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我等出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帐外的一个亲兵,她轻声下了道命令。
“诺!”亲兵应了一声,先是双手抱拳朝她行了一礼,尔后转身离去。
没过多会,她的命令就传达给了每一个留在军营内的辽东军。
营地内剩下的辽东军,不过寥寥五六百人。
这些辽东军,都是公孙兰亲手调教。
在辽东大军之中,无论是公孙康还是公孙恭麾下的兵马,在单兵战力上,都是不及她的亲兵。
数百名全副武装早就等待着军令下达的辽东军,飞快的在她的帐篷前列起了队伍。
仅仅只有几百人,这支队伍看起来显得很是单薄。
手按剑柄,凝视着在面前列起队形的辽东军,公孙兰抬高声音喊道:“你等可晓得,大军出征,因何不让你等随行?”
她与公孙康之间商议的事情,辽东军将士们并不晓得。
就连她麾下的亲兵,也都是不明就里。
听得她发问,数百名辽东军都是一脸的茫然,并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予回应。
环顾着眼前的辽东军将士们,公孙兰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大军出征,是否同高丽军厮杀,皆要看我等行事!”
她这句话,更是让在场的辽东军将士们一脸的茫然。
两万大军,同不同高丽人厮杀,怎得就得看他们行事?
队列中的许多辽东军,都是一脸茫然的相互看了看,想从别人那里得到答案。
可他们无疑是要失望的!
没人知道公孙兰究竟在做什么盘算,也没人知道他们即将去做的,会是怎样凶险万分的事情。
从将士们的脸上看出了困惑,公孙兰抬手朝着军营外一指,对他们说道:“高丽王派出一千兵马,绕道我军侧翼,只等我军出营,便从侧面向我军发起进攻!”
公孙兰说这番话的时候,辽东军将士们脸上的茫然又多了几分。
一千高丽人,对辽东军来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只须一场冲杀,便可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这一千人,何时竟是变得如此紧要?
将士们脸上的疑惑,并没有逃过公孙兰的眼睛。
她嘴角的笑意更盛,向将士们问道:“你等可是以为,那高丽人就犹如纸扎的一般,只须吹上一口气,便可将他们吹的飘出数里?”
在场的辽东军将士们,并没有人公开说出这样的话。
可在他们内心深处,却都是认为公孙兰说的确是实情。
与高丽人也是争夺多年,辽东军从未在高丽人手中吃过败仗。
对付这样的北方夷狄,将士们还真是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
大军出征前,公孙兰曾给全军将士说过一个庖丁和猪的故事。
故事虽是被辽东军将士们听了,心内也是没再敢太过大意,可对高丽人的轻视,却是发自每个人骨髓的。
面面相觑,数百名辽东军并没有人回应她,只是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神色。
“一千高丽人,我军只须三百人便可将之击溃!”秀丽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公孙兰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可我军若是正与敌军正面厮杀,他们突然从侧翼杀出,却是会使得我军殿后将士心生慌乱。两军杀伐,若是谁个先是慌乱了,这一战,便已是输了多半!”
直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话,列队等候命令的辽东军将士们,这才明白过来,因何要将他们留在军营之中。
“将军乃是要我等出营,截杀这支高丽人!”才从公孙兰帐篷内走出的军官,伸长了颈子,就像是刻意想要表现似得喊了一嗓子。
视线转到那军官的脸上,公孙兰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向眼前的数百辽东军说道:“你等人数近六百人,早先兄长问过本将军,以你等之力,可否胜得一千高丽人!”
当公孙兰说出这么一句时,在场的将士们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了不忿。
高丽人兵械简陋,且疏于训练,每逢厮杀,先是只晓得拼死向前,待到见不是对手,又会如同眉头苍蝇一般一窝蜂的后撤。
完全没有战法可言,战士拼杀能力也只是寻常,莫说五六百辽东军,就算只有两百人,要战胜他们也并非全无可能。
公孙康问的那句话,对公孙兰麾下的辽东军将士们来说,无疑是极其的不信任和轻视。
看出将士们脸上流露出不忿,公孙兰接着说道:“本将军当时便告知兄长,我等只须百人,便可将高丽人击破!”
刚因她一句话,心中感到不忿的数百名辽东军,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个个脸上的神色要比方才好看了许多。
“虽说百人便可击破高丽人!”满是妖媚的眼睛微微眯缝了一下,公孙兰接着说道:“可战事为重,我等无有闲暇与高丽人周旋。今日本将军便要率领你等,击溃那一千高丽人!你等可有必胜决心?”
“有!”士气受了极大鼓舞的数百名辽东军,在她问出这么句话之后,一个个举起手中兵刃,齐齐应了一声。
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环顾着眼前的五六百名辽东军,公孙兰把手一摆,向他们喊了一声:“出发!”
“诺!”所有辽东军,在她下达命令之后,齐齐抱拳应了一声,纷纷跑向自家的战马,翻身跳上了马背。