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箭矢,墙头上的蜀军接着又将第二支箭矢搭在弓弦上。
弓弦阵阵,一个个法正麾下的汉子被箭矢射中,成片的倒在庭院中。
当弓箭手连着射出三四支箭矢时,严颜身后的蜀军齐齐发了声呐喊,持着盾牌短矛,涌进了庭院中。
站在庭院正门内,无数蜀军从身旁涌过,严颜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凝望着正遭受攻击的汉子们。
涌向还活着的汉子们,蜀军将士们提起短矛就是一通猛戳。
被箭矢射的没了多少胆气,法正麾下的汉子们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抵抗,就成片成片的倒在了昔日同泽的进攻下。
一个汉子大腿上中了一箭,他弯着腰,正捂着大腿护疼,一名蜀军兵士就冲到了他身旁。
到了他跟前,那蜀军抡起盾牌,朝着他的后脑上猛的砸了一下。
后脑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盾牌,汉子一头摔倒在了地上。
坚硬的盾牌砸中后脑,他脑后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可将他砸翻在地的蜀军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将短矛朝着他的后脑猛的戳了下去。
锋利的矛尖刺入了他后脑的颅腔,一直从他的眼窝中穿了出去。
头部流淌着鲜血,倒地的汉子甚至连抽搐都没有抽搐一下,就已是命丧黄泉。
猛的把短矛拔了出来,当矛尖离开汉子颅腔时,随着一股鲜血飚溅而出的,还有一些白花花的物事。
蜀军的进攻刚猛而迅捷,两千名汉子甚至都没有看出对方有多少人,就被杀翻了一片。
先前还在动员汉子们的法正,见情势很快便被蜀军控制住,连忙朝后院退了去。
站在庭院临门处,严颜亲眼看到法正跑向后院,朝一旁的军官使了个眼色。
见了严颜的眼色,军官把手一摆,领着数十名蜀军紧跟在法正身后,冲进了后园。
进了后园,法正耳边传来一阵阵外院的厮杀声。
晓得必定会有人追上来,他没敢回头,一路朝着后院深处跑去。
到了一片花圃前,他一头钻进了花圃之中。
蛰伏在花圃中,他探头探脑的向外面张望着。
没过多会,一阵脚步声传进了他的耳中,数十名蜀军在一个军官的引领下,飞快的从他眼前跑过。
眼看着数十双脚跑了过去,法正舔了舔嘴唇,一脸忐忑的从花圃中钻了出来。
回头朝那群蜀军跑过的地方看了一眼,他抬脚往不远处的一片围墙奔了过去。
虽说是文士出身,眼下情态紧急,他也顾不得那许多,只能寄希望于可以翻越围墙,从墙头逃窜出去。
刚跑到墙根下,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他在那里!”
听到这声大喝,法正连忙扭头朝后看去,只见数十名蜀军正飞快的朝着他这边跑来。
被人发现,法正心内一急,也顾不得围墙很高,双脚一踮,蹿起来就想去扒住墙头。
如果他是一员武将,凭着跳跃力或许还能扒上墙头,可他偏偏以往只是习文,并没有习练过武艺。
双臂高高举着,猛的一蹿之下,他的两只手到了最高点,竟是离墙头还有不小的距离。
连着跳蹿了好几次,法正都没能扒住墙头。
最后一次落地,朝他跑过来的蜀军已是很近,情急之下,法正竟是发现墙根下有着一个圆圆的小洞。
小洞并不是很宽,一个人从中钻过去,还是稍显有点挤。
不消说,这个洞必定是留做宅子主人家豢养的犬只出入的狗洞!
发现了狗洞,法正也顾不得什么尊严,连忙钻了进去。
刚钻过狗洞,他那只还没从洞里拽出的脚就被人一把抓住,一个蜀军兵士在他钻过狗洞的一瞬,将他的脚板抠住。
用力的蹬了两下腿,趁着抓住他脚的兵士还没攥紧,法正从那兵士手中挣脱,连忙爬了起来,飞快的跑进一片漆黑的小巷。
抓着他脚的兵士,正向将他的腿拧住,把他给从狗洞里拖进庭院,在他猛力的挣扎下,手一松,竟是被他给挣脱了。
留在兵士手中的,只剩下法正脱落的一只鞋子。
跟在那兵士后面跑过来的一群蜀军到近前的时候,兵士正手中捏着鞋子,满脸遗憾的看着法正刚刚钻过的那只狗洞。
带着这群兵士进入后园擒拿法正的军官,到了近前,见兵士只扒下一只鞋子,眉头一拧,向这群兵士喊道:“走!出去向将军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