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向导说话,几个汉军都没有吭声。
虽说向导地位不高,可诸葛均对他却很是倚重,汉军将士们,也都是不肯开罪他。
几个汉军没有吭声,向导却是蹲到了他们一旁,一边看着他们烤肉,一边说道:“蛮人并非悉数喜好吃生肉,他们只是觉着吃生肉更加野性,更像个男人!”
听着向导说的这些,一个汉军兵士从篝火上拿了一串烤肉递给他问道:“听闻蛮人茹毛饮血,如此说来,倒不是这般了?”
“未有开化倒是真的!”咧嘴一笑,向导说道:“只是在吃食上,他们也是要吃熟食,并非全吃生肉。”
对蛮人多了几分了解,几个汉军都是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长相稍微猥琐些的汉军小声问道:“听闻蛮人男女,平日里很是随意便睡在了一处,可有此事?”
“有!”扭头看着那汉军,向导点了下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也并非当众做那苟且之事,人嘛,总是有些廉耻之心!”
几句话,向导与兵士们便拉近了距离,坐在一处,一边吃着刚烤熟的烤肉,一边说起了蛮人。
收留了几百名蛮人,诸葛均端坐在帅帐内,也正与将军们商议着,该如何安置这些不愿过河的蛮人。
原本诸葛均是打算将那些蛮人放回去,要祝融夫人晓得,汉军并没有将蛮人悉数诛杀的意图。
让他没想到的是,蛮人却并没有依照他的料想那样接受被送回去的战俘,反倒于河岸边,将那些战俘全都捆绑了起来。
过河的战俘,将要面临的命运,也是从不肯接着过河的蛮人那里听说了。
想到日后两军厮杀,被俘获的蛮人将会更多,诸葛均心内就隐隐的觉着有些不妥。
少量蛮人,汉军还可采用监管的方式,随时管控着他们。
一旦俘虏多了起来,消耗粮草自是不用说,对蛮人的管控,也是极为头疼的事情。
环顾着帐内众人,诸葛均沉吟了好一会,才向他们问道:“蛮人不肯返回河岸对面,你等以为,我军该当如何,方是正确的应对之法?”
“杀!”诸葛均话音刚落,许褚就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对他说道:“蛮人尚未开化,并无感恩之心,我军若是收留,难保日后不会自背后捅上我军一剑。依末将之见,不若杀之!”
之所以把将军们都召集到帐内,诸葛均就是没有想过要诛杀蛮人。
眼下他们是进入了蛮人的地界,根本没有百姓作为坚强的后盾。
汉军要在这里生存,就不能表现出残暴的一面。
微微一笑,诸葛均朝许褚虚按了两下手说道:“许将军所言,并非不是法子,只是我军若诛杀蛮人太多,恐在南蛮地界会招来蛮人众怒,若是所有蛮人都针对我军,我军如何应付?”
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许褚已是晓得不可能将那些蛮人杀了,将头一偏,不无烦闷的坐了回去。
见将军们也是提不出合理的建议,诸葛均对他们说道:“本将军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知众位可否认同!”
诸葛均说他有个法子,将军们都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
帅帐内坐着数名汉军将领,帐中却是静的出奇,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诸葛均把话给说下去。
“本将军以为,诛杀蛮人,倒不如以蛮制蛮。”环顾着帐内众人,诸葛均接着说道:“我军人数不如蛮人大军众多,且又是深入敌镜,丞相眼下虽说是镇守成都,成都距此处也是有着不短的路程,指望援兵,怕是不太可能。若要减少伤亡,唯一的办法,便是扶持蛮人,由他们去攻伐自家人马!”
“将军!”诸葛均才说出这套以蛮制蛮的道理,一个偏将就站了起来,抱拳向他问道:“以蛮制蛮,我等倒是晓得。只是那蛮人难以驯化,如何扶持他们,同他们自家人厮杀?还望将军解惑!”
“可利用蛮人嗜杀!”微微一笑,诸葛均对起身发问的偏将说道:“我等本欲将昨日被俘蛮人放回,不想只是少部蛮人过河,便遭遇了他们自家人的拦阻。我等日后俘获蛮人,只须好生照应,让向导告知他们,汉军进入蛮人地界,并非要将此处兼并,而是欲与蛮人好生相处,教授他们耕田织布,日后蛮汉一家,再不相互攻伐!”
“与蛮人说这些,可行么?”诸葛均的提议,无疑是利用蛮人的最好借口,可一众汉军将领自心底还是觉着蛮人未有开化,其中一个偏将不无怀疑的又问了一句。
看着那偏将,诸葛均并没有把道理说的十分深入,而是对他和帐内的其他将军说道:“且无论有用无用,告知蛮人这些便是。日后每每向前推进,便将沿途夺下土地,分给有功蛮人,要他们看见,我军并非只是嘴上空口白说,而是真个会给他们好处!”
诸葛均一番话说完,汉军将领们一个个相互看着,虽然都是没有说话,一个个却也是没有接着提出疑问。
见无人再有疑问,诸葛均把手一摆,对将军们说道:“若无疑义,便依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