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洛阳,刘辩坚信沮授会让他连连看到捷报。
而身在西凉的沮授,却是也在做着临战前的部署。
千余名羌人骑兵,一路迎着运送粮草的西凉军策马飞驰而来,运送粮草的西凉军,行进的速度却并不是很快。
这一日,队伍正缓慢的行进着,一个骑马押运粮草的军官策马追上走在队伍前面的西凉将军,抬手朝前一指,向那西凉将军喊道:“将军,前方好似有羌人的人马!”
顺着军官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领着这支队伍缓慢前行的西凉将军嘴角浮起一片笑容,对那军官说道:“马将军在此镇守,我等已是数年未有同羌人开战,而今来了人马,恰好于我等练手!”
听到西凉将军说的话,军官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西凉人尚未表露来意,我等如何可与他们厮杀?”
回头朝队伍中押送粮草的百余人看了一眼,西凉将军对那军官说道:“去将众人都唤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将军下了命令,军官也是不敢耽搁,赶忙应了一声,掉转战马,招呼押运粮草的将士们去了。
领着这队西凉军的将领,生的是膀阔腰圆,下巴上飘着的一缕山羊胡须并不粗长,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山羊胡须生的确实是滑稽,可他那古铜色的脸膛和并不算很大却炯炯有神的眼睛,倒是给他平添了继续威严。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马腾麾下猛将庞德。
由于并不是马腾宗族,马氏一族迁往洛阳,庞德并没有跟去,而是留在西凉听用。
沮授安排众将行事,特意关照过庞德,要他率领百余名精兵护送粮草前往龙骨山,一旦遇见有人劫夺粮草,务必要奋起厮杀,为以后作战留下个由头。
起先庞德还有些不太相信沮授的推算。
粮草都要给羌人送去了,他们只须乖乖的等候着运粮的队伍到达,尔后把粮草收去便可,出兵抢掠,着实没有甚么必要。
本没想到羌人真会出现,当军官指着前方出现的一片烟尘,告知他羌人来了的时候,他心底竟是隐隐的有些兴奋。
麾下只有百余名将士,对面冲过来的羌人,却是足有千人之多,望着越来越近的羌人,庞德嘴角浮起了一抹怪怪的笑容。
紧紧攥了攥手中的大刀,庞德向已经聚拢到身边的百余名西凉军将士们喊道:“将士们,你等以为羌人来此,意欲何为?”
听到他的喊声,百余名西凉军将士,一个个面面相觑,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么一声喊。
粮草是给羌人送去的,羌人来此,依着寻常人的想法,他们应是前来护送粮草,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企图。
环顾着满脸愕然的西凉军将士们,庞德敛起那抹笑容,对他们喊道:“西凉人来此,必定是要劫掠我等粮草!”
他这句话一喊出口,所有在场的西凉军将士们都愣住了。
羌人莫非是脑子有了毛病?
明明粮草就是送给他们的,他们竟然还要前来劫夺,莫不是觉着粮草来的太容易,非要厮杀一场,才算得过瘾?
提起大刀,朝着迎面冲过来的羌人骑兵一指,庞德接着向跟随他押送粮草的西凉军将士们说道:“本将军引领你等护送粮草,临行之时,沮将军曾暗中告知本将军,是等虽是给羌人送了这些粮草,可羌人心中却必定不满,意欲将粮草劫夺,尔后向沮将军要挟,说是从未收到粮草,要我军再行送出。”
听了庞德的这些话,百余名西凉军将士一个个全都愣住了。
羌人若是如此,着实也是太贪了一些。
“胡虏向来贪心!”见将士们都是一脸的愕然,庞德对他们说道:“他们意图将我等悉数诛杀,尔后将粮草暗中运走。假若他们得逞,我等便会成为这荒野中的游魂!你等可否愿意?”
“不愿!”庞德话音才落,百余名西凉军就齐齐应了一声。
得到将士们的回应,庞德点了点头,单手提着大刀,掉转战马,面朝着向他们冲来的千余名羌人,高声喊道:“今日我等,便在此处同羌人厮杀!”
“诺!”羌人人数虽然众多,马腾麾下的西凉军将士,在多年来的战斗中,却是从来没有输给过他们,信心爆棚的将士们,几乎是无视了羌人的人数,齐齐应了一声,持着盾牌和短矛,在庞德身后摆起了一个小小阵列。
阵列摆出,包括庞德在内,所有的西凉军将士,全都把目光投到已经很近了的羌人队伍中。
被将士们护在身后的民夫,也在这时纷纷拿起了马车上配备的短刃,望紧张的望着朝他们冲过来的羌人。
千余名羌人,眼见冲到距离庞德率领的这队人马只有三五十步的地方,纷纷勒住战马,止住了步伐,与他们遥遥对峙。
望着庞德等人列起的阵型,率领千余名羌人来到此处的大头目冷冷一笑,抬起手臂,高喊了一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