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引领兵马离开辽东,吕布等人原处驻守,他们都不晓得,在魏延领军离开辽东之前,羽林卫和虎贲卫已经进入了辽东地界。
一路上,羽林卫和虎贲卫将士在赵云高顺的率领下,夜行晓宿,躲避着乌桓人与辽东汉军的斥候,朝着乌桓人的大军背后推进。
距离襄平只有百余里的地方,赵云和高顺率领大军原处驻扎下来。
与正常行军不同,他们等待的并不是天色亮起来,恰恰是天色暗下去。
“赵将军,再走一晚,我等便可到达乌桓人背后!”眺望着远方,高顺向一旁的赵云说道:“只是不晓得,那乌桓人可是果真要对付我军!”
“乌桓王率军来此,若不是为了对付我军,又会如何?”微微一笑,赵云扭头看着高顺说道:“我二人领军前来,为的便是杀那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力争一战夺了乌桓王的项上人头!”
赵云的一番话,也掐是印证了高顺心中的想法。
乌桓人进入辽东,迟迟不向汉军发起进攻,恐怕就是在等汉军疏于防范,然后突然发难。
眺望着远方,高顺攥着剑柄的那只手沁出了一些汗珠。
他并不因即将上阵厮杀而感到紧张。
汉军三卫之中,以羽林卫人数为最,而且羽林卫平日里习练的,恰恰大多是马背上攻伐的本领。
相比较羽林卫,人数较少的虎贲卫,则是更擅长步战。
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将士羽林卫发挥战力的主场。
紧攥着剑柄,高顺竟是隐隐的有些期待战斗尽快打起来。
羽林卫已经沉寂的太久,将士们的战刀,需要饱饮敌人的鲜血!
虎贲羽林二卫已经推进到乌桓人的背后,可乌桓人却还是浑然未知。
在乌桓王帐中,蹋顿端坐在帐内,怀中还抱着一个乌桓美人,与他对坐的,则是乌桓王子楼班。
搂着怀中的乌桓美人,蹋顿的一只手掏在美人胸口,不住的揉捏着,脸上则是漾起一抹怪怪的笑容,对楼班说道:“此时来找本单于,可有要事呈禀?”
凝视着蹋顿,楼班躬身对他说道:“我只想恳求单于一件事情,引领大军返回乌桓,切莫再在辽东耽搁!”
“哦?”眉头微微一皱,蹋顿拿出塞在乌桓美人胸口的手,朝她屁股上轻轻推了推。
他怀中的乌桓美人倒也乖巧,感觉到他与楼班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连忙站了起来,退出了王帐。
“因何要我等退出辽东?”待到乌桓美人走了出去,蹋顿才紧蹙着眉头,一脸不快的向楼班问了一句。
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楼班面色凝重的说道:“汉军步兵悉数撤出辽东,想来是看出我等对辽东有所图谋,若是大单于此时攻伐辽东,乌桓怕是难保!”
凝视着楼班,蹋顿冷冷一笑说道:“当年大汉皇帝还是洛阳王时,我乌桓人便助他击破匈奴,且未得匈奴半寸草皮。辽东与乌桓毗邻,我等意欲得了辽东,拓张疆域,莫非也是有错?”
“大汉皇帝攻伐果决,连年征伐不断,无数豪雄死于其手!”直起腰,楼班与蹋顿相互对视着,丝毫不让的说道:“我等虽说兵强马壮,可勇士们与汉军相比,又待如何?”
“我乌桓勇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楼班这句话,显然是激怒了蹋顿,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腰刀,怒目瞪着楼班说道:“你若非是叔父之子,某今日便将你斩杀于此!”
蹋顿发怒,楼班也是猛的站了起来。
还没等到他说话,帐帘被人掀了开,两个人从帐外冲了进来,先是想蹋顿行了个乌桓礼,随后拖起楼班,就将他拽出了王帐。
被那两个人拖着,楼班是一脸的愤懑。
出了王帐,他扭头向那两人低喝道:“你二人因何将某拖拽出来?莫非不晓得,大单于如此,乃是要将乌桓葬送于汉军之手!”
“小王子不必如此!”拖拽着楼班出了王帐,其中一个汉子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单于要将我乌桓勇士葬送于汉军之手,不只小王子看出,我等也是看出,可眼下大军掌持在单于手中,我等又待怎的?”
楼班乃是已故乌桓王丘力居的嫡亲儿子,丘力居辞世之时,他尚且年幼,那时的他,手中无有兵权,身为从子的蹋顿便夺了单于之位。
一直以来,楼班都是追随着蹋顿,从未提及过此事。
可这一次,蹋顿决定率军进入辽东,从起兵之时,他就和蹋顿产生了分歧。
大批汉军从辽东境内撤离,蹋顿以为攻伐汉军的机会已经成熟,可在楼班看来,这恰恰是汉军要对乌桓人动手的讯号,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进入王帐,劝说蹋顿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