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勇冠三军,所缺者便是勇者傲性!”微微一笑,刘辩扭头看向王榛,对她说道:“若是朕令他交出玉佩,他心内必定不爽!虽说有了先前之事,使得他不敢背叛于朕,只是令他领军出征,怕是会因心内不爽,而少了几分杀性。”
说到这里,刘辩扭头看向门口,顿了一顿才说道:“既是贪财,朕便让他贪上一些,又能如何?”
刘辩的一番话,把王榛给说的半晌没有言语。
大汉朝堂,从上至下,贪财好色者并不是很多,许多地方官员,由于贪好财色,被刘辩砍掉了脑袋,地方上,吏治也是十分清明。
偏偏到了吕布这里,刘辩却是放任他收受别个好处。
不仅没有处置,反倒是顺水推舟卖了个人情给吕布,着实是让王榛心内有些不明所以。
还是不太能理解刘辩的这种做法,王榛却是没再多问。
刘辩做事,总是这个样子,往往以为他会如何,到了临了,他偏偏不会那么做,让人们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仅王榛没有想明白刘辩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吕布,在离开这座院子之后,也是满头大汗,惊的心肝直扑腾。
吕布离开了昔日何太后遭戕害前居住过的院子,刘辩却是起了身,在王榛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
小院内,摆设如同乡间农户的庭院。
庭院中除了一口水井,甚至还有一个硕大的石磙子。
并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个石磙子,刘辩却是记得,他当年在洛阳城的时候,也是曾见过这里的景致。
星星点点的记忆碎片,如今已是十分模糊。
来到这个时代之前那刘辩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也是渐渐淡薄。
不过这个庭院,刘辩的印象却是十分清晰。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偏偏会对这里印象深刻,也晓得不可能找到可以问个究竟的人,只能将此处尽量完整的保存下来,以寻求心中一直想要的答案。
何太后确实是刘辩的生身母亲,不过对于眼下的刘辩来说,这种概念并不是十分强烈。
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毕竟何太后已经被董卓戕害了,昔日那个懦弱的刘辩,深处的灵魂早已是换了个主人,存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走到石磙子前,刘辩轻轻推了推。
石磙子很是沉重,凭着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推动分毫!
“陛下,此物沉重,是否要几个卫士前来?”见刘辩想推那个石磙子,跟在他身后的王榛小声问了一句。
石磙子足有半人多高,由于在此处年岁久远,下半截已经埋进了泥土中。
在它的表面,除了一些常年集聚的尘土,还有一片片的焦黑。
看着那一片片的焦黑,刘辩眉头微微蹙着,并没有回应王榛,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焦黑的颜色,是当年董卓将迁都长安之时,一把火烧掉洛阳城残留下的罪状。
这个石磙子,见证了当年董卓对洛阳犯下的罪行。
庭院刘辩并没有来过多少次,每次来这里,他都会四处找寻,几乎连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却始终没发现足以让他内心感到波动或者是一眼便可看出紧要的物事!
想来想去,到如今,这个庭院中,也只有眼前的石磙子,还从没有让人翻开过。
之所以没有翻开它,是刘辩想到当初住在这里的是何太后。
太后虽说尊贵,可被董卓软禁之后,却连一个寻常女子也是不如。
凭着一个女子之力,又怎可能将如此巨大的石磙子掀开,并在其下藏匿什么?
对石磙子下面会藏匿什么,刘辩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只不过庭院中的各处角落都被搜寻了个遍,唯独这里还没有搜索,虽说不相信下面藏匿着什么,刘辩却也没有阻拦王榛,点头允许了她的提议。
见刘辩点头,王榛朝几个在庭院内伺候的金甲卫士招了下手,向他们喊道:“将此物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