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抬手轻轻朝额头上拍了一下,刘辩叹道:“十数年过去了,朕这脑子,也是不太灵光喽!”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王柳还没来及吭声,另一侧站着的王榛便接口说道:“若是陛下思虑不周,又如何有而今的大汉天军?这中原与北地,又如何会在短短数年之间,便是趋于一统?”
“王榛啊王榛!”回头朝王榛微微一笑,刘辩对他说道:“跟随本王数年,别个你是没有学会,这溜须拍马的能耐,倒是渐长!”
“都是陛下调养的好!”抱拳躬身,王榛微微笑着,应了一句。
翻了她一眼,刘辩没好气的说道:“朕何时调养过你,要你溜须拍马?”
“启禀陛下,高顺将军来信!”王榛正要回答,一个卫士飞快的跑了过来,站在离刘辩尚有四五步开外,抱拳躬身禀报了一句。
听说是高顺来的信,而不是诸葛均来信,刘辩心内不免有些纳闷,向那卫士说道:“将信呈上来!”
卫士双手捧着高顺着人送到洛阳的书信,躬身递给了王柳。
从他手中接过书信,王柳又转呈给了刘辩。
拿过书信,刘辩将信封撕开,展开信飞快的浏览了一遍。
“这个高顺,整日里便是在琢磨这些!”看完信,他微微一笑,把信递给了王柳和王榛,对她们说道:“你二人也看看,朕该如何回他?”
刘辩看完信就是满面的笑容,王柳王榛晓得信里必定不是什么坏消息,姐妹俩接了信,脑袋凑在一处看了起来。
“高将军这是要请陛下保媒啊!”看完信,王榛对刘辩说道:“诸葛将军倒也是个多情种子,领军征伐,也是能得了个美娇娘!”
“若是得了,又何须朕为他保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刘辩说道:“此事怕是有些难为,高顺才会写回书信,请朕出面为诸葛均说这门亲事!”
“陛下只须赐婚,那严颜莫非还敢不从?”刘辩的话,让王柳满心都是不解,开口说道:“难不成还要陛下前往成都,专为他保这门亲事?”
“严颜乃是川中老将,朕又何忍以皇权压他?”回头看了王柳一眼,刘辩眼睑稍稍低垂了一下,对那送信的卫士说道:“去将徐庶请来!”
“诺!”卫士应了一声,抱拳躬身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才转身离去。
“陛下,如今洛阳城内事务繁多,右丞相正领军在辽东剿灭曹操,左丞相若是前往成都……”刘辩要请徐庶,王榛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连忙说道:“朝廷事务,又该当何人处置?”
“田丰陈宫等人,均可处置!”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刘辩说道:“诸葛均当日献这釜底抽薪之计,乃是断绝了南方祸患!日后朕挥兵南下,便无须讨伐川中一地。他为朕立下大功,朕又如何不重视他这门亲事?”
听着刘辩说的这些,王柳和王榛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没再言语。
刘辩的脾性她们也是颇为了解,往往遇见臣下家中红白喜事,刘辩总会将这些事情看的要比这些人所承担的政务和军务更加紧要。
正是因此,大汉的朝臣与将军们,对刘辩也是忠心耿耿十分信服。
派出徐庶前往成都,刘辩考虑的,不仅仅是要在保媒这件事上,给诸葛均做足了颜面,更是要在严颜的面前,体现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身为大汉皇帝,正如王柳所说一样,他只要下达诏书,为二人赐婚,就可以成就这门亲事。
可赐婚成就的亲事,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他在用皇权压制着严颜。
心中不服,严颜必定是颇有微词。
刚平定的益州,怕是会因为这场赐婚,而动荡起来!
辽东与西凉,在刘辩看来,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川中一带,虽多半平定,身在荆州的刘备,却是不一定没有虎视眈眈。
稍有不慎,像刘备那种善于钻营的人物,便会找到漏洞,从而进军川中,把诸葛均领军的来的疆域,又给吞并了去!
稳住严颜的情绪,让川中那些老将军和老幕僚们看到,如今的皇帝,并不是那种想到一出便会下达一道旨意,强逼别个尊旨做事的君主,而是给他们留了充足的转寰空间。
这样一来,想必对稳固川中是更有好处!
“高顺啊高顺!你倒是给朕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宽阔的湖面,刘辩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