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均请法正进入军中,两名挡着法正去路的秦军这才抖了下缰绳,兜马让到了一旁。
朝那两名秦军兵士看了一眼,法正并没有上马,而是跨步走向诸葛均。
到了诸葛均马前,他再度抱起双拳,朝诸葛均深深一礼,尔后将手伸进怀中。
自怀里掏出了一副地图,法正双手捧着,呈递到诸葛均面前说道:“将军,此乃下僚这几年所绘之巴蜀地图,可助将军夺取益州!”
狐疑的看着法正,马背上的诸葛均俯身接过地图,展开之后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吃了一惊。
地图上绘制的,正是整个巴蜀的地形和城池分布,甚至小到村庄,都做了标注。
有了这样一张地图,秦军进入巴蜀,想要迷路,都是十分困难!
“县令乃是刘璋麾下,因何要将这张图交于本将军?”低头看着法正,诸葛均满心狐疑的问了一句。
“不瞒将军!”仰脸看着马背上的诸葛均,法正说道:“刘璋虽是坐拥益州,此人却是胸无大志,追随他,前景不过如此!秦王南征北战,北方多已平定。如今大秦兵马进入巴蜀,无非是要夺取此地,进而占据荆州江东!与其追随刘璋,为秦王击破,倒不如早将地图献出,投效秦王!”
法正话说的恳切,听在诸葛均的耳中却不是那般滋味。
此人身为新都县令,却在秦军进入巴蜀之时,特意跑来献图,为的不过是自家的前程而已。
能够为了前程,舍弃旧主,在诸葛均心内,对法正多少有了点轻视。
眼睛微微眯了眯,诸葛均看向法正的时候,眸子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抹鄙夷。
看出他眸子中流露出的鄙夷,法正一愣,连忙说道:“将军可是觉着下僚背叛旧主,着实不义?”
“先生说笑了!”晓得不经意间,在眼神中流露出了鄙夷的意味,诸葛均微微一笑说道:“以先生大才,竟是只做了个区区新都县令,若此时换做某,某断然也会如此!只是不知,先生有何计策,可一句拿下巴蜀?”
诸葛均终于承认了秦军的意图,法正心内也是一宽,对他说道:“将军引领大军前来,无论如何,那刘璋都会有所防范。成都防备森严,若是强攻,以将军麾下兵马断然不足。下僚于新都有些人手,可事先进入成都,将军只须引领两三千人,前往成都,做出与刘璋商议借道态势。跟随将军的人马不多,刘璋必定松懈,届时我等于城内突然发难,大军随后杀至,可一举夺下成都!”
法正主动前来献图,诸葛均并非对他没有半点怀疑。
凝视着他,诸葛均眼睛微微眯了眯,沉吟了片刻,才扭头看了高顺一眼。
“末将愿随将军前往成都!”见诸葛均看向他,高顺双手抱拳,对他说道:“只是不知法县令究竟诚意如何?”
高顺提出了疑问,法正连忙说道:“为表决心,下僚这两日边会将家眷送到将军帐前,以做人质!待到我等夺下成都,下僚再同家眷团聚!”
愿将家眷交出做人质,若非对刘璋大忠,便是真的要向秦军献出巴蜀。
法正言谈举止,都透着不俗,可他偏偏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如此人才,只做个县令,心内断然不会爽利。
诸葛均只是略微想了一想,便确定了法正并无其他意图,只是一味的想要借着献出巴蜀,从秦王刘辩那里讨要些好处。
往往人才,在能力无法充分发挥的情况下,心中都是憋着一股劲儿,对眼下所从事的事情多有不满。
以法正的才能,做个县令着实是小了一些。
也正是因此,诸葛均才会选择相信他。
点了点头,诸葛均对法正说道:“既是如此,某便率领大军,在此处驻扎几日,待到法县令将一应事务筹备妥当,再同法县令前往成都求见刘璋!”
“将军思虑周详,下僚拜服!”抱拳躬身,向诸葛均行了一礼,法正应了一声,抬起头的时候说道:“既是如此,下僚先行离去,过上两日,必定将家眷奉上!”
点了点头,诸葛均没再说话,只是朝法正做了个请的手势。
退后几步,到了战马身旁,法正双手按着马鞍,终身蹿上了马背,朝马腹上夹了一下,策马走了。
看着法正离去的背影,高顺向诸葛均问道:“此人所言,将军信得几分?”
“十分!”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法正,诸葛均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对高顺和一旁的典韦等人说道:“此人胸怀大才,刘璋却是不肯重用,只将他安置于新都做个县令。如此大才之人,胸中报复难得施展,必定会对刘璋心生不满!前来找寻我等,要将巴蜀献出,意欲将来殿下重用于他,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此人倒是……”摇了摇头,看着法正背影的时候,高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鄙夷!
“无可厚非!”不等高顺把话说完,诸葛均就接过话头说道:“若是殿下得了巴蜀,以此人之能,断然不会只做个县令而已。有得此事,也是那刘璋不懂用人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