……”
“或许会被他们伏击!”没等王榛把话说完,刘辩就打断了她:“尔后我等悉数在山林之中遭了叛逆戕害!”
刘辩这番话,把王榛说的顿时没了言语。
他说的没错,老六等人逃下了山,必定不会完全不留一手。
万一追寻途中遭遇了他们的伏击,以不足百名卫士和数十名陶家庄少年的队伍,很难应付人数众多的对手。
王榛没再吭声,刘辩再度招了下手,向她和还在身边的卫士们吩咐道:“下山!”
跟着众人,一路下了山,王榛不时还会回头看上一眼。
假借道君名头招摇撞骗,而且还残害人命,让那些人逃走,王榛还真觉着心有不甘。
可刘辩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强行追击,不仅不一定能够将那些人剿灭,或许还会钻进他们的圈套。
她倒是不怕死!
身为大汉皇帝的刘辩,还与她在一起,万一刘辩有个闪失,她也担待不起干系。
下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从山上下到山脚,已是到了午间。
刚走下山,刘辩就向一名卫士吩咐道:“将那位道君带来!”
“诺!”卫士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被押解的左慈跑了过去。
没过多会,左慈就在两名卫士的押送下,来到了刘辩身前。
朝两个卫士摆了摆手,待到他们离去,刘辩才向左慈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他陡然这么一问,左慈吃了一惊,赶忙躬身低头说道:“贫道想活!”
“日前你在贼人手中,不得不受贼人摆布!”凝视着左慈,刘辩对他说道:“眼下朕已是将你从贼人手中救出,你晓得该如何去做!”
听了刘辩这番话,左慈顿时明白过来,赶忙应了一声:“陛下放心,贫道晓得如何去做!”
应了刘辩,左慈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朝后退出两步,才转身跨步向被卫士们看押着的人群走去。
到了人群近前,左慈抬高嗓门,向他们喊道:“告知汝等一桩事体!”
听到左慈喊话,被卫士和陶家庄少年们看管的那群人,纷纷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
刘辩给他施加了压力,左慈也是想要在刘辩面前有所表现,留下他的这条性命,向人们喊话的时候,是格外的卖力。
人们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脸上,一个个神情中都流露着讶异。
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讶异,左慈接着喊道:“早先贫道曾告知汝等,贫道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汝等可有亲眼见过?”
被左慈这么一问,山上下来的人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更是茫然,有些人甚至以为左慈是想使用撒豆成兵的法术,将他们从卫士和陶家庄少年的手中救出。
可他们最终等来的答案,并不是心内想象的那样,左慈接着喊出口的话让他们对这位道君的信任,瞬间从巅峰跌落到了谷底:“贫道并不懂得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法。之所以告知汝等,乃是因山中贼人将贫道虏进上邙山,要挟贫道如此!你等可晓得,今日营救我等的,是何人?”
左慈向那些人喊出这样的话来,王榛眉头一皱,跨步就要上前阻拦。
当今皇帝来到山中的消息,若是被那些人晓得,传进了贼人耳中,事态就会闹的更大!
王榛刚跨出一步,刘辩就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阻拦左慈。
满脸疑惑的看着刘辩,王榛虽是没有开口询问,神情中却流露出了狐疑。
看出她心内有所疑忌,刘辩小声说道:“被擒获之人,定然有那些首领留下的耳目。晓得朕的身份,将他们放走之后,也是会如实禀报头领。倘若他们果真对朝廷有所觊觎,你以为他们不会琢磨我这皇帝的项上人头?”
“陛下的意思是……?”刘辩这么一说,王榛顿时恍然大悟,刘辩是要故意泄露身份,要那些贼人晓得。
如此一来,贼人以为他们人少,定会发动所有力量前来袭杀刘辩。
搜寻贼人遭受伏击,他们带来的卫士或许难以应对,可一旦贼人主动找上来,便会是另一种光景。
凭着不足百人的卫士,对付千余贼人,应该不是太大的难事!
明白了刘辩的意图,王榛听到左慈已经喊了出来:“将我等擒住的,乃是当今陛下!你等还不快些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