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在大汉已经普及,许多乡村都有建造。
引水灌溉,确实是要比从河边挑水方便许多。
想到当年在陶家庄村口建造水车的那一幕,刘辩不由哑然失笑,对陶浣娘说道:“当年朕建造水车,可是有不少乡亲从中反对,认为朕是让村内的汉子们闲耍。”
与刘辩一同朝前走着,想到当年的情景,陶浣娘嘴角浮着一抹幸福的笑容,对他说道:“当年臣妾也是见陛下懂得如此淫巧之术,方才觉着陛下必定是心思纤巧的贵人,要臣妾好一番纠葛。”
刘辩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当年他建造了水车,整个陶家庄都在为他欢呼的时候,陶浣娘却在那时突然冷淡了,这件事情刘辩始终是记忆犹新。
又往前走了一段,刘辩果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水响。
听到水声,他停下脚步,朝前张望着说道:“临近小河,离陶家庄应是也不远了!”
“来人!”刘辩话音刚落,王榛就向后面跟着的卫士喊了一声。
一个卫士跨步上前,抱拳躬身等待着王榛的吩咐。
抬手朝前一指,王榛对那卫士说道:“你且去探查一番,看看陶家庄在何处!”
“诺!”卫士应了一声,也不骑马,只是单手按着剑柄,飞快的朝前跑去。
卫士离去,刘辩等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一边闲话着,一边往小河边走。
斜阳已是快要垂到山尖,朝西下的斜阳看了一眼,刘辩说道:“整日在皇宫之中,朕倒是也曾见过斜阳,只是皇宫中的斜阳给人的感觉要厚重了许多,不似这乡野间的斜阳,让人觉着谢意,沐浴在夕阳下,整个人都轻松了!”
“陛下整日操劳国事,千军万马也须陛下调拨选将!”视线也转向了西下的斜阳,陶浣娘悠悠的说道:“山野见的村夫又晓得甚么?他们无非是养活一家老小便可,怎似陛下这般辛劳?辛劳之人,在辛劳之处看的景致也是沉重了!”
还从来没有听陶浣娘说过这样的话,刘辩歪头看着她,眼睛眨巴了两下说道:“浣娘这些话,是从何处学来?”
“整日在宫中,与皇妃们接触的多了,不想会也是会了!”甜甜一笑,陶浣娘说道:“只是臣妾等均为女儿身,并不晓得家国大事,能为陛下做的,无非是不叨扰陛下而已!”
想想自从做了秦王一来,麾下大军就一直在南征北战,刘辩也是极少与皇妃们缠绵缱绻。
偶尔宠幸某个皇妃,基本上也是脱光了衣衫,在她们的肚皮上挺动一场,尔后就沉沉睡去,对她们着实是关怀太少。
将陶浣娘揽进怀中,刘辩轻轻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他很想说待到天下平定,他便会多抽些时间陪陪后宫的女人。
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
如今天下尚未平定,为了对付区区几个豪雄,他便要将许多时间都放在国事上。
一旦天下平定,各地官员富绅为了自家利益,难保不会做出甚么危及朝堂的事来,身为皇帝,对这些事情必定得要有个把握才行。
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不易!
刘辩真不知道,将来天下间没了豪雄,他还能不能像如今一样,偶尔抽出些闲暇,陪着一两位皇妃离开皇宫走上一走!
不知不觉间,众人到了那条给刘辩留下无数回忆的小河边。
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河面上,小河泛着粼粼的金光,更为眼前这片山野景致多添了几分闲适。
与陶浣娘并肩站在河边,刘辩没有说话,陶浣娘也没有吭声。
二人的脑海中,都浮现着当年的场景。
刘辩想到更多的,是当年他在陶家庄的那些日子,而陶浣娘脑海中浮现的,则是西凉军驱赶乡亲们背井离乡,刘辩却率领大军前来援救的场景。
“报!”站在河边,正欣赏着夕阳下奔腾的河流,先前去探查路况的卫士跑了回来,才到王榛身前,那卫士就抱拳说道:“启禀将军,陶家庄就在下游两里处,此时正值落幕,村口河边不少妇人正在洗衣,村内也是冒出袅袅炊烟,想来用不多会,村中便会开饭!”
听说陶家庄就在下游两里,刘辩朝陶浣娘一笑,对她说道:“朕以为陶家庄离此尚有不近的路程,不想竟是快要到了。我等脚程若是快些,说不准还能赶上饭时!”
陶浣娘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刘辩则是朝王榛和随行的卫士们一招手,向他们喊道:“都快些着赶路,我等到了陶家庄,今晚便在庄内讨些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